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真相,阿瑟爾其實也就是借故提上一提,既然格拉絲夫人沒有否認,那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們一家的動作。
與摩洛伯爵一樣,同樣身為伯爵的塞西爾,當初的聯(lián)姻未必不是針對著爵位,可惜格林.摩洛早早陣亡前線,導致他們沒有子嗣,故而無法爭奪爵位。
而爭奪爵位失敗之后,竟然離開了摩洛家,再沒有回過去。
他們真的就這樣放棄?
阿瑟爾搖了搖頭,換作是他,哪怕爭奪失敗,也得惡心惡心對方,這就是正常貴族們的想法,也稱之為貴族間的齷齪。
只不過,以伯爵的地位,竟然找到了塔列斯侯爵,這倒是出乎阿瑟爾的預料。
公侯伯子男,別看侯爵只比伯爵高上一個階位,但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而且侯爵所分封的并非莊園之地,而是整座城市了。
換句話說,這一座城市甚至都有可能會是塔列斯侯爵的封地。
更何況,這塔列斯侯爵一家,可是血巫巫師之家!
這時,看到阿瑟爾在問話之后,竟一直陷入到了沉默,也不知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格拉絲夫人輕捂著嘴呵呵一笑,同時她的一雙迷醉美目也是在他的臉龐好一陣打量,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或許,她又是想到了格林.摩洛。
不得不說,這位格拉絲夫人與格林.摩洛的婚姻,屬于包辦式的聯(lián)姻,但她似乎還是被格林.摩洛給打動了。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會導致她對摩洛家的伯爵之位念念不忘,并不想落于他人之手。
“我答應了?!卑⑸獱柼痤^,堅定地回答。
“呵呵~”格拉絲夫人輕捂著嘴,笑了出聲:“阿瑟爾,我們之間的過繼可不是嘴上說說,而是需要經過官方文件的認證,真正把你過繼過來的。”
阿瑟爾重重地點了點頭,也提出了一個小小的條件:“只要你不干涉我做的事情,那么我可以答應,而且我也能像真正的母親一樣對待您?!?p> 真正的母親嗎?
格拉絲夫人看似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空酒瓶子,又是發(fā)出了一聲輕笑,并輕輕點了點頭顱。
事情得以解決,氣氛也得到了緩解,兩人在跳開這個讓人不太愉快的話題后,格拉絲夫人開始問及阿瑟爾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以了解他在摩洛家的難處。
不過,在聽到阿瑟爾竟然膽與摩洛老夫人撕破臉皮,不由又是眼前一亮,似乎對阿瑟爾有些另眼相看。
一番了解后,在阿瑟爾提出告別之后,格拉絲夫人卻又是吐出了一個讓他震驚的真相。
一個震驚,而又意外的真相。
“那個提維斯,是雪萊家的野種,真正算起來,他可不是摩洛家的人?!?p> 格拉絲夫人漫不經心說道。
“雪萊家的……人?”
阿瑟爾震驚,野種二字,無法從他嘴里說出來。
“哼哼!沒想到吧?當初我得知這個消息也是嚇了一跳。”格拉絲夫人冷笑:“他是林賽.雪萊和她堂哥的野種。”
這番話語,消息量巨大,阿瑟爾愣在了原地,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林賽.雪萊,正是摩洛老夫人,雪萊家正是她的本家,爵位為子爵,比伯爵還要低上一個階位。
只是,雪萊家的人和雪萊家的人……
阿瑟爾有點難以想像貴族之間的混亂,這簡直突破了他所能接受的心理防線。
“您可有證據(jù)?”阿瑟爾強忍嗡嗡作響的腦袋。
“當然有,如果不是我把這份證據(jù)拿了出來,塔列斯侯爵也未必會幫我一把。”格拉絲夫人冷嘲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一個伯爵之家,竟然會說動塔列斯侯爵出手,而且還是以莫須有的罪名來鉗制摩洛家的繼位。
“塔列斯侯爵也說了,哪怕他出手,也只能詆毀對方的名聲,并無法阻止那個野種的繼位權。”
說到這里,格拉絲夫人美目一掃,她看了一眼阿瑟爾:“不過,現(xiàn)在你來了,或許我們也并非完全沒有機會。”
阿瑟爾點了點頭:“我會盡力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鳖D了一頓,格拉絲夫人又是捂嘴輕笑:“明天,不,后天,我會正式回到摩洛家,以格林夫人的名義回到摩洛家,只要你表現(xiàn)良好,我就能提出對你的過繼權了。”
這是阿瑟爾聽到最好的消息了,他連連點頭。
再一次從塞西爾家離去,那名原本還驚惶失策的侍女,這時也完全恢復了過來,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顏,因為隨著阿瑟爾的到時,格拉絲夫人也從以往的陰翳之中走了出來,這對于塞西爾家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阿瑟爾大人,有空多回家坐坐。”
明白到格拉絲夫人承認了阿瑟爾的地位后,這名侍女自然已經把阿瑟爾也當成了塞西爾一家的人了。
阿瑟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待關上了門,他才伸手又是招來了一輛出租馬車,從這里回到摩洛家,正常而言只需要半個銀幣,但阿瑟爾還是答應了馬車夫的六十個銅子。
因為這位馬車夫告訴了他一個特殊的消息。
“大人,您可聽到今天早上被火燒死了一個巫師?”
見阿瑟爾搖頭,這位馬車夫長嘆了一口氣,又是說道:“真是可惜,南夫男爵可是一個好人,就這樣被人當眾燒死了。”
“巫師不都是修煉惡毒巫術的人嗎?”阿瑟爾不動聲色問道,他還特意咬重了‘修煉惡毒巫術’幾個字眼。
“放屁,我在這城里經營馬車生意久了,南夫男爵是好是壞,我這雙眼睛看不出來嗎?”
馬車夫大怒,不過,話剛出口,他在看到阿瑟爾似笑非笑的面容后,忽然身上一顫,連忙抬起手抽了自己一記:“大人,小的說錯話了,南夫男爵是好人,但巫師卻是法師塔的壞人。”
“其實,我們這些人,都是支持法師塔的。”
為表誠心,他還發(fā)著重重的誓言:“法師塔在上,我是極為反對巫師的人。”
“當然,南夫男爵真的是好人?!?p> 話雖這樣,可他最后還是暗暗地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可也落在了阿瑟爾耳中。
阿瑟爾啞然失笑,對于南夫男爵,他了解不多,而且他也不想再糾結在這個話題,只不過原本捏著一枚銀幣的手上,又是多出了一枚半銀幣。
隨著篤篤的馬蹄聲,馬車很快回到了摩洛家,阿瑟爾隨手一拋,將銀幣和半銀幣都拋給了這名馬車夫:“多了是打賞你的,記住,以后不要再多嘴了。”
對巫師友好的人,那可是會落得與巫師同樣下場的。
“知道了,我知道了?!边@馬車夫樂呵樂呵地接過。
到了摩洛家的大門,阿瑟爾沒有急著回去,他先是回望了一眼四周,想要看看妮可回來了沒有。
可惜的是,妮可似乎還沒有回來。
阿瑟爾也不急著回家,畢竟那里可沒幾個人值得他交往,當然了,那個于勒叔叔倒是個例外。
嗯,以后再補償給他吧。
阿瑟爾暗自想道。
時間過的很快,天轉眼就黑了下來,期間,摩洛家的侍女們也看到了門外的阿瑟爾,只不過阿瑟爾沒有開口,她們也沒有理會,而是迅速關上了門。
有機會,連這些侍女也一并換了。
阿瑟爾不以為意聳了聳肩。
隨著天色暗了下來,妮可的身影也終于出現(xiàn)在了阿瑟爾眼際。
只見這個小丫頭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走了很遠的路,一路小跑著回來。
看到她背后還背著一個大包裹,阿瑟爾微微皺了皺眉頭,快步迎了上去,并把包裹接了過來。
呃!很沉。
包裹落在雙手,阿瑟爾感覺到手腕下沉。
“很重吧?還是我來拿吧。”妮可嘻嘻笑了起來,連忙又是把包裹搶了過來。
真的很沉,看到妮可舉重若輕的樣子,阿瑟爾也不好意思再搶過來,只好摸了摸鼻梁:“怎么會這么重?”
“那些光蟲倒是不重,只不過你需要的工具,有幾種倒是蠻重的,不過,這對于我來說,也不算什么?!?p> 妮可一邊說著,一邊故作輕松地單手提著包裹,輕輕提了幾下。
這丫頭,如果有暴力傾向,可就麻煩了,阿瑟爾眉頭抽動了幾下,他可是摸過包裹的,至少有著好幾十公斤。
這年頭,身為巫師,或是法師,在沒有施展法術的前提下,絕不可能打得過擁有牛一般力氣的人。
“你在這里等我很久了?”
妮可似乎這時才有所察覺,她眨巴著眼睛問道。
“不久,也就一會。”阿瑟爾聳著肩膀:“你不坐馬車回來?”
“坐馬車?從捉光蟲那里回來,可得至少一個銀幣,一個銀幣,可是能夠換到一頭光蟲了呢?!蹦菘蛇B連搖頭。
“嗯?你去捉光蟲了?”阿瑟爾皺緊了眉頭。
“呃~”妮可面色緋紅,低下了頭顱,眼里偷偷瞄出來的目光,見阿瑟爾沒有生氣,這才暗吐著舌頭說道:“阿瑟爾,以我們的銀幣,最多只能換到一百七十頭光蟲,嗯,你不是拿去了幾枚銀幣了嗎?而且你交待要買的東西也不便宜,花了十多個銀幣?!?p> 提及到金錢方面,妮可總是能夠如同會計一般,迅速把每一個銀幣的去向都能交待出來。
財迷!
這是阿瑟爾對妮可最強烈的印象。
不過,身邊有著一個財迷并非壞事,至少他可以知道花掉的錢,到底是怎么花出去的。
“不過,我也親自去捉了一些,運氣真好,一個下午就捉到了兩頭,現(xiàn)在我們已經有一百七十二頭光蟲了?!蹦菘杉佣峙d奮:“阿瑟爾,快告訴我,我們該怎么用這些光蟲來賺錢?!?p> 超級財迷!
不知不覺間,阿瑟爾又給妮可貼了一個新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