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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劍記

第157章 血染京都

鬼劍記 申寅 4018 2020-12-08 23:58:53

  年關(guān)上,諸多事宜都堆積了下來。六部九司多數(shù)官員年關(guān)都是有假期不管事的,這時候朝中絕大部分的權(quán)力都被小部分人掌控,正是人心疏散的時候。

  如往年一樣,朝中官員只有家在京都城中的留守崗位,外地的都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準(zhǔn)備出城。這時候也正是敵國探子往外交遞情報的好時機,由于這些出城者多是官身,守城的禁軍沒有旨意也不好搜查過于徹底,畢竟沒有完全的證據(jù),草率行動怕是會寒了人心!

  清晨,馭獸司照例放出馴養(yǎng)的靈獸驅(qū)散京都城上的陰霾,使陽光撒下。許多輛等候在城門處的馬車隨即行動起來,預(yù)備著出城。只是今日城門口的駐軍比往常要多些。這也正常,正是戰(zhàn)時,防止他國入京都城搗亂嘛!

  在核查了姓名,身份,查了馬車后,城衛(wèi)放行。一切流程與往年一樣。

  馬車流偏后的位置,官居三品的劉旭東面色如常,在他袖間正藏著一份大秦官吏名單文書,一份邊關(guān)駐軍的布防圖,還有一枚存著無數(shù)搜刮來的資源的儲物戒指。他是姜國人氏,這是他最后一年來京都城潛伏了。這一次回去,他便不回來了!

  輪到他的馬車被查驗了,劉旭東下意識坐直身軀,雖說臥底多年,但在這節(jié)骨眼上他還是不希望有意外。

  “啊呀!我道是誰,原來是劉大人!”盤查他的城衛(wèi)驚叫一聲,旋即彎腰行禮,道:“先生是到城邊上溜溜?”

  “無須多禮,正值年關(guān),是奸惡之人活躍的時期,盤查定要仔細!”劉旭東淡定道:“我要回趟家鄉(xiāng),換換空氣!”

  “那是自然,那好極了!不過機會難得,我們要請劉大人來營里坐坐,聽聽大人的教訓(xùn)……”

  不等劉旭東同意,幾個隨行的士兵便將車夫帶到一邊,駕著車帶他往一側(cè)的道上駛?cè)ァ⑿駯|面上倒沒有什么反應(yīng),心中卻有些疑惑,不過這也是常有的事,讓高階官員去兵營里轉(zhuǎn)一圈,走個過場便放行了,為的是結(jié)一樁善緣。

  只是今日這路,卻跟他以往記憶中的不一樣,城衛(wèi)軍營雖不在鬧市,可指揮所也是在京都城中。莫不是要去軍營?

  “這路不對吧?不是去指揮所的路?!眲⑿駯|探出頭,向趕車的士兵問道。

  “大人莫急,這是一條近路,也是讓大人能早些上路。”

  劉旭東聞言,不再多言語,只是心中越發(fā)的緊張了。

  很快,車停了。前方響起趕車士兵的聲音:“大人,到地方了!”

  劉旭東聞言,從車上下來。入眼處竟是荒草野墳。

  劉旭東心頭一沉,面上仍不動聲色,問道:“這是何意?”

  那士兵手一揮,從各個方位跳出許多埋伏好的士兵,只見他手中拿著一紙詔書,大聲道:“傳陛下旨意,誅殺國賊劉旭東!”

  “怕不是搞錯了,我一心忠于大秦,何來這國賊一說,何況……”

  劉旭東說到一半,便閉了嘴。這時他已經(jīng)見到那些士兵磨刀霍霍,直接就要上來將他亂刀砍死。

  “既然如此,那便也不裝了!想殺我,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劉旭東身上升騰起元氣,看強度竟也是在神橋中期。

  “我倒要看看,不過是幾十人的普通城衛(wèi)如何留得下我!”

  劉旭東狂笑著,身邊不斷的有堅冰形成,很快就將腳下的土地化作一方凍土。

  “速速解決戰(zhàn)斗,莫讓其他人察覺了異常!”先前趕車的士兵一把抹去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剛毅的面龐,一眾人身上同樣是有元氣涌起,雖不如劉旭東那樣強烈,卻也達到了神橋之前那一步。在這些元氣調(diào)動下,這亂墳崗竟是被激發(fā)出了本來的模樣,正是一座完整的風(fēng)水陣。

  “欽天司?!”劉旭東眼神一凌,寒冰似的元氣驟然從體內(nèi)勃發(fā)而出,在身前構(gòu)建出一重又一重冰面,身形化作一條冰脈貼著地面往外逃竄。開玩笑,欽天司的戰(zhàn)斗人員,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以收集情報為主要任務(wù)的臥底能夠抗衡的。雖有等級壓制,可卻難敵這幾十人,打下去他必死無疑!

  “莫讓他跑了!起天羅地網(wǎng)!”

  隨著命令落下,以這些野墳為基點,元氣涌動織成密密的網(wǎng),從天而降將一整片地區(qū)封死。

  “走江翻山,勘地欽天!”欽天司一眾戰(zhàn)斗人員手里都持著匕首,從這大網(wǎng)的各個方位落下,山水虛影從他們的陣勢中折射而出,匕首上覆蓋著來自各地的山土氣,接連不斷地切割在劉旭東身上。堅冰被刀刃劃爛,山土氣將寒流盡數(shù)逼退!

  劉旭東精神上受著那山水虛影的震懾,根本無法凝聚出威力大些的神通,甚至連有規(guī)矩的攻擊也無法形成,只能憑著身體的本能勉強抵抗。自然是擋不住這密集的刀刃!

  血光不斷地從他身上閃現(xiàn),他身邊不斷構(gòu)建的堅冰越發(fā)的少了,他的肉身也越發(fā)少了。不多時,已經(jīng)只剩了一具骨骸倒在原地,一身血肉竟是被欽天司的人悉數(shù)割下!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一人掐著法訣,掌間燒起紫紅的火焰,落在血肉上燃起熊熊大火,很快便將其燒成了虛無。亂墳崗上,多了一具只剩白骨的尸??!

  不只是對劉旭東,陸陸續(xù)續(xù)的不斷有官員被攔下帶走,而這些人同樣是遭到了狙殺!不過缺卻不單單是欽天司了,選自各軍的好手同樣讓他們當(dāng)場隕滅!

  京都城東地下,天眼周圍的屏幕已經(jīng)各自坐上了一名天眼山的弟子,這些人正動用一雙久練的眼瞳在屏幕中仔細尋找著,凡找出一人,必有人在不久后被帶走。哪怕有已經(jīng)出了城的,仍是被快馬追上斬殺!

  在這些人中央,路枳來回地走動著,調(diào)動人手將因為用眼過度而退下的人的位置補上。這時候他們是在搶時間,秦王的命令,是讓他們不得放過一個暗探!在這年關(guān)上,所有他國探子,都要被清除!明年是新的開始,這個開始不能有污穢之物在其中。

  再看那天眼本體,這臺精密的機器這時的運轉(zhuǎn)速度僅僅是完全狀態(tài)下的十分之一不到。要知道,他們現(xiàn)在可是在同步觀察著全京都范圍的動向??!不是注世眼那樣只針對超出范圍的位置,是細致到了每存土地的監(jiān)察!當(dāng)真是國之重器,恐怖如斯!

  城中路上,行人中很大一部分內(nèi)里穿著戰(zhàn)甲,腰間別著武器,混在人群里行著。在戰(zhàn)甲胸前,刻著一個“鑒”字。暗地里,許多修士隱匿在陰影中貼墻前行身上的衣衫同樣有一個“鑒”字。

  這一行人乃是秦魁管控下隸屬天眼的戰(zhàn)斗人員,整合了各軍的精英,欽天司主力,以及諸多大秦一手栽培的修士。這一次出行,為的是殺人!

  年關(guān)口上的大街人流如織,他們藏在其中倒也不易被發(fā)現(xiàn)。

  “大人,我們當(dāng)真要殺戶部尚書嗎?”一人壓低聲音,沖著領(lǐng)頭的人問道。戶部尚書,官居一品,管控天下的銀錢,要說這樣的人也會叛國,他是不大相信。

  “陛下有令,你我只需遵從便是。哪怕我們審核錯了,難道陛下也會錯了不成?”領(lǐng)頭者撇了一眼這個官齡不大的小伙子,權(quán)力場上的事情,他也說不清!是不是殺錯了后世自有定奪,皇帝下令了,管他是不是叛國呢!

  “聽說這一次清洗遠不只是京都這些官員,各地也在清查。這新成立的監(jiān)查處當(dāng)真有那么神異?依我看這七皇子莫不只是新官上任,要震懾……”

  領(lǐng)頭人額上爆出青筋,怒聲道:“休要胡言亂語!當(dāng)心你的項上人頭!”

  在他看來這年輕人真是活膩歪了,現(xiàn)在這城里到處是監(jiān)查處的視野,此時還敢非議,當(dāng)真是作死!

  年輕人也自知話說過了,悻悻地退到一邊不再多言語。

  沉默中又行進了一陣,他們終于來到了戶部尚書的府邸。到底是分管銀錢的官吏,這院子裝修的金碧輝煌,浮夸的珠寶器物裝點在各處。看起來最多也只是個貪官,更何況戶部尚書的處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這樣的不大可能叛國才是!

  隱匿的修士從他們比了個手勢,自己動用神通先進去偵查去了,誰料進入沒多久便沒了聲響,只見得他們進入的地方有鮮紅的血液流出。

  “有古怪,從前門強攻!”領(lǐng)頭人眼神一凌,那幾個修士的令牌已經(jīng)碎了,這就是說已經(jīng)丟了性命!一個戶部尚書府,不該有這樣的危險。

  隊伍中央的法師隨即開始凝聚神通,但卻不是為了破門,只是單單凝聚在那里。真正破門的卻是最前面的那幾個士兵,只見這幾人身上浮現(xiàn)起晦澀的紋路,一股充滿野性的氣息在周圍的空間中傳開,宛若靈犀沖撞而來,狠狠地擊在院門上。

  奇怪的是,那看上去只是普通紅木的大門實實挨了好幾下,竟也只是有些搖晃不曾被撞開。

  領(lǐng)頭那人惱了,便讓其他人先行退開,周身亮起一陣宛若大日的光輝,其人繚繞在火光中,張口一吐噴出一道手臂粗的火線,略有些發(fā)黑的火焰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溫度,與那木門僵持不下。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木門上原來大有玄機,不知是以何手段刻了一座汲取天地靈氣為源泉的防御陣勢在其中,此時這木門前正浮起道道銘刻著經(jīng)文的光壁,攔在火焰前,經(jīng)文光華大放,誦經(jīng)聲不絕于耳。

  領(lǐng)頭的男子更惱了,這一次不止是噴火,身軀一動在空中舞起一條烈焰構(gòu)成的巨蟒。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盡量悄無聲息抹殺目標(biāo),現(xiàn)在看來是做不到了!隨著他一拳揮出巨蟒狠狠噬咬在那光壁上,焰火紛飛,卻也換來那經(jīng)文一字一字黯淡最終消失。最終巨蟒長尾一掃,將這光壁整個打散。

  “搜!決不能讓他跑了!”

  一眾兵士魚貫而入,各自以元氣為繩鏈,排成一長列一寸一寸搜查這尚書府。天眼沒有檢測到他離開,那他就還在這里面!

  這時候,藏在墻壁的陰影下,一個黑影看著那一眾兵士,不甘的咬咬牙,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不料,就在他踏出黑暗的剎那,一把青竹雕成的長劍驟然從天上刺下,一劍將他釘死在了影子中。

  墻頭上的一線黑暗中,秦魁的身軀飄出。戶部尚書可是這一批暗探里份量最重的,他自然是早早就候在一旁以防萬一。

  戶部尚書自知已經(jīng)沒有悄然逃離的可能,在影子里拼命掙扎,終于是從劍意封鎖中逃出,身上那價格不菲的錦衣早已讓劍氣掃的稀爛,露出衣袍下滿是紋身的身軀。此時這每一幅紋身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扭動著就要從他身上剝離,其中那些獰惡的鬼怪掛著瘆人的笑就要殺出來。

  尚書府里的家丁個個抄起武器,竟也都是天藏戰(zhàn)力的打手!一時間與闖入的兵士戰(zhàn)作一團,誰也奈何不得誰。

  “尚書大人好潛伏,險些沒有將你查出來!”秦魁冷笑道。這老暗探潛伏已經(jīng)二十年有余,混上高位不說,還給自己搞了個貪而不昏的形象出來。若不是天眼恰好觀測到,幾乎沒有人會想到他是間諜。

  “各奉其主罷了!便不要拖延時間了,你等不到增援的!”

  秦魁頗為有趣地看著他,就這么有自信?是你飄了還是你覺得我秦大惡人提不動刀了?

  秦魁只是立在原地,身形不動下一刻劍刃卻已經(jīng)在戶部尚書身側(cè)刺出,留在原地的竟只是他一道虛影。戶部尚書足下的屋檐忽然活了過來,瓦片雕鏤化作一只只手掌探出抓住他的腳踝。秦魁腰間銀光一閃,一層無形的屏障拉開,存在幕天珠里的天幕將周圍的空間圍了一層又一層。

  再里外看,紛飛的雷霆化作飛鳥盤旋在風(fēng)刃中,首尾相連隨時準(zhǔn)備攻入;陰影里多了十幾道人影弓著身,枯槁的身軀有些嚇人。末了一把巨劍橫亙在他頭頂,劍身上巨獸咆哮,帶著三重天地撞下!

  戶部尚書呆了,他現(xiàn)在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剛剛的自己。就你嘴快,現(xiàn)在好了,給人家憋個大招出來!

  “我特么……”

  戶部尚書一句粗口還未爆完,環(huán)飼在他身邊的數(shù)道攻勢便已經(jīng)一層一層落在了他身上。倒不是他不想抵抗,實在是那天幕太粘人,他連移動也難以做到!

  神通爆炸,沖擊的余力久久不散,在尚書府上的天空中綻開一朵宛若雨后蘑菇的云彩,戶部尚書的身軀,消散在了這蘑菇云中。

  “世道變了啊,各個都喜歡走捷徑了!”秦魁搖搖頭,感嘆道。這些人真怪,他好心多讓他們多活一會兒,他們就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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