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城是捂著發(fā)腫的臉去了易水寒的房間,都說美人毒辣,今日顧千城算是見識到了。
她在房里處理一番,眸光突然瞥到桌上的紙墨硯筆,兩顆眼珠子不禁轉(zhuǎn)了轉(zhuǎn)。
顧千城飛快奔到桌后坐下,拿起毛筆掃過墨水,便低頭仔細(xì)地寫著什么。
寫完以后,顧千城又極其珍視地將紙折好塞入懷里,上了床去。
大哥哥躺過的被褥,每一寸都無比香甜。
*
陰暗潮濕的島上,漫山遍野一片荒涼,死亡的氣息在靜靜蔓延著。
覺奇穿梭于山間,身上已經(jīng)被劃出好幾道口子,可它不停地奔跑著。
身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逐它,卻不知那東西究竟在何方,又到底長什么模樣。
但只要覺奇稍稍慢一點(diǎn),它的后背就立馬出現(xiàn)了一道十厘米深的口子。
若不是此刻覺奇乃是原型,皮糙肉厚的,估計早就撐不住倒下了。
它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被困在這究竟有多久了,永無止境的逃亡令它幾乎忘卻時間。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歌謠在山間飄蕩著,覺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上一次聽見顧千城唱這歌時,明明它未有任何感覺。
“你究竟是誰?”覺奇的體力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么一句話。
它抬頭,前方一抹熟悉的淺藍(lán)色身影映入眼簾。
顧千城皺著眉頭,十分擔(dān)心地道:“覺奇!”
“千城!”覺奇心中一驚,身子一撲朝那抹身影撲了上去。
它終于、終于可以休息了!
誰知覺奇的身子剛碰到顧千城,眼前的小女孩立馬鮮血直流,嘴角咧開了一個恐怖至極的弧度。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p>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p>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四面八方都莫名響起了一陣詭異的歌謠及嗚咽聲,時不時似乎還有人對著覺奇的耳根吹著冷氣,涼得它透徹心扉。
“行了?!币话滓履凶邮衷诳罩休p輕握拳,鋪天蓋地的聲音都停止了。
覺奇終于平靜下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方才的‘顧千城’這才化作一身穿紅裝的女子,模樣嬌俏,仔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她的腳腕手腕處皆是被人拿針線縫合上的。
女子上前兩步,屈身行李道:“參見魔尊?!?p> “平身。”
女子抬起頭,眼里魔君的臉被銀色面具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和鼻子用來呼吸的地方。
魔尊只言不語,靜靜凝視著地上的覺奇。
女子心中顫動,忙道:“魔尊,小的一直謹(jǐn)遵您的命令,只嚇嚇?biāo)?,讓他受了點(diǎn)皮外傷而已。”
“嗯,暮風(fēng)呢?”
“仍被易不群纏著,不過暮風(fēng)先前說,易不群已經(jīng)決定送顧千城去生死閣,大概三天后她就能進(jìn)入生死閣?!?p> “告訴暮風(fēng),將覺奇也送進(jìn)去?!蹦ё鹪俅慰戳擞X奇一眼,又立馬消失在了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