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飛雪,不是有冤就是錯付。
在某縣中,一樁冤案正在展開。
周小小被帶回了宮中,可她整日不見人,把自己關在屋內(nèi),甚至禁閉門窗,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事發(fā)的隔日,周淑人便讓祁云宸進宮來,詢問這件事的全過程。
“回娘娘,此事臣也不知情。”祁云宸的實話實說在周淑人看來都是扯淡,因為他經(jīng)常包庇俞婉卿,那個他所愛的人。
“不知者無罪。本宮聽說你馬上就要另娶她人為妃,到時可要宴請本宮啊?!?p> 祁云宸道了聲是,接著便離開東宮。他想起了周小小,問過東宮的婢女后便來到東宮后面的一處偏殿,這里常年無人居住,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找到了位置,可他遲遲不踏進一步。這里面連個打掃的婢女都沒有,看來又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這時,他聽見有人來此的腳步聲才離開這里。
周淑人隨后來到這里,和陳初一起。
“你干什么?”她叫住正要踏進的陳初,陳初陰笑道“不見見人,奴才怎么知道娘娘說的是真是假?”
昨夜,她帶著周小小回來時,又想起了陳初說的那個胎記。她一直記得周小小的背后像是有個胎記,可她不能確認。
她坐在床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周小小哭的太久,已經(jīng)睡得很沉了。
“去打盆熱水來?!彼愿缹m里的婢女,
半夜,只有東宮里還亮著,她慶幸今夜祁白川要忙于政業(yè),她才有這個機會借著幫周小小擦拭身子的理由,看清楚她的身上的胎記。
借著明亮的燭光,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周小小身上的那個胎記,
不會有錯的,周小小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墒菫槭裁雌撬熳⒍ǖ膯?.....
“為什么!”她扔下擦布,抱著周小小,緊緊的抱著她,“為什么是你啊,為什么偏偏是你!”
她又拿起擦布,用力擦拭那個胎記,一邊哭著道“為什么擦不掉啊,這究竟是為什么......”
明明是唯一的一個了,為什么老天爺偏偏要奪走她啊,可是事到如今,我該怎么辦。與其讓她一輩子活在這個悲傷的地方,還不如......
“就是這樣,”她把回憶講述給他聽,然后走進去,一邊道“和你說的一樣,本宮親眼見過,怎會有錯?”
陳初搭著腦袋,思考了一番,又突然陰笑,接著離開這里。
她看著里面的周小小,即便是隔了一扇門,她也能感受到周小小的心情,她在了解她不過了,現(xiàn)在肯定把自己封閉起來,就那么靠在床邊上,回想這那些傷心事,一遍又一遍,反復咀嚼,直到無味。
“姐姐,我會送你離開這個令你感到絕望的地方。”
里面的周小小聽見了她的話,走到窗前,打開了一點縫隙,喃喃低語,“下雪了,青青是你來看我了嗎?”
有人歡喜有人愁。殺害青青的兇手正與她人分享這份喜悅,陳初也飛鴿傳書將這事告訴另一個人。
鴿子停在了那人的手上,他帶著黑衣,看不清他的長相。
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那男人看后轉(zhuǎn)手燒毀這信,取下蒙在頭上的黑帽,自言自語道“我終于找到你了?!?p> 接著他又寫了封回信,綁在鴿子腿上,拋出去,飛出了這座名為暗月堂的宅子。
男人走出房間,大喝一聲“來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黑衣人集中在此,朝他下跪,“參見堂主!”
“今日起,所有人聽候差遣,待我一聲令下,便闖入宮中,誓必奪回她!”
“堂主威武!弟子全數(shù)聽候堂主差遣!”
男人伸手接著落雪,然后吃進嘴里。
另一邊,回信已經(jīng)到了陳初手里,上面寫著:三日后,闖宮!殺龍!
龍是指祁白川,陳初同樣也燒毀了信,打開窗戶,看著外面的飛雪,低語道“這一天,總算是來了?!?p> ......
飛雪的另一邊,郡王府上,祁云宸又一次借酒澆愁,可是愁越愁。
俞婉卿和清露站在月婉閣的院內(nèi),雖是解除了禁足,但還是同不解除一樣。
“明明下個月就要與我成婚了,可是他卻數(shù)日未曾踏進我的房門。”俞婉卿抱怨著,望著那邊,房屋上坐著的祁云宸。
清露拿來披風為她披上,語重心長的道“小姐,王爺雖然數(shù)日未來這里,可是王爺?shù)男囊恢痹谛〗愕纳砩习??!?p> “可是我越這樣想,我這心里就越難受?!彼嬷乜冢钪X袋,道“我只不過是想和我的愛人在一起而已,云宸你為什么不明白呢?”
明白,你要我怎么明白?婉卿,你殺了人家的爹娘,害她變得今日這樣,本王幫你瞞著,又能瞞到幾時?
祁云宸喝著酒,看見俞婉卿回了房間才從梁上下來,腳踩在厚厚的雪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趕緊跑去花園。
他取下披風蓋在桃樹上,隨后坐在地面,苦笑道“本王還以為你能撐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