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下意識向江承宣投過去疑惑的目光,江承宣被他看得有點頭皮發(fā)麻,連忙道:“應該是盟主和慕掌門在討論送什么禮物給赤魔宮的大少主好?!?p>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討論送什么禮物?葉澤端著的表情有一絲裂痕。
川錦眼尖,眼神一掃就察覺到了葉澤的不自然,立馬順著江承宣岔開話題問:“師叔祖要去赤魔宮?”
江承宣回答:“不是,是大少主要來北仙盟?!?p> 川錦繼續(xù)問:“可是據(jù)我所知,赤魔宮與北仙盟并無交往,她來北仙盟做什么?”
江承宣解釋道:“瓊芳會的時候是要來的,盟主對這件事很重視?!?p> “這次瓊芳會輪到北仙盟舉辦了?”川錦有些驚訝。
江承宣搖搖頭:“并不是,是東盟主讓權的。”
這回輪到葉澤驚訝了,抖著眉梢開口:“蘭連期連這種事都能讓?”
聽到他的疑問,虛睨著葉澤,江承宣臉皮一抽,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本來還有止言又欲,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始一個輪回,所有的心思都被屋內(nèi)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先前聽到的男聲說:“你們幾個站在門口嘀咕什么呢?還不進來。”
聽到聲音的江承宣朝葉澤和川錦傳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并示意他們隨意,然后自己轉(zhuǎn)身就走。
葉澤也不矯情,推開門就踏了進去,屋內(nèi)亮堂堂的陳設很簡潔,放眼望去端的是干凈整齊,就是太空了。
屋里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內(nèi),一個是葉澤的師叔祖北盟主花嬌嬌,一個是葉澤的師父傲劍門掌門慕子今。
他們兩人一站一坐,花嬌嬌站在案前對著坐在椅子上的慕子今比劃著手里的東西,前者熱情之至,后者面無表情。
真是像極了小時候師叔祖給小師妹選禮物的樣子,師叔祖不停的問師父這個好不好,師父每一次回答都非常認真,就是回答的內(nèi)容過于簡潔。
每次都是,好,不好,不行,不好看,她不喜歡,換一個,不合適。
就這樣他倆還能愉快的溝通交流。
葉澤踏出一只腳站在門口頓了頓,冷不丁被熟悉的場景勾起腦中記憶,心里有一種這里其實是傲劍門不是北仙盟的錯覺。
不過是剎那失神,葉澤將另一只腳踏了進來,走到屋內(nèi)堂下兩個人身旁不遠處,行禮道:“師叔祖,師父?!?p> 川錦也跟著行禮:“師叔祖,師父?!?p> 花嬌嬌看到葉澤很是開心:“澤兒來了啊,快來幫師叔祖看看,送哪件禮物給大少主好?!?p> 葉澤瞄了眼,案上那一堆花花綠綠的衣裙和珠釵首飾,上面都隱隱的有靈氣流動,都是些珍品寶物。結(jié)合師叔祖與師父的談話來看,這個大少主應該是個女子。
我只是閉關十年,赤魔宮的大少主居然都換人了。
頓時,時過境遷的感觸在心底蔓延開來,很不是滋味。
不過,大少主在赤魔宮相當于副宮主的位置,舉足輕重位高權大,禮物不怎么好挑,葉澤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問道:“敢問大少主芳齡幾何?”
花嬌嬌:“十六。”
慕子今:“三十?!?p> 花嬌嬌與慕子今同時出聲,可出口的數(shù)字天差地別,他倆對望了一眼。
花嬌嬌:“十六!”
慕子今:“三十?!?p> 花嬌嬌放下手里的東西,沉下了臉色強調(diào)道:“十六!”
慕子今盯著她,可疑的沉默了下,道:“二十九?!?p> 說完后這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有再來一次的架勢。
所以到底是十六還是三十?
葉澤沒敢問出口,又想了想突然就有了答案,應該是三十歲有著十六歲的樣貌,是這樣沒錯了。
想通了之后葉澤立馬開口:“就那件紅色的衫裙吧?!?p> 正是花嬌嬌之前拿著詢問慕子今,她穿著好看還是大少主穿著好看的那件衣服。川錦忍不住想為大師兄鼓掌,有師叔祖在,當然是聽師叔祖的。
果然,聽了葉澤建議的花嬌嬌心情大為好轉(zhuǎn),一個勁的夸道:“還是澤兒眼光好,費玉靈紗本身就防御性極高的材料,等我拿去赤魔宮再請瀾少主綴些法陣,那就是一件頂尖的防御法器了。”
花嬌嬌越想越開心,然而慕子今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慕子今看著花嬌嬌手里的紅紗,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腰背挺直,語氣不咸不淡。
“費玉靈紗有價無市千金難求,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纱笊僦髌饺沾┑木褪琴M玉靈紗,每一件衣服都有瀾少主的法陣,跟你手里的這件沒什么不同。而且大少主只穿黑衣,你這個是大紅色,她應該不喜?!?p> 花嬌嬌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里的火氣咬著牙說:“我當然知道她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但是紅色喜慶我就圖個彩頭。人家赤魔宮的大少主什么都不缺,哪能輪得到我們錦上添花!”
看著花嬌嬌略扭曲的面容,慕子今低頭想了下,誠懇的說:“你可以不送。”
花嬌嬌立馬把案上的東西全卷進袖子里,氣呼呼的跺著腳扭頭就走。
多么熟悉的一幕,葉澤心道,又來了。
當即對慕子今道:“師父,我跟著師叔祖去看一下?!?p> 說完也不等慕子今的反應,給川錦使了個眼色就追著花嬌嬌的背影趕過去。
收到大師兄的暗示,川錦嬉皮笑臉的湊到慕子今旁邊坐下:“師父,我跟你講講我外出游歷的見聞吧……”
“師叔祖!”葉澤追著花嬌嬌的背影大喊。
花嬌嬌聽到聲音停下了匆忙的身影,對著追上來的葉澤就是一頓痛斥:“你看看你師父,他那個性子幾百年都沒變過,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誰還管他!”
花嬌嬌話里的擔心不假,但是這話里的意思……葉澤默了默,忍不住拿眼睛打量眼前的人,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
一個在駐地哪也不去的九劫天境能出什么事?
葉澤無奈的低頭:“您是不是又給自己算卦了?”
忽然明白過來的花嬌嬌冷哼著轉(zhuǎn)身,掩飾住眼里的一絲躲閃。
“是啊!我這個活了快一千年的老太婆修為到了瓶頸后整天無所事事,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還不得悶死!”
“然后一算就算到自己死劫將至?”葉澤替她補充道。
花嬌嬌扭頭不出聲。
葉澤繼續(xù)補充:“您二十一年前就說過自己死劫將至?!?
樓久亦
我是不是,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