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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劍記

第146章 江上一戰(zhàn)

鬼劍記 申寅 3361 2020-11-22 16:10:12

  華瀾江源頭,秦魁與一云梯戰(zhàn)力修士戰(zhàn)在一起。

  雖說這二人打起來聲勢與易那一邊是天差地別,但論起驚險程度卻是絲毫不差,甚至還隱有超過。天河水師,算得上是天帝手里最快的一把劍,武器配備,戰(zhàn)術操練,兵士挑選都是最好的。

  不知是易特意挑選還是秦魁自己倒霉,這一人偏又是天河水師里的翹楚人物,云梯已經(jīng)走完了大半,力比巨靈而神勝鬼魅。手里雖只拿著一把制式長戈,卻耍的比一般匕首還要靈活,大開大合之間又夾帶著無數(shù)細節(jié)謹慎,硬是靠著兩把制式長戈與秦魁兩把神劍分庭抗禮!

  大敵當前,秦魁自然不敢托大使一把不帶任何加成的竹劍,當下是左手施劫右手裁決,另一把神魂所化的飛劍環(huán)飼一旁,瞄準著那戰(zhàn)士的神魂隨時準備出擊。

  秦魁這時只恨自己少生了幾只手臂,許多東西都是他不能同時用上的。這戰(zhàn)士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他只覺得無論自己從哪一面攻擊,總是與他正面搏殺的!

  這樣不行!秦魁暗自思襯著,他是不可能一直這樣纏斗的,差著兩個大境界他未必耗的過。那便用寶物堆砌?可就失了這一戰(zhàn)的意義!

  高壓下,秦魁做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舉動,不再躲閃或者抵擋那兵士的攻擊,任由長戈打在自己身上,同樣的,他手里的劍也必有一把刺入那兵士體內!以傷換傷,以血換血。長戈最大的優(yōu)勢在于高速行進時收割,現(xiàn)在他直接用身體卡住這武器最大的依仗,這兵士自然扛不住劍砍,只要他一直砍下去遲早能把對方磨死!

  兵士挨了秦魁幾劍,身上的甲胄已然破損,甚至不能就讓秦魁那么砍下去,當即舍了長戈,抬手之間有一巨鯨在足底游弋,隨著拳出躍出水面砸向秦魁。這一拳來勢洶洶,其中何止是一鯨之重!秦魁在兵士腹上蹬了一腳,拉開距離后將那長戈從體內拔出,扔回戒指里。

  兵士一擊未中,便又是一拳襲來。天河水師的拳法便是如此,如那天河上的波濤,不息地沖刷礁石,直到將礁石磨平!

  秦魁發(fā)狠地看著這兵士,只恨他劍道造詣不夠高,要用這種方式來削弱這兵士的戰(zhàn)力,又慶幸他平日里所學繁多,戰(zhàn)力上的損耗,這兵士比他更大!

  確實如秦魁預想那樣,天河水師雖軍風嚴謹訓練有素,但仍不能完全超脫出軍隊的范圍,離了刀兵便只剩下肉搏的戰(zhàn)術。這世上是沒有人敢給軍隊修行神通的,那樣反倒會有損戰(zhàn)意,結成陣勢威力大打折扣。說到底,軍隊作戰(zhàn)還是為了攻城掠地,為的是打破城門。統(tǒng)軍之人還是要留一手,若是這些軍隊最后叛變,仍可憑修行者用神通消耗。

  秦魁同樣是拳法對敵,但卻一手覆著黑暗,一手閃著雷光。驟然化身一巨猿,悍然出拳迎向兵士的巨鯨??粗穷^巨鯨和腳下的水面,秦魁心頭忽然一陣悸動,龍甲上忽然震起一陣陣低低地嘶吼聲。蛟龍之屬,天生的是水中的主宰,是見不得有水族在自己面前放肆的,哪怕是實力不輸自己多少的巨鯨!

  一條湛藍的蛟龍不知從何處游出,看了這打斗的眾人一眼忽潛行至水下。到最深處用力一騰,宛若一只藍色的箭矢從水中射出,飛騰在江面上,藍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起一片藍色的光海。

  秦魁身上低沉的龍吟在這個瞬間驟然變的高亢激昂,響徹云霄的咆哮聲順著江水一路下行,震的整座江州城顫抖,龍威傾下,壓的一條款四百余里的華瀾江水波不興!

  秦魁心有所感,另一只手忽然從開山拳拳意中解脫,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堅實的淡青色鱗片,一股截然不同的拳意從身上勃發(fā),隨即從這拳上有一青龍緩慢升天,在那巨猿旁伸展開纖長的身姿,下方是一片海,平靜如湖的海!

  秦魁耳畔回響起那石壁里老魔的聲音:“我有一拳,可定江河,平瀚海!”

  他神海下忽然升騰起一大篇文字,赫然是那幾乎被他遺忘的古羅經(jīng)!這一次,那些文字卻不再只是文字,每一字都成了一份拳意,順神海淌入他的身軀。

  “我有一拳,可開萬丈之山,可定無邊瀚海!”

  秦魁背后,那蛟龍就那般踏著海洋,隨著秦魁一拳遞出,蛟龍咆哮,身形與海洋忽然無限的放大,在那巨鯨前出現(xiàn)一大如日月的龍首,血盆一張直接將那巨鯨吞入腹中。正與秦魁對拳的兵士拳意被破,胸口是結結實實挨了秦魁一擊開山拳,霸道的拳意從秦魁拳上灌入,將他胸膛砸的凹陷!

  兵士身為云梯戰(zhàn)力的高階修士,這樣的傷勢早已算不得致命傷,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練拳千百年,為何今日拳意卻還比不得一個天藏的小年輕?當真是他老了,還是這時代太過強大?

  秦魁一拳得手,不再痛打落水狗。武人比武,點到即止。出現(xiàn)這樣的傷害他已經(jīng)贏了。

  正在他收拳靜候兵士認輸之際,這人卻一個猛沖上來,一記左正蹬,隨即便是一記右鞭腿。左刺拳直指秦魁頭顱。

  秦魁大駭,定海拳意再發(fā),蛟龍盤踞在他身側。來不及出套招了,他只來得及手與腳胡亂在身前舞著,但速度卻還是快的。出乎意料,這幾下他都防出去了。又是一拳遞出,正停在兵士鼻梁前。這個時候只要他出拳能把后者臉打塌!可他還是收手了,這兵士縱使有些不甘,這第二次卻是實打實輸了。

  令他沒料到的是,他二度停手后,這兵士竟是直接一個左刺拳打在他臉上,他右邊臉頰實打實挨了一拳,眼眶當時就青了。

  兵士操起不知是誰那里掉下來的長戈,沖著秦魁心窩便是一掏。秦魁大駭,那還敢停手,兩把劍入手架在胸前,雖攔住了攻擊卻也被貫飛,砸在一塊礁石上。

  兵士欺身到跟前,一戈正要刺下卻見秦魁周身銀光一閃,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燃燒著的符篆。一轉頭,見秦魁立在江面上,憤憤道:“你這人,不講武德!偷襲我一十七歲小孩子!我勸你好自為之,好好反思!”

  兵士提戈就追,秦魁是跑不過他的,只能不斷的燒符篆躲避,一邊破口大罵:

  “武林,要以和為貴!你竟耍這樣的小聰明,靠騙,靠偷襲來贏這一局!如此行徑簡直不當乃子,與那披著衣冠的禽獸又有什么分別?我告訴你我……”

  兵士越聽臉越黑,瘋了似的在江面上追殺秦魁,手里的長戈分撒出無數(shù)細小殘影,伴著江水一同封鎖秦魁的去路。這時候秦魁大意了,沒有閃,再次讓他一戈擊在正胸口,倒在地上。

  兵士倒持長戈,預備給秦魁最后一擊,此時他已經(jīng)被憤怒與羞恥沖昏了頭腦,神魂已然顧不上防御。處在生死邊緣的秦魁卻是咧嘴一笑,一道不易察覺的光芒在一旁的空間一閃而過。下一瞬,這兵士直覺自己意識一空,神魂已經(jīng)中了讓一把飛劍刺的千瘡百孔。兵士難以置信地看了秦魁一眼,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秦魁這才坐起身,噴了一大口血液出來,臉色煞白。開玩笑,那可是云梯戰(zhàn)力的傾力一擊,他哪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好受?胸前的骨頭幾乎全碎了,五臟六腑直接全部搬家還好最后是把他心態(tài)搞崩了,這才讓這專攻神魂的飛劍鉆了空子,一擊必殺!

  “下輩子記得好自為之,講點武德!”秦魁看了那兵士的尸體一眼,從戒指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從中掏出一粒寶氣氤氳的丹藥吃了。藥王親自煉的回魂丹,珍貴異常,他也就那么三顆。這一次虧大了!

  丹藥入肚,趁著藥效發(fā)揮的時間,秦魁將視線移向易那一邊的戰(zhàn)場。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場面,堪稱一個慘字。易早已丟了平日里的那份風雅,滿臉被血污覆蓋,周圍滿是崩斷的琴弦,披頭散發(fā)的樣子十分的狼狽。周圍早已被無數(shù)的斷刃插滿,一方殘破的戰(zhàn)陣在他身前,其中的空間亂的像是一鍋粥。結陣的兵士已死傷大半,很少是留得全尸的,鮮紅的內臟順著江水留到下游,被水中的魚類爭食,一江血水滾滾東去,分外的駭人。

  易抬起他那血肉模糊的雙手,猙獰的看著那戰(zhàn)陣,在琴上猛地一砸,上面的幾十根琴弦皆是一生悲鳴,崩成了兩段。連帶著一同崩爛的還有那大陣里的最后一份空間秩序,破碎的空間,將其中的一切吞噬殆盡。一開始還能依稀辨別主將在其中拼死掙扎的身影,但很快便被不斷坍縮的空間埋葬。在這陣中,掛起一股空間亂流,將余下的一切摧毀。

  戰(zhàn)陣破除,一旁完好的空間秩序朝著那破敗的地方開始生長。紀元是會自己給自己療傷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易癱坐在地,嘔血連連,氣息萎靡的像是游離的微風,與剛來的時候那股春風得意對比鮮明。那把古琴雖上再無琴弦,只有沒有完全崩壞的地方像那再生的空間秩序一般,向外重吐琴弦。

  秦魁艱難的走過去,將易從地上背起,又抱起那一把古琴。兩條腿的膝蓋咔嚓作響,像是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

  “娘的,你個坑貨!差點就讓你害死了!”秦魁慘笑著,一步一步朝江州城走去,那里的戰(zhàn)場,興許還沒完全結束吧?趴在他背上的易虛弱無比,半天才憋出一句:

  “跟你學的……”

  “啥人啊!好的你不學!”

  江水東去,一邊的小路上就這么走著兩個受創(chuàng)嚴重的人。在更遠處,有一座城池被銷煙覆蓋。自古戰(zhàn)爭便如此,只可惜了這大好的江山,萬年經(jīng)營毀于一旦!可惜了那死于戰(zhàn)火的黎民,一生交代在這無妄之災!

  秦魁看著那些銷煙,忍不住又是嘔出一口鮮血。娘的,等他當了老大,再也不打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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