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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梨香

第十章 小混混?小神醫(yī)?

墨染梨香 菠蘿糖糖糖 911 2019-12-29 23:45:58

  “你得幫我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墨梨繼續(xù)說道。

  茫茫聽完,長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要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

  幫忙遮掩,那是自然,這本就是她應(yīng)該做的事兒。

  茫茫又是連連點頭,“嗯嗯嗯”了好幾聲。

  墨梨見狀,滿意地笑了,撒開了手。

  “王妃說了,院里的事兒不用姐姐們插手,您們盡管歇著就是。白拿錢,還天天歇著,又不用操心大小事情,這可比主子們都還舒服呢?!币粋€丫鬟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聽說話的意思,應(yīng)是墨梨自隆國公府帶過來的。

  “你......”

  “好了,靜默,王妃的意思,我們做下人的照辦就是?!边@是如初的聲音,想必那個“你”字的主人便是靜默了。

  簡短的喧鬧后,院子又恢復(fù)了安靜,只聽得雪“蔌蔌”飄落的聲音。

  自從昨日“自我介紹”、盤點嫁妝、拿著安之借機施威三件事后,王府的下人便安分了很多,情況不明的時候誰都不敢挑頭炸刺兒,都怕當(dāng)了出頭鳥,但這也不過是一時的,既然是帶著命令來的,定不會如此便善罷甘休。

  “小姐,那些王府里的下人要怎么安置?難不成真就這么讓他們閑著?”茫茫問道。

  “先不管他們?!蹦嬲f道。

  有時候,無所事事也是一種懲罰,那種心里上的彷徨無措、心神不寧,是比身體的勞累更讓人難加以忍受的折磨。

  ......

  “對了,茫茫,聽沒聽說,定了哪個日子回門?”墨梨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唉,這才是真正的大考驗。

  “前日王爺把小姐帶回王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屠嬤嬤和我交待過了,定的七日(注1)。”茫?;卣f。

  “前日?就是成婚那日?”墨梨問。

  “嗯,是?!泵CR贿吇卦?,一邊偷眼查看墨梨的神情,見墨梨依然神色如常,并未有惱怒或哀傷,這才放下心來。

  “那,是王爺把我抱回來的?”墨梨又問道。

  “恩,王爺從隆國公府把小姐抱上了轎子,到了王府又把小姐抱進了這里。自始至終都是王爺一人,從沒有旁人碰過小姐一個衣角,我和屠嬤嬤,還有厭年、殘夜都是一起跟著的,眼都沒眨一下?!泵C:苷J(rèn)真地說著,生怕墨梨會疑心自己昏迷時被什么雜七雜八的人給冒犯了。

  “噢?!?p>  墨梨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夜的畫面,那張模糊不清卻直覺好看的臉,那漆黑如幽潭般的雙眸,那堅實讓人感覺心安的臂彎,那隱隱的香氣......

  竟然真的是他!

  不知他用的什么熏香,她居然能聞得舒服,而沒有產(chǎn)生過敏反應(yīng)。

  正在墨梨出神的時候,一個人推門進來了,把一只小瓷罐放到了飯桌上,墨梨抬眼一看,原來是墨不流。

  “抹脖子的,早晚各一次。”墨不流眼睛也不看墨梨,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語氣像是催帳,說是小混混沒人不信,說是大夫沒一個人敢信。

  墨不流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吃人的妖獸一般。

  墨梨捏起桌子上八寶盒里的一大顆九制話梅便朝墨不流砸了過去,本是沖著墨不流的背心砸的,可是墨不流卻以極快的速度,微一側(cè)身,便用左手撈住了那顆話梅,余光里好像還驚訝地看了一眼墨梨,那一抹神色變化輕微,而且一閃即逝,很難察覺,可還是讓墨梨捕捉到了。

  墨梨當(dāng)即心里咯噔一下,暗呼一句,不好!

  那墨不流卻把那顆話梅拋起接住,接住拋起,說了一句:“謝王妃賞?!北泐嵵捗窊P長而去了。

  墨梨看著墨不流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咬著后槽牙低吼了一句:“沒規(guī)矩!”

  “小姐,你昨天,不是說,喜歡,沒規(guī)矩嗎?”茫茫眨著眼問道。

  “茫茫,你膽兒肥了啊,都敢調(diào)侃你家小姐我了!看我不讓人把你的嘴給撕了。”墨梨故意惡狠狠地說道。

  “小姐不忍心的。”茫茫憋著笑說。

  墨梨聽了,也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最后還是成功憋住了,“哼,你是對自己太有信心呢,還是對我太有信心?”說著墨梨拍了拍茫茫的肩膀,換了一種語重心長的聲音繼續(xù)說道:“年輕人,盲目自信容易判斷失誤的?!?p>  茫茫低頭笑而不語。

  “哎,這個墨不流,什么路數(shù)?一直這樣嗎?”墨梨問道。

  “小姐,你也別生氣。墨小先生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墨妄墨老先生在身邊的時候會好些,但墨老先生云游去了,已經(jīng)去了幾個月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泵C=o墨梨捧上了一盎溫水說道。

  墨梨拿起水盎喝了一口,嗚嚕嗚嚕漱了漱口,然后把水吐進了茫茫捧著的漱口盂里,來回漱了三次方止。

  “老爺和夫人也不管管嗎?”

  “墨小先生雖然有時脾氣古怪了些,但醫(yī)術(shù)卻是極好的,墨妄老先生不在的時候,小姐的身子全靠他的藥吊著,才好些。老爺和夫人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斥責(zé)呢?另外,他不僅與二少爺交好,對府里的下人們也不會分三六九等,都是一般的對待。人又生得好,大家對他也就格外遷就些。尤其是咱們府里的女使、丫鬟們,都喜歡逗他,無論誰逗他,他也不惱,有時還會調(diào)笑兩句。但這么些年,也沒瞧出他對誰特別些。”

  無論哪個時代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聊起八卦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興致勃勃、神采飛揚。

  說實話,這個墨不流,確實長得不錯,應(yīng)該說長得還挺好看。

  高高瘦瘦的個子,白白凈凈的面皮,卻偏生笑不會正經(jīng)笑,看起來壞壞的,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痞帥痞帥,還帶著那么一點兒變異的霸道總裁范兒。

  這樣的男孩子,確實會招女孩子的喜歡。

  純王,就太完美太高貴了,又性子清冷,大多數(shù)人只能仰望,一般人不敢靠近,敢靠近的都不是一般人。

  “也是,墨小大夫是江湖神醫(yī)墨妄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又是咱們隆國公府的座上賓,年紀(jì)雖輕,醫(yī)術(shù)卻能把太醫(yī)院的老太醫(yī)們都能比下去。這樣人,又怎么能看得上我們家奴呢,不過就是鬧著玩玩罷了?!泵CUf著,神色竟有些黯然起來。

  任何人青春年少時,都會經(jīng)歷一次酸酸甜甜的暗戀吧?

  不知道,純王這樣的人,是不是也曾暗戀過哪家姑娘。

  墨梨裝作沒有看出茫茫的神情,笑著說:“我看也不過就是徒有虛名罷了,不然,這么些年,怎么還沒把我醫(yī)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小姐......”茫茫聽了,急起來,小臉兒都有些紅了。

  “又沒有說你,你急什么?”墨梨調(diào)笑著說,茫茫的臉更紅了,低了頭扯起了衣角,墨梨收了笑,正色道,“好啦,叫人收了桌子吧。”

  茫茫應(yīng)了聲,如遇大赦,忙跑了出去。

菠蘿糖糖糖

注1:“回門,即成婚后三、六、七、九、十日或滿月,女婿攜禮品,隨新娘返回娘家,拜謁妻子的父母及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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