“剛才客官的話,我都聽到了。夜深了!客官若是執(zhí)意要出去,那也不是不可以,我們這里是客棧,自然是來去自由,不過客官只要在這上面簽上名字之后……”
“這容易,”我說著便是伸手拿過賬本并折回了房間內(nèi)。
然提筆之后,才忽想到這房間可能是以老伯的名義而付的房錢,只是我不知道他名字,于是就在上面寫下了丁喚的名字。之后便快快的拿到門外交給了店小二,“寫好了?!?p> 只是店小二卻似在那頁紙上找了很久。
可我記得那紙上最多也就寫了二十來個人的名字,我剛才所寫雖是在那些名字的中間但想也不至于會那么難找吧!于是上前一步快快地伸手給指了出來,“你是不是眼神兒不好,在這里呢,”
店小二抬頭瞥了我一眼,后繼續(xù)看著帳本,“是了,……”
他終于看見了,只是臉上的笑卻又立時消了!“這……這是丁公子的名諱吧?”
看店小二神色,我當(dāng)他是不確定!畢竟我畫符畫慣了,所以想著自己寫的字可能也并不是那么的讓人好認(rèn)。
在翹首相看時,只見他手指著的也確是那處,于是不禁道:“對啊,有什么問題么?”
“當(dāng)然,”店小二臉色頓時顯得挽惜了起來!把帳本拿遠(yuǎn)、拿近的瞧了幾眼后,直做出了一副欲要遞給我樣子,“好在下面還有一點空,要不然客官您可把我害慘咯!……方便進(jìn)去嗎?”
這次進(jìn)屋,店小二跟在了我身后,聽剛才的語氣,想他是怕我再次寫錯了!
現(xiàn)一邊寫著自己的名字,一邊語道:“聽你剛才的語氣,你認(rèn)識丁煥吧?……”
剛才本來是不想說話的,但剛放下帳本的時候卻看見門外的那兩個人在朝這房間內(nèi)看!不過只覺得他們那眼神,決不可能是在擔(dān)心店小二會是壞人而倒可能是想看這房間內(nèi)有沒有別的什么陌生事物。
因為自從剛才方老伯走之后,他倆人似就開始對我保持著敬畏與懷疑相并的態(tài)度。
然話才剛說到此,卻忽覺得店小二身子微微的一陣晃動!抬頭時只見他果真是眼睛都睜圓了!
只是我覺得沒什么,扭頭繼續(xù)說道:“不就是寫個名字嘛,怎么就會把你給害慘了?”
雖是隨口說出但放筆之時,這才意識到剛才鬼始神差的一問當(dāng)真是絕了。
丁煥的爺爺與聶汀平的爹是故交,但當(dāng)他爹聽到聶汀平已在職宮中時,他卻有些臉色不悅,只是那份不悅卻滲雜著幾多無奈!那現(xiàn)在店小二的樣子,……那丁煥該不會是九幽國的要犯吧?
當(dāng)然,我只猜想,我并不希望是如此!要不然我這個做師父的可就有些難逃其咎了。
“實不相瞞,這帳本在每月的十五號,我舅舅就要親自過目一次!在上面,我不敢做假、也怕被做假!所以每在上面寫下一個字時,我都是有必要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雖然有不幸遇了好多不會寫字的客官,只是哪怕是讓我代寫了,我們都也是要具有公證人在場的!大意不得?!?p> 店小二的話,我覺得那是他們生意人的事,我聽不明白。然就在剛才晃眼時忽然是想到了一件事?!斑@房間內(nèi)的鏡子呢?”
這里既然是都城內(nèi)最好的一家客棧,那最常用的東西應(yīng)該是一應(yīng)俱全的。
現(xiàn)在,這客棧里面紋理布置我也見識了,的確很華麗!造價不菲那是必然。只是這樣的地方不至于會連一面小銅鏡也忽略掉吧!銅鏡,畢竟是連豬仙鎮(zhèn)家家戶戶都常見的東西啊。
“鏡子,……”店小二的雙眼只看向了柜臺上,見得那里確實沒鏡子后,又恍惚了一陣兒,方才繼續(xù)說道:“照之前客人的意思已經(jīng)撤走了,客官要是有需求,我這就讓人去拿來。”
原本以為店小二會說是老伯叫人撤走的,現(xiàn)在想來倒也有如他所說的那個可能。
眼看店小二說著便是要轉(zhuǎn)身走,只忙叫住了他,“鏡子你一會兒再去拿來吧,現(xiàn)在我可以出去了嗎?”
“當(dāng)然,”
要抬腳之時,不禁看了看門口的兩個人,忙是停身再次回過了頭,“他們兩個是不是也要跟著我出去?”
我努力裝出面色很平靜的樣子,但其實此時候的內(nèi)心,突然是很想他倆能跟著出去的。
這樣我就可以問他們一些事了,原本老伯在的時候本來是可以問他的,但是后來想著他是向著丁煥的,所以可能有些東西也不是那么的方便相告,再者他呆在豬仙鎮(zhèn)的時間比丁煥都還要多,他又怎么可能會知道我所想要知道的事呢。
店小二轉(zhuǎn)身后,只一副似有疑慮的樣子看著我,良久才道:“可是可以,只是……”
看他吞吐,我有些急了!也不知他為何要從上到下的打量著我?雖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有戴那頂黑紗帷帽之后,樣子或真有些像村姑了。但眼下還是禁不住急語,“只是什么?”
“他們是我的人,他們的生命,我當(dāng)然是要付責(zé)任的??凸倏粗辛?,要想帶出去也不是不行,之前也沒少來此住店的客官會有此需求。
只不過,我事先申明好啊,要加錢,而且按時辰收費?!?p> 看那孿生兄弟的面色,我想這店小二的話也并非現(xiàn)想出來的,那他就是擔(dān)心我會付不起錢了。
雖然聽起來:帶“打手”上街這事,可能真的有些新奇但想在這種客棧內(nèi)也不是不可能事!于是道:“按時收費,怎么算的?”
說話之時,我已掂量了那袋中的碎銀,只心里希望著不是太貴吧。
“一個時辰五百文錢,五百文,”店小二的左手五指伸的很直、也分得很開,就如是怕我沒看見似的。
不過在看我面露微笑之后,他又是說道:“回來的時候,人也要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不能缺胳膊少腿的,要不然要照價賠償?shù)模 ?p> 對于店小二前面的話,我倒是沒有什么異議,只是而后的“照價賠償”四個字!忽是讓我想起以前看人不小心打碎花瓶的事,結(jié)果那店主非要說那是千宗萬世時期的花瓶,而且如今還是店里鎮(zhèn)店之寶,非要著那人賠黃金一千兩不可!但那人就是拒不賠償。
最后店主叫幾個仆人把那人給綁到鎮(zhèn)外,去報了官,而最后那人不止賠了花瓶錢還有另帶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以至于一家人都在街乞討為生。而這一家人的變化,前后才不過一天的事兒。
想此,也只得作罷算了!我可不想到時被人諤。
而就在我轉(zhuǎn)身關(guān)門準(zhǔn)備一個人下樓時,忽是聽到一人道:“老大,我不要錢,免費陪這位姑娘出去。”
說話的這人,正是這孿生兄弟當(dāng)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