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聯(lián)大陸。
書生村。
“死肥玀,過來把這個挪開?!?p> 一名長著一雙三角眼,身材瘦小的男子指著腳下的一塊巨石對著不遠(yuǎn)處的胖子,大著舌頭喊道。
不遠(yuǎn)處的胖子聞聲停止了在廢墟之中的摸索,面露呆滯的站了起來,茫然的望著前方。
“趕...趕緊的,再...阿舅再磨蹭把這塊鹽砂給我扛...阿舅扛回去?!?p> 另一名腦型好似橄欖球的男子見胖子不為所動,磕磕巴巴的催促道。
大舌頭男子腳下的鹽砂頗為巨大,目測不低于千八百斤。
甭說胖子一人,就算合三人之力也無法將其搬走。
不然把這塊巨型鹽砂搬回去,遞交官府。
少說哥倆也能換上幾個月的補(bǔ)給。
磕巴男見胖子依然呆立在原地,有些詫異。
這胖子平時(shí)膽小怕事,今個怎么就不聽使喚了?
疑惑的對身旁大舌頭男,小聲道,“二哈哥,這...阿舅這胖子莫不是感染了黑化???”
二哈子聞言一驚,雙腿不自覺的后退幾步。
神色之間平添了幾分慌張,愕然道,“二狗子,被亂說。”
由不得他不害怕,“古人”的體質(zhì)在這里極為脆弱。
數(shù)十天前,距離此處幾百里外的杉松村集中營。
就有一位“古人”感染了黑化病毒。
當(dāng)時(shí)無人發(fā)現(xiàn),結(jié)果沒出三日,整個集中營內(nèi)的“古人”。
感染了近九成,戰(zhàn)王朝為了防止疫情蔓延,傳染本地人,將其全部斬殺焚燒。
廢墟之中還有不少“古人”正在翻找他們那個時(shí)代所遺留下來的廢物。
多數(shù)是些不易降解的塑料制品或金屬物件。
離得較近的一位眼鏡男,聽見二狗子兩兄弟議論胖子,不由得側(cè)耳偷聽。
當(dāng)聽見“黑化病”三個字的時(shí)候。
嚇得頓時(shí)驚慌失措的喊出聲來,“胖子感染黑化病了,快跑啊!”
嗖...
人群瞬間跑光。
膽子稍大些的,站在遠(yuǎn)處觀望。
膽子小些的,早跑沒了蹤影。
“要不?咱...阿舅咱也跑吧?”二狗子有些害怕道。
冷靜下來的二哈子有些猶豫不決。
畢竟這胖子的體重都能趕上他兄弟二人了。
說他染上黑化病,他還真有點(diǎn)不信。
再一個,如果胖子真感染上了黑化病,現(xiàn)在跑也晚了。
帶著疑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胖子。
隱約間感覺胖子身軀所遮擋住的左臂微微晃動了一下。
這個角度二哈子無法看清胖子的左手,于是喝道,“焦無敵,把你左手舉起來?!?p> “???”焦無敵聽見四眼亂叫,也被引去了注意,本能的答了一聲。
“焦胖子,夠鬼的啊?”二哈子身手靈敏的翻過幾處斷壁殘?jiān)?,來到胖子身前,看都不看便朝他的左手扇去?p> 啪...
焦無敵吃疼,左手一松,叮的一聲脆響,一柄四五寸長,泛著銀光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二哈子眼疾手快,將其撿起,興奮的端詳起來。
刀刃鋒利,血槽和握柄處殘留著些許沙土,顯然是剛被挖出不久。
怪不得這肥玀裝傻充愣,誰得了此物也不會聲張?。?p> 想到這,忙把匕首別在腰間,蓋上衣服,見四周無人,不由得暗自慶幸。
“行?。拷篃o敵,有點(diǎn)狗屎運(yùn)??!”二哈子貼身藏好匕首,嗤笑道。
焦無敵有些懊惱,早知道不挖出來好了,幫他們挪開鹽砂,再回來取不就完了么?
這下可好,便宜狗了。
二狗子見狀也跑了過來,別看他站的遠(yuǎn)。
可剛才那一幕卻看的一清二楚,興奮道,“哥,給...阿舅給我瞧瞧唄?”
二哈子瞪了他一眼,朝周圍一瞥道,“回去看?!?p> “那趕緊回吧!”二狗子搓著手,顯然有些急不可耐。
“急什么?”
二哈子眼珠一轉(zhuǎn),指著巨型鹽砂對焦無敵道,“去把那個挪開?!?p> “劉立,劉勝,你倆別欺人太甚。”失去匕首的焦無敵,不甘的惱怒道。
啪...
二狗子劉勝見焦無敵居然敢大喊大叫。
蹦起來掄圓了巴掌,抽在了他的胖臉上,兇道,“你還以為你是焦家的二少爺???這是哪兒?”
焦無敵被劉勝毫無征兆的一巴掌抽的有點(diǎn)蒙圈。
剛要舉拳反抗,一旁的二哈子劉立輕咳一聲,拍了拍腰間的匕首。
劉勝這時(shí)又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問你話呢?這是哪兒?”
“這是戰(zhàn)王朝。”誰知剛回答完。
劉勝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一字一頓道,“這特么是...亞...聯(lián)...大...陸?!?p> 是啊!這是亞聯(lián)大陸,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
原來的世界已被廢墟所掩蓋了,就如眼前這二人。
曾經(jīng)為了討好他,連親姐姐都能出賣,灌醉之后送到他的床榻之上。
現(xiàn)在二人得志,便對他百般欺凌,借此來掩蓋曾經(jīng)的卑微。
焦無敵揉著被打的地方,一聲不吭的向鹽砂走去。
“二哈哥,得了這么好的東西,不快回去,還挪那鹽砂干什么?”劉勝甩著抽人的手腕道。
“有些人,教訓(xùn)輕了,他不長記性?!眲⒘⒗湫Φ馈?p> 劉立指著巨型鹽砂,指使焦無敵將其向左挪動。
重達(dá)千八百斤的重物,憑“古人”的力量又如何挪的開?
劉立見其并沒有弄虛作假,于是想了想,把巨砂兩側(cè)的沙土清了清。
與劉勝各抓住兩側(cè),又讓焦無敵自己把下方的沙土也清了清,能伸入一只手便可。
待他數(shù)到三時(shí),一起用力,抬起向他這邊挪動。
“一、二、三...?!?p> 咚...
啊...
焦無敵一聲慘叫,整支右手被巨型鹽砂壓在了下面。
剛剛,劉立在數(shù)到三的時(shí)候給劉勝遞了個眼色。
二人同時(shí)放手,焦無敵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右手便被壓在了下面,難以抽出。
見其掙扎嚎叫,面露痛苦,劉勝殘忍的笑道,“沙壁,哈哈,讓你裝傻充愣。”
一邊嘲笑著,一邊抽打著他的腦袋,他越痛苦,他就越興奮。
以前指望著焦家的照拂,只能低三下四的圍著焦家人馬首是瞻。
稍有怠慢,讓家族知曉,便是一番皮肉之刑。
漸漸的,奴性心理占據(jù)了主導(dǎo),自己成為了一條二狗子。
可誰曾想,世事難料。
來到這之后,以前的身份變成了狗屁,所有人都要重新開始。
自己終于可以站了起來,終于不用再對著焦家人阿諛奉承。
哪怕肆意的打罵欺辱,也無人再敢說他不是。
劉立見他弟弟發(fā)泄夠了,上前薅住焦無敵的頭發(fā)。
不顧他的掙扎,冷笑道,“沒了焦家的身份,你憑什么再對我們大呼小叫?。磕銘{什么???”
想起曾經(jīng)的過往,劉立越說越激動,失控的抽出腰間的匕首。
劉勝所遭受的那些,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就因?yàn)槟觊L幾歲,就要懂得察言觀色。
就因?yàn)槟觊L幾歲,就要懂得心思揣摩,就因?yàn)槟觊L幾歲,就要想方設(shè)法的把姐姐送到這慫貨的床上。
憑什么?
見他哥發(fā)狂,劉勝非但沒有制止,反倒一把奪過匕首朝焦無敵的臉上捅去。
劉立見狀,嚇了一跳。
這虎逼,我就嚇唬嚇唬,你特么這是要弄死他??!
趕忙出手阻攔,可惜慢了半拍。
匕首閃著寒芒貼著焦無敵的眼皮劃向了眉骨,與左眼插肩而過。
鮮血流淌,片刻便遮住了焦無敵的視線。
劉勝見其流血,興奮的顫抖道,“二哈哥,要不...?”
見劉立搖頭,癲狂道,“你怕了?哈哈,你怕我可不怕?!弊鲃葸€要來上一下。
“夠了。”劉立不滿的呵斥道。
沒腦子,多少人見他二人欺負(fù)焦無敵,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嗎?
人死了,還是被利器所殺,第一時(shí)間就能查到他二人頭上。
你以為戰(zhàn)王朝像原來的世界嗎?
有錢就可以無視法律,為所欲為?何況咱倆有錢嗎?
劉立奪回匕首,在焦無敵身上擦了幾下,揣回腰間。
見劉勝面有不甘,低聲道,“不過,如果因?yàn)閯e的原因而死,就沒人在意了?!?p> “哥,什么意思?。俊?p> “這廢墟夜里,常有饑不擇食的野貓野狗出沒,這一身的血腥味,嘖嘖嘖...?!?p> 二人相視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沒出幾步,劉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轉(zhuǎn)身對焦無敵冷笑道,“別妄想喊人救你,你染上了黑化病,沒人會來救你的。哈哈哈...?!?p> 本想警告一番,不要泄露匕首之事。
可瞧見此時(shí)的焦無敵,鮮血流淌,渾身顫抖,呆滯的都忘記了叫喊,怕是已被嚇破了膽子。
于是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再一個,能不能挺過今晚都是未知之?dāng)?shù)。
就算大難不死,以后見到他兄弟二人也應(yīng)該學(xué)會服服帖帖了。
多了一個免費(fèi)勞力,好像比死了要劃算。
就算不死,手也廢了,成了個毫無用處的殘疾。
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隨后二人離去。
要說這劉立,劉勝兩兄弟,當(dāng)真是狼心狗肺。
他兄弟二人能來到此處,多虧了焦家的幫扶。
劉氏家族本是焦家這顆擎天巨樹下的眾多乘涼者之一。
當(dāng)時(shí)在得知地球?qū)⒁輾祟悤r(shí)。
焦家便在眾多附庸者中挑選出幾家合作時(shí)間長,忠誠度又高的家族,捆綁在了一起。
并告知各家族,可將子孫后代傳送至若干年以后的地球。
借此躲過地球的災(zāi)荒期。
只不過代價(jià)巨大,是否愿意,還需認(rèn)真考慮。
劉家第三代長女劉璃因與焦家二公子焦無敵鬧出不少緋聞。
因此劉家順利的坐上了焦家這條大船。
劉璃左右逢源的本領(lǐng)在圈內(nèi),人盡皆知。
在此前別說和焦無敵傳出緋聞,哪怕為焦家開枝散葉,也進(jìn)不了焦家的大門。
但是,當(dāng)劉璃親口說出,愿意與焦無敵同來此地,同生死時(shí)。
焦家決定了為她支付巨額的傳送費(fèi)用。
就這樣,四人從昆侖陣出發(fā),傳至此處。
本應(yīng)在亞聯(lián)大陸相互照應(yīng)的四人,卻因劉璃飛上了枝頭,而發(fā)生了轉(zhuǎn)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