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江湖(八)
皇城
苦樹找到李承劍的時候,李承劍正在郁悶自己女兒被江寒拐跑,連家都不回,現(xiàn)在自己帶著二十六個人被團團圍住,更是一肚子火。
李承劍發(fā)現(xiàn)圍住他們的人不簡單,不但有訓練有素的軍隊,還有不少江湖人士,加起來不下五百人??磥斫涂鄻涞那閳笳f的沒錯,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紕漏,被人家反將了一軍。
一想到江寒,李承劍更是怒火中燒,這次事情結(jié)束了,見到江寒和女兒,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整個皇城已經(jīng)亂成一團,親王的軍隊早已經(jīng)圍住了皇帝的所在的宮殿,皇帝和大臣在燕老虎和禁衛(wèi)軍的拼死保護下暫時無礙。只是敵我人數(shù)懸殊太大,親王圍困皇帝的軍隊就有三萬人不止。更不說圍困李承劍等人的江湖人士和軍隊。按這個局勢,怕是堅持不到天亮。
雖然皇帝收到線報,早就派人趕往邊關(guān),但是天亮之前大軍是不可能到達的,埋伏好的禁衛(wèi)軍只有五千,抵擋不了多少時間。
大悲寺的一眾僧人并沒有參與到戰(zhàn)斗中來,安排百姓躲避已經(jīng)讓他們忙的不可開交,他們和李承劍一樣,不明白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被叛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苦樹背著木宛之來到了皇城之外,離遠就聽見了城內(nèi)混亂的聲音,苦樹大喊不妙,背著木宛之幾步越上了城墻。
“木施主,可否給貧僧說一下城內(nèi)的狀況。”苦樹只能聽得見聲音,卻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我也看不太真切,太亂了。只是能知道皇城中心和城東硝煙四起?!蹦就鹬粗@座古城硝煙四起,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皇城中心火光繚亂,城東煙塵四起。
“帶路,我們?nèi)コ菛|?!笨鄻洳聹y,李承劍等人不可能這么快就到達皇城中心護駕,一定是在城東遇上了麻煩。
李承劍等人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軍隊還好,自己這些人要走,他們留不住,只是這兩百來號江湖人士就像跗骨之毒,難以擺脫。
正當雙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隨著一股強大的氣壓,苦樹就那么分隔開了戰(zhàn)場,渾身氣勁無比恐怖。只是蒙著眼的白紗和背上的女子,讓人覺得有一絲怪異。
“貧僧,大悲寺,苦樹。來此勸各位及早收手?!笨鄻潆p手合十,身上的金光隨著口中的經(jīng)文不斷壯大。
木宛之從苦樹背上跳了下來,拿著袋子走到金光之外扔了出去,“苦樹大師已經(jīng)救出了你們的家人,你們不用再受制于人了。”
袋子中的東西散落一地,那些江湖人士看到了那些熟悉的物品皆是激動不已。
“小虎的銀鎖!”
“夫人的簪子?!?p> “阿邱的鐲子?!?p> “苦樹大師大恩在下無以為報!”
眾人都以為事情解決了的時候,幾把刀子從這些人背后捅了出來。原來,這兩百多號江湖人士里,真正為夜樓效力的也不少。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倒下了二十來號人。
眾人連忙撤到苦樹這邊,和剩下的軍隊和幾十號夜樓精英對峙。
“大師,你們先走,我們也為自己犯下的錯彌補一點,這些雜碎就交給我們吧?!边@些有了自由的江湖人士也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自然想要報仇。
“對,你們先走。我們來對付他們!”剩下的一百來號江湖高手也是義憤填膺。
“善哉善哉!”苦樹有些意外,“我們走,木施主?!?p> 苦樹知道,當下時間就是一切,也不矯情,讓木宛之扶著就走到李承劍身旁。
“各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馬上前往皇城中心護駕!”苦樹難得一次沒有在意那些婆婆媽媽的繁文縟節(jié)。
“大師,你的眼睛。”李承劍有點擔心。
“無礙。”苦樹笑了笑不在意。
李承劍雖然奇怪江寒和自己女兒去哪里了,但是既然苦樹已經(jīng)來了,也就是那邊沒什么問題,也就不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多嘴,畢竟江寒那小子雖然可氣,但是還是值得托付的。
夜樓
柳亦舒有些驚訝,這些日子不見江寒的功力大有長進,自己已經(jīng)使出了全力,江寒竟然不落下風,他有些擔心,畢竟他見識過江寒那個詭異的手段。
柳亦舒一步退去,摸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緊接著柳亦舒渾身黑氣彌漫,變得不人不鬼,他已經(jīng)不想活了,他吃下這顆能讓自己毒功段時間暴增的毒藥,雖然只有半個時辰,自己就會七竅流血而死。親王萬事俱備,細想來不會讓他失望,剩下的就只有殺掉眼前的江寒,自己就能笑著去見柳亦如了。
見柳亦舒的變化,江寒毫不猶豫的在一次逆轉(zhuǎn)了經(jīng)脈,只要快速解決了柳亦舒,自己就還有時間趕到皇城。
二人在使用了非常手段之后,戰(zhàn)斗規(guī)模比之前慘烈了太多,整個賭場都被二人的戰(zhàn)斗掀翻了屋頂。
第二次使用秘術(shù)的江寒能勉強的保持一些理智,雖然這樣還是奈何不了眼前的柳亦舒,但是他二人都知道,對方的秘法都不可能一直維持。誰的身體先受不了,輸?shù)木褪钦l。
周邊的百姓雖然早就逃到了遠處,但還是有膽子大的在遠遠觀望。劍氣縱橫,毒霧繚繞,在他們看來就像是神仙的手段。
隨著周邊建筑在兩人打斗中不斷崩壞,柳亦舒的嘴角已經(jīng)滲出絲絲血跡,卻是仰天狂笑,因為他知道雖然自己就快不行了,但是江寒的狀態(tài)更差,渾身浴血,從皮膚滲出的血液把江寒一身青衣染得血紅。
“江寒,你真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劍客,只是今天你要留在這在這給我陪葬了。”柳亦舒,用盡全部功力,化作一道黑光,朝著江寒撞去。
江寒亦是宛如一把利劍,迎了上去。隨著一聲巨響,兩人被巨大的余波震到了碎石里。
柳亦舒已經(jīng)沒法再站起來,剛才的全力一擊,已經(jīng)激化了體內(nèi)的劇毒,直接入侵了自己的心脈,已經(jīng)是全身麻痹。
“哈哈哈,亦如,我給你報仇了,等著,我馬上就來陪你了。”柳亦舒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臉貼在地面,滿嘴是血的狂笑著。
只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幾滴血滴在了他的臉上,“是么,你動不了吧?!币簧硌碌慕畵u晃著站在了柳亦舒面前,拿劍指著柳亦舒。
“為什么!我不服!”柳亦舒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無濟于事,藥性早就把他的身體侵蝕的破敗不堪。
“有什么不服的,和閻王說去吧?!苯粍Υ踢M了柳亦舒的胸口,“清竹,我給你報仇了?!?p>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柳亦舒用盡力氣的嘲笑著江寒“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是個茍延殘喘的可憐蟲!”
江寒蹲下,捏住柳亦舒的下巴,“可是我報仇了,你沒有。而且,我現(xiàn)在還能用剩下的時間去破壞你們的計劃。”
“那又如何,我解脫了,你還活著?!绷嗍婢谷恍α顺鰜?,“雖然我不知道,那小妮子怎么死的,但是你能活過來和她的死脫不了關(guān)系吧。報仇?她是因為你死的!”
柳亦舒何其聰明,又何其歹毒,在生命即將消亡的時候,還想毀了江寒。
江寒大喝一聲,渾身氣勁變得狂亂,雙目血紅,“你別說了!”一劍劃過柳亦舒的喉嚨,化作一道紅光,朝皇城激射而去。
柳亦舒視線開始變的模糊,彌留之際,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小村子,大家都在朝著自己揮手,師父,師兄都看著他,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出過村子,一直是那個被師父打手心的孩子。
“我回來了?!绷嗍嫘χf出的這句話,卻沒有人聽到。
皇城
雖然等了這么久,親王都沒看到柳亦舒和那隊江湖人士的身影,但是他并不是很在意,因為在他的大軍下,就連他一直忌憚的燕老虎都身中數(shù)箭,窮途末路,柳亦舒死了才好,省的事后自己親自動手。
“放箭!”親王一聲令下,漫天箭雨齊射而出。
燕老虎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第幾次進攻了,他的五千人馬也只剩下了兩千,對方卻是沒什么死傷,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保護皇上已經(jīng)讓他分身乏術(shù),根本無法突出去手刃逆賊。
皇帝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已經(jīng)死傷了不少,就連幾名年邁的大臣也被射中,生死不明。宮殿的房頂已經(jīng)千瘡百孔,再來一次,眾人連個躲的地方都沒了。
親王看著破敗不堪的宮殿和遍地哀嚎,哈哈大笑,仿佛就是在欣賞自己的藝術(shù)品,“放箭!”
又是一波箭雨,燕老虎手中的長槍不斷挑落箭矢,但是看著漫天的箭雨,燕老虎心生絕望,擋在皇帝身前,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