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妼知道,這樣的寧臻才最可怕。因為他已經(jīng)在心里有了決定。根據(jù)她與他幾年的相處,她有預(yù)感,他真的會在庭審之后殺了自己。哪怕自己有一千個借口,他都不會再選擇信任。
楊妼渾身發(fā)冷,她張口想為自己辯護,但她除了說一句“我沒有,你們冤枉我”,竟然心慌意亂找不到完美的辯駁語言。她的內(nèi)心,早就在對方縝密地拿出各種照片時崩盤,就算逃過了法庭,也逃不過寧臻的掌心。
原告方律師有些意猶未盡,這次的辯護,真的很爽??!看看死對頭的臉色就知道了。
“當然,口說無憑。我們看證據(jù),看證據(jù)?!北桓娣铰蓭熢趯幷榈囊笙滦?,顯然已經(jīng)成了原告方的主場。律師不可控制地情緒有一點點飄,“這個文件袋里,有楊妼給廚娘的打款記錄,還有廚娘的供詞。為了保險,楊妼不僅是用金錢收買廚娘,還控制住了廚娘的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把他們放在眼皮下讀書,時不時來個意外很容易。這是楊妼對廚娘說的原話。廚娘也在外面等著,還請法官大人安排一下?!?p> 幾分鐘后,廚娘神情忐忑地出現(xiàn)了。她躲躲閃閃地繞到證人臺,在原告方律師的步步緊逼之下,心驚膽戰(zhàn)地開口:“我沒有。我沒有給小少爺下藥!是太太!是太太有一次下藥被我發(fā)現(xiàn)了!她威脅我,用我的孫子孫女威脅我,要我?guī)退?。還時不時給我錢,說只要我一直幫她,她會在國外給我買房子,到時候我退休了就可以去國外,就算先生發(fā)現(xiàn)了也奈何不了。”
楊妼猙獰著臉,咬牙切齒:“你胡說!我沒有!我對小衍視如己出!你們?nèi)吭诤f!”
“太太,太太您就饒了我吧!”廚娘慌亂地抹眼淚,“我知道我不該來這里指認你,可是警察都找上門了呀!我再糊涂下去,我孫子孫女一輩子的前途就毀了!他們不能有一個殺人犯奶奶呀!太太,小少爺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兒的嗎?現(xiàn)在認罪,現(xiàn)在認罪來得及!”
“滾!”楊妼伸出手,手指甲上豆蔻鮮紅如血,“你給我滾!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她轉(zhuǎn)向原告方律師,“我沒有。我沒有殺人。廚娘冤枉我!是她自己不喜歡寧衍,故意偷偷給他下藥!和我沒關(guān)系!”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要不是自己家老板吩咐了卡著那個界限點不要讓她吃牢飯,他分分鐘可以把她告到終生監(jiān)禁。
“好,我們不去追究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我們今天的主題依然是監(jiān)護權(quán)?,F(xiàn)在回歸正題。后面這十來個證據(jù),分別是這些年,楊妼通過捧殺孩子和對孩子冷暴力所做的一些事情。就不一一講解了。證據(jù)都在這些文件夾里,請大家傳閱?!?p> 有了前面那幾個重頭戲,后面這些證據(jù)就平緩了很多,都是近年來楊妼聘用有案底的兒童家教、公眾場合捧殺孩子、家庭冷暴力等一些惡劣行徑,陪審團里為人父母的陪審團看得心里發(fā)毛。
原告方律師再次面向被告席的寧臻,“被告人寧臻,請問,你對于我們提出的,對孩子的管理不到位,致使他受到非人的對待,還有什么需要辯駁嗎?”
寧臻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