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街,雨很大。
街上很熱鬧,人沒幾個,雨狂泄,熱鬧雨獨享;柏樹早早在此等候,他打著一把油紙傘,和三位屬下,靜靜地等鐘離虎到來。
“老大,他可能不來了?!?p> “來了必死,誰會送死呢?”
“哈哈,蠢人才會來送死?!?p> “老大,我們回去吧。”
手下竊竊私語,柏樹聽著,他說道:“再等等。”說完,他又補充一句:“他會來的?!?p> 手下不說話了。
這三位手下,人稱“陰霾三鬼”,都是二階強者,在畢方斗技場頗負盛名;不過他們打的是斗技場二階級別的團隊對戰(zhàn),與鐘離這種一階的菜鳥單打獨斗不同,他們三人講究的是團隊合作的戰(zhàn)斗方式。
三人不知道老大為什么要在一個雨夜等一個一階的菜鳥,他們也不能過問。
因為老大沒有向他們解釋的興致。
雨狠狠地下,仿佛在竭盡全力,打破沉默。
柏樹:“他來了。接下來,你們得用上全力;你們面對的,是一頭怪物?!?p> 三個手下面面相視,不就是一個一階菜鳥嗎?怎么老大如此緊張謹慎?
他調查過鐘離,他背后沒有三階強者的庇護;那么,也就是說,當初自己派出的三個殺手,是被他殺掉的。
那三個水族探子,兩個一階一個二階,像雞一樣,被他輕松秒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街頭的另一端終于出現一個人影。
“我還怕你不敢來呢?!卑貥湫Φ?。
“久等了?!?p> 一柄刀,燃燒著烈焰,呼嘯而來!
三位屬下下意識躲避,刀沒阻攔地削掉了柏樹的油紙傘,然后急急退了回去。
“有雨,大家一起淋啊?!辩婋x道。
柏樹扔掉手上光禿禿的傘柄,拍了拍手掌,雨水落到他手上,激起了“浪花”。
他鼓掌,贊道:“鐘離,我真的看不透你。你似乎膽小,卻不怯戰(zhàn)?!?p> 三位手下,皆面露慍色。剛才的那一刀,不過是普通的《烈火刀決》,連一階都不是的普通刀法居然嚇到了他們,真是丟臉,在老大的面前丟人。他們有些難堪。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來取吧?!辩婋x道,他手上兩把刀,一把一階的恩式鋼刀,一把五階的八卦刀(雨琪)。
“上?!卑貥涫疽馐窒隆?p> 三名手下拔劍嗷嗷直叫,撲了上去。
“陰霾三鬼”并非浪得虛名,團隊式的合擊完美無瑕。三人如鬼影般圍住了鐘離,一人先試探式刺上一劍。
“砰!”劍破碎,先試探的那人飛了出去,摔落地上。
雨淋在那人身上,把血帶到地上。
鐘離全力的一刀,加上無敵的五階兵器!
被砍倒的陰霾三鬼之一,只見他捂住自己的胸前,胸上的幾根肋骨齊齊被鐘離剛才的那一刀削斷,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急退,刀再劈深一點,自己就死在這個雨夜了!他不禁后怕,大叫著提醒隊友:“大哥二哥,小心他的刀,右手!”
眾人看不透鐘離右手上那把五階的兵器,氣氛愈發(fā)詭異了起來;他一招普普通通的烈火刀決,本不應該傷到二階的強者,但事實偏偏發(fā)生了!
不可能!
“陰霾三鬼”用的都是二階的好兵器,就算三階強者親臨,也不可能如此簡單的碎劍傷人!
一鬼喪失了戰(zhàn)斗力,余下兩鬼更謹慎了起了;他倆開啟著二階強者的保命技能靈氣護盾,在鐘離的周圍游而不擊,尋求最合適的出手機會。
他們緊盯著鐘離手上的刀,一刻都不敢放松!在這種情況下,鐘離不能出手了,對手的境界都比自己高!
出手就是破綻!
“你的兵器很好,但你不過只是一個一階強者?!卑貥涑閯Γ鍪至?!
幾乎是瞬間,柏樹就出現到鐘離的身后,刺出一劍!
“小心!”兵器生命傳來了提醒,可是已經晚了,柏樹的速度太快了,鐘離受傷了!
背部中了一劍,傷口不深,卻大大地影響到鐘離的反應速度,背上傳來熱辣辣的痛覺,讓鐘離更興奮了!
戰(zhàn)意??!無上的戰(zhàn)意?。?p> 背上的血流著,居然沒落到地上,反而像有了生命似的圍繞著鐘離。
得手了的柏樹急急退開,他對屬下說道:“纏住他!”
屬下應聲,圍住鐘離,劍招頻出,皆是虛招;鐘離速度不如他們,忙于應對,身上又添了幾道小傷口。
血圍繞著鐘離,愈來愈顯眼了;眾人見狀,都驚了,這tm是什么邪門功法?
柏樹咬牙,都說這是一頭怪物了,就沒見過這么怪物的;他手上的劍聚集靈氣,祝融劍決之碎炎式!
給老子死!
一道火光沖出,灼熱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一直纏繞著鐘離的兩鬼紛紛退開,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讓柏樹的殺招完美命中!
殺招命中!
灼熱的氣息,地面上的雨水,瞬間蒸發(fā)!
鐘離抵御不住!鐘離倒了!
看著鐘離倒下,柏樹面露笑意,哦?一階強者,極限也不過如此。。。
普天之下,誰敢接下二階強者一招完美的祝融劍訣之碎炎式?這可是無敵的殺招??!哈哈哈!
柏樹沒樂多久,他的笑容凝固住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鐘離,他把身邊圍繞的血吸收了回去,他站了起來!
他衣服破碎,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流出的血,像有了生命似的吸收了回去,然后愈合?,F在,他身上全是傷口愈合后疤痕!
《八卦戰(zhàn)意決》第一重:不滅戰(zhàn)意!
鐘離的眼睛血紅,朗聲問:“柏樹,你就這點本事?”他以刀指柏樹:“想殺我,再拿點本事出來!”
柏樹驚呆了,這這這,不死的怪物?
他失去了冷靜,畢竟今天不是鐘離死,就是他死;他聲音沙啞,對屬下吼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他的屬下沒有動手,柏樹更生氣了:“你們他媽怎么不動手?”
地上傷到肋骨的屬下提醒說:“老大,有馬蹄聲,有人來了?!?p> 其余兩人手指街上黑暗的某處,說道:“老大,有記者。”
柏樹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黑暗中,有兩個記者偷偷摸摸地拿法陣紀錄著一切。
鐘離攤了攤手,記者是他請來的。他今天本打算就是死,也死得有名氣。他道:“繼續(xù)打啊,記者是我喊來的。怎么了?”
大家都沒再動手。不遠處有馬蹄聲和密集的腳步聲,有人來了,估計是火帝城維持治安的軍隊。
馬蹄聲越來越近,后面跟著一大群人;一匹火烈馬闖入了眾人眼簾,火烈馬的鬢毛附著到永不停歇、至死方休的火苗,在夜色中最為亮眼。馬上騎坐著的是:皇城禁衛(wèi)軍總領十五皇子烈耀武殿下!
今天是沒法再打下去了。
皇子勒住馬,讓馬停下。
“火帝城內鬧事!該當何罪!”皇子高聲道:“來人!都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