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傲剛睡熟沒多久,便被人叫醒。
叫他的是同住在帳篷中的,年齡較大的男子,見他醒來,將水壺和幾塊兒肉干遞了過來,道:“應(yīng)付一口,要繼續(xù)趕路了?!?p> 李新傲點點頭,許久未活動的身子,夜里這么一折通,渾身酸痛不已。
掀開帳篷的簾子,其他人也都醒了,正在收拾。
白凌正喂著馬,見李新傲從帳篷里走出來,招了招手。
“這馬不吃東西就是不餓,你老掰他嘴喂什么?”李新傲走了過來,道。
“不是不餓,是被那大靈蛇嚇到了,若不強(qiáng)制性讓它吃點東西,這一天下路估計就累癱了?!?p> 岳敬見白凌與那國庫人員聊著,心里狐疑著,夜里兩人回來時,他只想著休息,卻沒注意到。
國庫人員平時很少與外界聯(lián)系,除了逢年過節(jié)回家看看親戚外,都不允許與外人來往。他思前想后,也從未聽說過白凌在國庫中有認(rèn)識的人。
上路后,李新傲與今早叫他起床的那名男子坐在一輛馬車上。
這段時間他自知不能與這些人過多交談,話說得了必會露出馬腳。
男子握著韁繩,李新傲則是靠著背后的箱子上,閉眼小憩。
“到了前面,咱們就可以洗洗澡了,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的沾身上了?!蹦凶拥馈?p> “好。”
男子看了看李新傲,看他依然帶著頭套,笑道:“太陽這么大,不會這么冷吧?摘了吧?!?p> “風(fēng)太大,吹得臉疼。”
“聽你的聲音應(yīng)該挺年輕的,怎么還進(jìn)了國庫,這活兒多枯燥???”
李新傲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是個話癆,不過也難怪,這路途遙遠(yuǎn),不說說話,人都憋死。不過,他并沒有回應(yīng)他,而是裝著發(fā)出打呼嚕的聲音。
男子見他睡熟了,也就不再說話。
車隊行駛到了一家村子口,白凌示意大家停下,翻身下馬率先進(jìn)入村中。
村子內(nèi)的人見到白凌后,都走了過來,打著招呼。每次白凌路過這里,都會在這里休息一下。
村子內(nèi)的人也對白凌十分尊重,在白凌第一次來時,這里的村民正受到當(dāng)?shù)貝喊缘尿}擾,將村長家的漂亮閨女擄走,要做壓寨夫人。
白凌知道后,二話沒說,提劍便去了匪窩,將那些惡霸打的跪地求饒。
自此往后幾年內(nèi),那惡霸便沒有在出現(xiàn)過。據(jù)說是換了一個地方。
余笙正在廚房內(nèi)洗菜,得知白凌到了村子后,她將菜放到一旁,在褲子上擦了擦手,便跑了出來。
“白公子!”見到白凌后,她大喊。
白凌聽到聲音后,立刻向余笙看去,目光閃爍,有些遲疑的道:“余姑娘!”
“嗯!”余笙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來,眼波流轉(zhuǎn),目光深情。
岳敬不屑的將頭移向別處,他最不喜歡看到這種你儂我儂的畫面。正巧看見靠在馬車上睡著的李新傲,國庫人員里,唯獨他整日帶著頭套,睡覺時也不摘下。
坐在李新傲一旁的男子,看見李新傲的脖子上已有汗水,怕他太熱。便伸手去將頭套摘下,可手還沒碰到,李新傲的手便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男子一皺眉,自己的手像是被固定住一般??杀晃兆〉氖滞蟛⒉煌矗袷遣⑽从昧?。
感受到對方手掌中的繭子,他立刻便發(fā)覺此人是練武之人。
李新傲緩緩?fù)鲁隹跉?,將手松開,揉著眼睛,道:“你干什么?”
“沒什么,見你出汗,想幫你摘下頭套透透氣?!蹦凶油塘送掏倌吐暤?。
“這樣突然摘下,會生病的?!崩钚掳料铝笋R車,像一片荒地走去。
岳敬悄悄地跟了過去,從剛才的發(fā)生的事來看,此人在睡夢中便可感知到有人靠近他,一定是高手。
昨夜的大靈蛇出現(xiàn)后,無視車隊的人馬,一直向后方攻擊??赡菚r白凌正與自己待在一起,要說這車隊中也僅有他兩人是靈者,其他護(hù)衛(wèi)無非是學(xué)了些雕蟲小技,靈力修為都不高。
能與大靈蛇糾纏,還能全身而退,即使他與白凌兩人一起上,都難以絲毫不傷。
岳敬從地面上找了一塊兒石子,瞄準(zhǔn)李新傲后便扔了過去。
只見李新傲背對著自己將手一抬,那石子便立刻掉頭向他襲來。
“嘭……”的一聲,地面出現(xiàn)一個坑洞。
李新傲系好褲帶,回頭后,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
他回到村口處后,卻發(fā)現(xiàn)村民們被眾人用刀架著。
岳敬見到自己后,便指揮手下,向他沖來。
李新傲見勢伸手握向藏在懷中的劍,可岳敬卻大喊道:“你若敢動,我便砍了他們的頭?!?p> “岳敬,你瘋了?”白凌不解岳敬的舉動,疑惑道。
岳敬咧嘴輕笑,伸手將李新傲的頭套摘下,見到他的容貌后,愣了愣,沒想到竟是之前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李新傲,隨后道:“此人并非是國庫人員,你白凌昨夜與他一同歸來,想必是知道他的身份,可你非但沒有抓他,還讓他繼續(xù)隱瞞身份,你可知這是重罪?”
他晃了晃手中的頭套,扔到地上,笑道:“這可是你的東西?!?p> “你翻了我的行囊?”
岳敬拍了拍白凌的肩膀,道:“你身邊大多數(shù)的手下,其實都是我的人?!?p> 白凌閉著眼睛嘆了口氣,他自己也明白岳敬這個人一定會在暗中搞自己,自己身邊的一些行蹤詭秘的人他也有注意過。
“白公子……”余笙被這陣勢嚇得不輕,顫抖著。
“余姑娘,別怕,”白凌轉(zhuǎn)頭望向岳敬,又道:“放了他們,我認(rèn)罪便是?!?p> “哈哈哈!”岳敬指著白凌的鼻子,道:“你算什么東西?一個半瞎而已?!?p> 岳敬伸手將白凌的眼罩摘下,看著他那雙有著一道深深傷疤的眼睛,咂咂嘴,道:“你呀就是太笨了,即使為了隊長瞎了一只眼睛,還是不能成為隊長?!?p>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隊長,我留在隊長身邊,只是為了報恩?!?p> “算了,你不用跟我這些,那老不死的也活不了多久了?!痹谰礈惖桨琢瓒?,低聲道:“你知道我時常給隊長送的補(bǔ)藥里,都放了些什么嗎?”
“你!”白凌一聽,雙目赤紅,握緊的雙拳發(fā)出“咯咯”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