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什么用
“封哲的媽媽是誰，你不想知道嗎？”
“是誰？”羅嬌嬌咽著口水，一絲焦灼寫在臉上。
封以琛目色清明，不疾不徐得開口：“封雙雙，我姐姐?！?p> “嗯？姐姐？”羅嬌嬌愕然，封以琛的姐姐？
“封哲是我姐姐的兒子，那時候家里覺得未婚先孕丟封家的臉，所以母親就讓我認下封哲，對外都說是我親生兒子，封雙雙生完之后就沒管過他，封哲一直都是和我生活在一起?！?p>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沒聽他說起過媽媽，我還以為是你前任妻子生的孩子?！绷_嬌嬌這時才明白，那天生日為什么封哲會說不要吃蛋糕。
封以琛見她還在糾結(jié)前幾任老婆的事情，無奈得笑了。
“所以封哲和你姐姐關(guān)系不好嗎？”
“不好，封哲其實很自閉，他不是我親生這件事情沒有瞞著他，有時候即便和我很親近，他還是很克制，從小到大都與人不親，也沒什么朋友，認識你以前，他經(jīng)常呆得地方就是畫室，一呆就是好幾天，不畫完不出來?！?p> 羅嬌嬌瞳孔震動著，她沒想到封哲竟是這樣的孩子，他默默承受了多少，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媽媽來找他嗎？”
想到這里，羅嬌嬌又著急起來，他知道封哲是不愿意得，不然也不會說有人要劫走他。
“封雙雙最近惹了些是非，家里的意思是讓她去國外住幾年，等風(fēng)頭過了再回來，她估計怕出去無聊，所以就準(zhǔn)備帶著封哲一起，之前已經(jīng)和我提過，當(dāng)時我沒同意?！?p> “所以她就上門搶人了？”
羅嬌嬌手握成拳，眉眼都擠到一起，她竟沒見到封雙雙此人，就已經(jīng)心生厭惡，封以琛的袖口被扭曲成團，再一看滿是褶皺。
“她應(yīng)該是覺得帶走兒子不需要我的同意吧，畢竟，她才是親生母親?！?p> 對于封雙雙擅自上門的舉動，封以琛也有著無奈，他這些年磨平了些性子，早年血氣方剛，還會和封雙雙直面對著干，但后來他覺得封哲長大了，需要自己面對這些，所以管的也少了些。
只是今天封哲的反應(yīng)他還是沒看懂，照理說平時封哲自己都能對付封雙雙，向來只有封雙雙打電話求助，從來沒見過封哲還需要求助于人，故而封以琛才深感疑惑。
“可封哲不愿意，為什么還要逼他呢？”羅嬌嬌沖著封以琛喊道。
封以琛反握上她的手，很涼。
他輕聲安撫著：“先別激動，等到了家里看看情況，如果封哲不愿意，我不會讓她帶走他，放心。”
羅嬌嬌聞言點頭，眼焦急得盯著窗外，就想快點到封家。
封家一樓，封雙雙把屋里能摔的東西都摔在地上，她手上還劃開好幾個口子，血水混著陷在肉里的碎片，零星滴落在地面上，很快就暈染開來。
“大小姐，你先讓我把手給你包扎好吧，在下去會感染的?！?p> 管家林伯正在勸著封雙雙，可封雙雙一雙凌厲的眼掃過，滿是無謂的看著他。
“封家要把我發(fā)配到國外，現(xiàn)在兒子也不想認我，感染又如何，血留光了才好。一了百了?！?p> 她盯著二樓樓梯邊上那道瘦小的身影，凄笑著：“封哲，我知道你不想認我，也是，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媽媽，可你又知道我是為什么才會這樣嗎？”
封哲躲在二樓，他癱坐在地上，雙腳蕩在樓梯轉(zhuǎn)角的空擋里，搖搖晃晃。
“當(dāng)年我生下你，你外婆說我敗壞門風(fēng)，又說不想認我，我很彷徨，當(dāng)時我剛失戀，被你那個沒良心的爸爸給騙財騙色，可哪怕我有一點狠心，都不會生下你?！?p> 封雙雙眼淚不自覺的流，她胡亂擦上一把，腦海里封存的記憶翻江倒海般洶涌而出。
“懷你的時候很辛苦，每天吃不下睡不著，我想著沒關(guān)系，有了你我就能堅強活下去，可是現(xiàn)實都是殘酷的，等我把你生下來之后，你就變成了封以琛的兒子，他們不讓我接近你，說會帶壞你?！?p> 林伯在旁邊偷偷抹淚，他是看著大小姐長大的老管家，封雙雙說得這些苦，他又何嘗不知道。
“大小姐，地上涼，你先起來再說。傷口，不能再等了。”
“你走開，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平時待你不薄，那時候我懷著小哲要跑，你竟然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p> “爸媽希望沒生過我，封哲希望沒有我這個媽媽，可誰又想過我的苦衷?！?p> “我當(dāng)時，那么無助，你們都要來再插一刀?！?p> 封雙雙頭發(fā)凌亂，身子攤在沙發(fā)前面，手上的血跡染紅了半邊沙發(fā)角。
羅嬌嬌站在封以琛身后，她已經(jīng)在那站了好久，她靜靜聽著封雙雙一字一句的控訴，心揪得生疼，甚至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場畫面。
空無一人的醫(yī)院走廊上，一個剛生完孩子的母親，拖著虛弱得身子，一步步沿著墻邊匍匐，口中念叨著找自己的孩子。
“封以琛，封哲知道這些嗎？”
羅嬌嬌聲音很低，她都不敢再去看封雙雙，那畫面太令人心疼。
“他知道大概，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相比較封雙雙自己做得那些事情，其實爸媽真的是為了幫她?！?p> 封以琛說話很理智，他從不偏袒任何一個人，當(dāng)時關(guān)于封哲，家里是討論過也問過封雙雙意見，她其實是不想要的，是他說能把封哲當(dāng)自己兒子，所以爸媽才決定生下來，畢竟是條生命。
“那封雙雙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什么？”
羅嬌嬌相信封以琛不會說謊，這里面必然還有些她不知道得內(nèi)情。
“為了騙封哲跟她走，但是我覺得，沒什么用?！?p> 封雙雙說累了，垂著頭不知在想點什么，二樓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封哲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神色平靜，沒一點波瀾。
封雙雙看見他下來，立刻爬起來抱上他：“小哲，你總算下來了?！?p> “小哲？”
封雙雙感覺到懷里的人渾身冰冷，她伸手探過封哲的額頭，剛一觸及就縮了回來，她滿心疑惑的看向封哲，卻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門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