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滿地都是照片。她的丈夫?qū)幷榕c別的女人的親密照。
手挽手逛街的照片，噴泉下接吻的照片，一起逛游樂場的照片，甚至還有一起進酒店的照片。零零散散，十幾張。
“這賤貨是誰？”楊妼陰沉地問。
“她叫沈櫻，今年二十一歲，模特。和你老公在一起有兩年了。正好這個周末她在美國有一場秀，你要不要去看看？”
楊妼沒說話。她死死地盯著照片上那個女人，只覺那神態(tài)竟是有幾分讓她心驚的熟悉感，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像誰。她將那個女人的照片用指甲硬生生抓破，這才抬起頭，一字一頓，“我要她消失?！?p> 孫謀笑了，“還是這么心狠，嗯？”他逾矩地伸手摸了一下女人的下巴，“早和你說過，男人啊，靠不住?！?p> 楊妼深吸一口氣，卻是再也沒有說話的心情。她扯了扯孫謀，“給我按按頭。”
孫謀走到她身后，手指在她太陽穴處輕輕揉動，然而不過幾分鐘后，卻是按捺不住地往下滑到領(lǐng)口的位置了。楊妼閉上眼，視若無睹。
突兀的電話鈴聲在此刻響起。
楊妼看了一下來電，接起：“老公？”聲音發(fā)甜。
對方說了句什么，她開心地笑著答應(yīng)了。掛掉電話，才又恢復(fù)了陰沉神色，安排經(jīng)紀人：“他要來，馬上把這些照片處理掉。不能讓他知道我暗地里查他?！?p> 孫謀捻了一下手指，似笑非笑感嘆一聲可惜，卻不知道他到底在可惜什么。他將資料收好，把門打開，然后走了出去。
十分鐘后，寧臻出現(xiàn)在工作室。
楊妼溫柔地笑著跑了過去撲在他的懷里，“怎么有空來看我？”
寧臻臉色不是很好。他拍拍楊妼的背，“我來看看，我老婆辛不辛苦?！?p> 楊妼親自給他倒了茶，寧臻坐在一邊沙發(fā)上，閉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小衍的學(xué)校選好了嗎？”
楊妼心里像是被潑了一場冷水，又來了！他們在一起五年，外人只知道他們?nèi)绾味鲪?，然而這個男人和她聊天的時候，幾乎都是圍繞著他和那個賤人的兒子，甚至為了那個小殘廢，避孕十分謹慎。
“選好了，是西江路那邊的天使貴族小學(xué)。那里的老師據(jù)說對孩子都特別有耐心，正好那校長也是我的朋友。”
寧臻皺了一下眉，“不考慮燕江小學(xué)？畢竟是我們寧氏投資，照應(yīng)起來方便一些?！?p> 楊妼為難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們小衍那性子，巴不得早點和家里脫離關(guān)系。他要是知道是自己家投資的學(xué)校，會排斥的——就算是天使貴族小學(xué)，你也不能告訴他是我找的，他對我的敵意……”
寧臻摸摸她的頭，“我知道。委屈你了，老婆?！?p> 楊妼輕輕把頭靠在他懷里。
又過了很久，寧臻忽然說：“這周末我要去美國那邊看看分公司的運行情況。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我給你買回來?！?p> 楊妼指甲幾乎要扎進肉里。她微微笑著，“好啊，我想到了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