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四天后,周小小和南宮瑞陽終于是到了天辰國,雖然上面還插著祁國的旗幟,但是很快的,很快她就能把這兒奪回來的!
二人裝作無事,進入到天辰國內,這里雖然有人居住著,但還是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氣。
周小小站在大街上,一眼便望見了巡街的冷広,她小聲對南宮瑞陽說“要想收復這里,就得先攻破他!”
“如何攻破?”
周小小冷笑了一聲,接著大搖大擺的往前走,沒錯,她要故意撞到冷広,撞到他,再裝作柔弱的樣子,讓他把她領會宮去,這就是她的第一步。
幸好,她曾見識過那樣嬌弱的女子是什么樣的。
像是老天在眷顧她一樣,事情發(fā)展的很順利,
冷広看見周小小的臉,一時間竟忘了怎么說話,周小小先發(fā)制人,推開冷広,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她不是故意的。
南宮瑞陽隱藏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你,你沒事吧?”許久,冷広才支支吾吾的說到。
“沒,沒有?!?p>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冷広這樣想著,接著一把抱起周小小,笑著說“你受傷了吧,我給你找個大夫瞧瞧?!?p> “多謝公子!”
這正是她想要的,只要能報仇,她什么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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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瞧過后,對冷広說“姑娘無礙,只是感染了風寒?!?p> 與此同時,宮門外,南宮瑞陽裝作送糧食的百姓混進宮中,并打暈了一個守衛(wèi)兵,剝下他的衣服,扮作他混入了兵隊中。
周小小使用美人計,南宮瑞陽就趁此機會摸清這里的路線,有沒有暗門,畢竟讓他們去奪回天辰的時間不多了……
鳳殿內,待到冷広走后,周小小便起身,摸索著屋子里面的東西。
“鳳殿。母后的寢宮。”
周小小喃喃自語道。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打斗的聲音,周小小打開門,南宮瑞陽已經將守在殿外的兩個人處理好了,她趕緊將南宮瑞陽拉進屋去,免的讓他們見了去。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后,周小小才打開一點門縫,接著問到“摸清了?”
“除了這鳳殿,其他的都已經摸清了??墒恰蹦蠈m瑞陽似乎想起了什么,吞吞吐吐的。
周小小轉過身,順手將門縫掩上,說到“可是什么?”
“記得沒錯話,當年那個婢女應該是抱著你從暗門逃出去的。可是我根本沒有找到哪處?!?p> 南宮瑞陽有些自責的低下頭,周小小倒了一盞茶,放在鼻邊聞了聞味后,忽然邪魅一笑,說“看來他們先我們一步,提前把暗門堵上了。”
“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么?”
周小小斜了一眼南宮瑞陽,抱怨說“問你啊,我又沒有接觸過軍事。下一步嘛,走一步就算一步!”
眼下只有他們二人,勢單力薄的,可是如今又哪兒來那么多的時間去招募新的人手呢。
方才巡視了一圈,宮中戒備森嚴,又找不到當年的暗門在何處,這樣下去,怕是連第一步棋都走不出去。
“你怕了?”
南宮瑞陽回答說“小小,你有沒有想過……”
不等他說完,周小小就放下手中的茶,起身說到“沒有!當年祁國老賊殺了我父母,毀了我的家,他和內賊里應外合,花了整整十三年時間!如今,我要讓他們看著,我將在短時間內奪回我的國!還有,你剛才叫錯了,跳崖那天起,我便是南宮云汐!”
一字一句的南宮云汐,有誰知道她在這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去壓制自己的情緒,逼自己做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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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應外合,或許咱們也可以來個里應外合。
“找到當年的那個官臣,剩下的就好辦多了?!敝苄⌒∫贿吚湫?,一邊說著。
不知道為什么,南宮瑞陽在此時就像一個只會聽話的娃娃一樣,周小小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晌午過后,傍晚,梆子聲敲了三下,以往已經睡著的周小小,今夜卻是久久難眠。
周小小望著天上的彎月,憶起年幼時的一件件,一樁樁。爹娘看著她們在院里嬉鬧,那個時候她和周淑人互相黏著,不舍得分開。
現在都身處于深宮之中,也只能望著月亮相思了。
周淑人癡癡的望著,宮中婢女來說,今夜又有一位佳人……
“姐姐,你走了,我也該去辦我的事了?!?p> 次日
宮中傳來大喜,后宮一位妃子懷了龍子,祁白川要大辦宴席,宴請了諸多官臣及其家眷,還有郡王府的人。
這些事輪不到周淑人做主,她當時以奪得天下為由,坐上了國母之位,才有機會將周小小送出去,現在她也沒什么可完成的心愿了,整日待在宮中,和她們明爭暗斗,她厭倦了……
妃子懷孕,宴席絲毫不輸立國母之時。
祁云宸和俞婉卿,兩人前后的來到宮中,眾人還是紛紛向他作揖,只是身邊人已不是當年的了,
“參見國母!”
周淑人攤手,叫他們免了。又看了一眼俞婉卿的肚子,說“郡王妃可是有喜了?那到時候在席上想吃些什么,可得招呼著?!?p> 俞婉卿遮嘴笑道,婉卿還未有身子,王爺這些日子一直忙于軍中事務,今日來此,就是想沾沾喜氣。”
周淑人斜眼笑到,“軍中事務繁忙,也得顧及家人,王爺還是要為自己留一后才是?!?p> 說罷轉身要走,祁云宸三兩步追上去,用極小的聲音問到“她現在在何處?”
“王爺說的誰?”
周淑人的一句反問,害的祁云宸啞口無言,誰?他該說是誰?或者是他的誰。
“娘娘,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沒死……”
“你錯了!”周淑人略過祁云宸身邊,說到“她已經死了,是你遲遲不認清罷了?!?p> “……你沒去看過,你怎么會知道?”
“城外大樹下,立有一碑!”
祁云宸怔了怔,人走過后,方才扶手作揖道“多謝……娘娘!”
城外大樹下,那便是他第一次帶她去的地方。
既然知道了地方,祁云宸又怎么會坐得住呢,不管不顧俞婉卿,丟下她一人騎著馬,慌忙跑去城外大樹下。
俞婉卿看著他漸去漸遠的背影,再次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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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樹下,祁云宸發(fā)現在此真的有一碑,上面刻著:
周家大女——周小小之碑
周家,為什么不是……
祁云宸撫摸著碑上刻著的字,為什么不是郡王妃之碑?
祁云宸拔出木碑,用手去刨土,一直刨一直刨,刨到雙手出了血,才隱隱約約的看見有東西,他拾起一角,一邊刨,一邊用力扯出來,
祁云宸抱著刨出來的東西,誰能想到,堂堂的郡王爺,在疆場上浴血殺敵的第一大將軍,卻在城外大樹下,懷里抱著一個女人的衣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