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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劍記

第119章 天下圍殺

鬼劍記 申寅 3605 2020-09-13 16:53:32

  冥都中央的宮殿里,還未完全祛除惡念的冥王看著投影到冥都每一座天地的王座與虛影,有些慚愧地搖了搖頭,沒想到最后還是在他這里出了問題,這一劫,不只是秦殤璃,整個冥都,命中有之!

  ……

  王座下,秦殤璃緩慢地邁步走上天穹,每一步落下,體內都會響起清脆的破碎聲。龍魂鑄造的身軀中,不斷有巨龍咆哮出聲,強橫的神魂被惡念侵染,離開本應堅守的位置,在天上盤旋,將秦殤璃肉身中的力量逐步解開。

  黃泉的井口張大,惡鬼妖魔如蝗群一般掙脫束縛,從井口飛出。密密麻麻的身影與幾萬年甚至更久的歲月攢下的道行,徹底沖破了守夜人黑暗的封禁。光芒還未落下,天上照亮的陰差便哀嚎連連,血水從天空中灌下,使得黑暗中多了些猙獰。

  不同于酆都的修士,黃泉中關押的全是罪行不輸煉獄的魔頭。先天形成的黃泉,在煉獄被開發(fā)出來以前是世間邪祟的歸宿。黃泉暴亂產生的威力,遠超煉獄!

  姬虞南與夜帝對視一眼,雙雙出手。

  黑暗再一次籠罩,卻更加徹底,甚至人心底都帶上了些許的陰暗。若是秦魁在掌控身軀便會發(fā)現,黑暗中再一次出現了他下山前的一晚見到的猙獰鬼臉,此外還有諸多天地所生的造化異像被囚于其中。鎮(zhèn)守黑暗幾十萬年,每一個偷渡之人,最后的道果神通都被囚禁在了守夜人的黑暗中。包容一切,控制一切,守夜人是掌控的好手!

  另一邊,姬虞南神劍出鞘,銀色的劍鋒宛若游龍出海,劍意自然流淌,在虛空中鼓蕩起劍刃的風暴,卷地而起的風與黑暗一上一下,向秦殤璃包攏。二人上手便是殺招,兩招都是已然入道的神通。

  秦殤璃撇了一眼一黑一銀兩道神通,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身體后仰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一手揮出施劫,攀附的惡念輕易穿過層層劍意的圍剿,來到風暴的底端,演化出寒髓蔓延到每一片劍刃上,冰屑四濺,一整道風暴逐漸凝固下來。

  黑暗中,涌入些許昏黃的泉水,從黑暗中的某一點開始,將那些凡人看一眼也足以頭疼數日的復雜符文解開,鎖住道果異像的道鏈被解去了枷鎖,騷亂的情緒在黑暗中不斷擴散,穩(wěn)定的黑暗像是湖面落進了巨石,波瀾驟起,即將脫離掌控的道果使得夜帝不得不收了自己的神通。

  “奇怪吧?你們神通的弱點我一清二楚,還能找到消耗最少的方法破掉它?!鼻貧懥Р痪o不慢地往上走著,抬手復制出幾乎相同的招式,淡淡道:“別忘了你們可都給我貢獻過不少惡念呢,你們那些神通早都被我解析透徹了。我雖然沒你們那么會創(chuàng)造,可論學習模仿,誰能與我相比?”

  二人神色微凝,秦殤璃所言屬實。人生出的惡念,也包含了自身的一切經歷。嚴格來說秦殤璃甚至比他們自己還要了解他們的神通,論起學習,秦殤璃也是好手!

  妖氣沖天的方向,有一抹血線劃破虛空,快到三人都沒來看清。秦殤璃感到胸甲處傳來一股巨力,被貫飛數十里,將一座山峰砸得粉碎。原先所立的地方,有一英俊如妖的男子扇動蝠翼,右拳上縈繞著還未完全褪去的血色角質。

  “娘嘞,看墳的還真會躲懶,就派個弟子過來!”姬虞南憤憤道,在心里把守墓人“歌誦”了無數遍。

  “見過夜師伯,姬師叔?!迸崂澭欢Y。橫練肉身的他自信不會有任何破綻被秦殤璃鉆研出來,畢竟不像神通是由元氣符文這些摸不著的物質構成,肉身都是實打實的,從來都是身體強的就能壓著身體弱的暴打。

  裴坤行完禮,還未站起身,翅膀中間的位置就挨了一腳,狠摔向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滿身塵土的秦殤璃臉色發(fā)黑,慢慢將腳收回,完全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黃泉水從遠處搬來一座座山頭,被秦殤璃一腳一腳重重踩下砸到裴坤身上,山峰不斷累加,將其身軀貫入地下深處。

  夜帝扶了扶額,倒不是裴坤不強,相反他這已經是當世最強的幾具肉身之一,只可惜秦殤璃早已解析過史上第一肉身龍宇飛,肉體早已被惡念與龍魂錘煉成了不遜色于裴坤的程度。

  “看你干的好事!”夜帝沒好氣地瞪了姬虞南一眼,當初要是聽他的直接抹殺哪會有今天的事?

  二人索性舍棄神通,沖上天空,與秦殤璃貼身肉搏,以二敵一險些落入下風。

  ……

  將肉身交給秦殤璃掌控的秦魁落回神海中,漫無目的地躺在海面上漂流著。他第一次發(fā)現無所事事其實是個好事,回想過去的事情,好想他從來沒憑自己搞定一件事。靠秦殤璃,靠幾個守紀人留下的封印,甚至他的道也有他們的影子。他還真是個廢物!

  身旁,道祖倚坐在一葉小舟上,玄黃色的衣袍繡著八卦九宮,白發(fā)白須看起來就像個領居家的老爺爺。

  “小小年紀,怎么整得跟我這糟老頭子似的成天掰著手指頭混日子?”道祖伸過船槳,將秦魁從海面上撈起來放到船上:“這世道,就像一盤棋。每個人在里面都是個子,只不過有的棋決定大局,有的棋無關緊要。你小子運氣好,剛好是最重要的那一顆。嚴格來說他們并不需要彌補你,甚至讓惡念回流回史前,對你而言也是有價值了。其實在你那個弟弟,對,先這么叫他。在他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你們就險些死過一次,最后是劍神和龍神把你保下來的。這世上的人,誰能說自己是只為自己而活?丈夫為妻兒,官吏為百姓,將士為國土,帝王為蒼生,都身不由己。有時候當工具反而是好事,那證明你還有價值?!?p>  “年輕人,很多東西你沒經歷過,你不懂。我像你那么大的時候,連自己追求的是不是有價值都不清楚。道門如今遍布各個天地,都說我們道士最會算計,其實只是給權謀家當一個導航。你信不信,那位天帝徹底征服所有天地的時候,道門和我絕對是他第一個剿滅對象。明知如此,我還是沒法晾著他不管。因為我打不過他,道門也打不過,屋檐太矮了直不起腰。你比我幸運,因為你知道你有未來。未來的鬼劍是你,但不是你弟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秦魁眺望著海面,任由道祖在一旁滔滔不絕。他進來是恨姬虞南等人?倒不如說他只是怕了,他怕越往上走,他就不再是他了!像道祖這樣,屈服于天帝的威嚴,當了神庭的天尊,幫著他征戰(zhàn)四方。

  “未來的我什么樣?”

  道祖聳聳肩,做了個鬼臉:“反正不是你現在這樣,像灘爛泥似的。你可是能穿梭在各個時代攪屎的老混賬,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罵你,唾棄你,甚至佛道儒三家的名聲都被你糟蹋的不成樣子。但是沒辦法,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打不過你了,只能看著你實現歷史。我曾經試過,向遠處眺望未來,在漫無光明的黑暗里,你成了最亮的幾顆星星之一?!?p>  秦魁面無表情,只是“哦”了一聲便轉頭朝向一旁,沉沉睡去。看的道祖直皺眉,看來這件事對秦魁的打擊還是太大了,他感覺到秦魁的心死寂了,換做以前他會直接跳起來奮發(fā)圖強成為那個未來的自己,但現在他的態(tài)度平淡的讓他都感到有些可怕。

  道祖有些發(fā)愁,雖說他也挺煩秦殤璃的,但從將來的大道軌跡來看主宰身體的應該是秦魁才對,這要是勸不好,他罪過就大了!

  ……

  體外,秦殤璃靠著對三人的了解,以一敵三竟還有壓過一頭的趨勢。施劫劍在手里飛舞,有些姬虞南的影子但卻又截然不同。偏偏施劫又被他打成了一把軟劍,當真就如劫難一般,不知會從何處冒出來,使得三人不得不分心應對。

  夜帝背后的披風化作輕甲裹在身上,黑暗隨手而行,時而演化出隕星墜下,時而凸起成地刺欲將秦殤璃穿透。掌行之間,一道法則運行自如,秦殤璃只覺自己力可開山的一掌被一股輕柔的力道化去,隨即又是巨力傳來,將他推向一旁。

  姬虞南舍棄長劍虞南,另操持著兩把短劍與秦殤璃碰撞。惡念凝成的戰(zhàn)甲下生出兩頭四臂,其中兩只手掌持著匕首,與短劍碰撞響聲密集似淺海的魚群。半空中浮現出兩支虛化的軍隊,戰(zhàn)鼓響起兩軍廝殺狀況慘烈至極。

  裴坤已從人身變回血妖的狀態(tài),鋒利的指爪多次劃破虛空,引得虛空亂流將周圍的地界攪得一團糟。雖是純粹的體修,但聲勢卻比姬虞南二人還要大些,每一下碰撞都是一陣地動山搖,腳下的地面早已殘破不堪,可以見到將土塊頑強連接在一起的地脈已經繃緊,隨時可能崩斷。

  秦殤璃三個頭同時啐了一口,道:“真夠不要臉的,三個老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子!”

  姬虞南臉色一黑,合著你開外掛就要臉了是吧?這小子不管怎么打,受多重的傷,都會被惡念在頃刻間修補好,到現在人家還是戰(zhàn)力巔峰,只要惡念不被耗盡,就能這樣耗一整天,一整年!

  “這樣吧,大家各退一步。你們別管這件事,我不打死你們。”

  姬虞南臉色更黑了,你這是哪門子退一步?你這都快要一步踩到天帝宮了!他忽然有些后悔當時留下了這么個玩意兒。手里的短劍又快了幾分。

  四位大佬打架,其他人自然是沒戲唱。黃泉里跑出的妖魔鬼怪正面剛起了酆都的大妖和集結而來的冥都大軍。各色的妖魔在長達數十萬年的關押里早已把彼此的實力和戰(zhàn)斗方式摸得一清二楚,默契絲毫不輸給訓練有素的軍隊。超高的單體戰(zhàn)斗力和默契打的酆、冥二都叫苦連天,這特么下面的大佬插不上手,這上面的超級兵他們也打不過!

  遠在億萬里之外的冥王殿,終于將惡念掃盡的冥王雙目通紅,兩根長角銳利的足以刺穿天穹,直接化作一顆流星瞬息間掠過萬水千山,他是被耍的不輕,不把秦殤璃打成渣滓都不解氣!

  另一側的酆都,一名臉色蒼白的女子從棺木中坐起,濃郁的尸氣將周圍的空間腐蝕的千瘡百孔。青樓中,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粉面男子推開女伴,一對桃花眼看一眼便足以讓人失去神智。酆都第三鬼王,尸王旱魃,第五鬼王,欲色天月華,相繼趕赴戰(zhàn)場。

  正如那句話,整個紀元,都要開始圍剿秦殤璃這魔頭,這一劫,他必須要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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