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一戰(zhàn)后幾個月,一束劍光從北方的天穹飛來,劃破了深夜的寧靜。正是春末夏初的時節(jié),來自雪山的劍光卻使人沒有來的一陣發(fā)冷。
劍光無聲無息,劃穿夜幕中的云層,飄雪一般從空中落下,自然而安靜,輕到巡邏的禁軍也不曾發(fā)覺有一束光芒落入京都。
大秦學宮里,秦魁在不斷地吸納元氣入體。沒有光明的黑夜,最為契合他的邪道。其實在墳崗午門等地周圍他修煉更快,但自從那一次被惡鬼追殺了七條街他就再沒去過。
修煉中的秦魁感覺自己被一個冰寒的氣機鎖定住了,剛睜眼就看到劍光沖自己飛來,嚇得他三魂皆驚,最近他好像也沒得罪誰啊!漆黑的裂縫劃破他身前的空間
劍光飛到他身前,獰惡的觸手從裂隙中探出,直接纏繞住劍光將其吞沒。劍光消失前吐出來幾個字眼“小師……”
秦魁有些尷尬,這好像是人家傳信的劍光來著……看來他確實是神經(jīng)過敏了,但大半夜看到劍光超自己飛來誰都會嚇一跳好吧?就是不知道小獅是個什么意思。
飛雪山莊中,感應到劍光消失的蕭程面色一僵,除非他現(xiàn)在親自過去,不然絕對是來不及在柳如煙趕到以前把事情給秦魁交代清楚了,只希望他倆別搞出太大的亂子才好!
……
近一個月后,柳如煙終于是趕到了京都城。此時的秦魁已經(jīng)把劍光的事忘得一干二凈,本就不知道確切的消息,自然不會派人來迎接柳如煙。
以前她也來過京都城,但都是和蕭程一路,以飛雪山莊的名義來訪,守城禁軍怎會阻攔,甚至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笑臉相迎。一向冷若冰霜的柳如煙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小半年說話最多的居然是個守門的普通兵士。
本來要進京都城,登記過就好,可是柳如煙的氣質(zhì)令他們不得不懷疑這是哪家請來的刺客。再加上柳如煙直言來意是找秦魁,他們就是更不敢放她進去了。萬一真是個刺客,這責任他們擔不起!
“耽誤了我的事,你們擔不起責任!”柳如煙不耐道,倒不是她不冷靜,實在是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氣!從什么時候起,連一個小士兵都敢攔她的路!
“你們再不讓開,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柳如煙手按在劍柄上,一身冰寒的劍意呼之欲出。
“你敢!這是京都你敢亂來就是蔑視王權(quán),定將你滿門抄斬!”
柳如煙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滿門抄斬?抄飛雪山莊么?或許飛雪山莊實力比不上大秦的百萬雄師,但如果是死戰(zhàn),或許最后飛雪山莊會滅門,但大秦也絕對會斷幾根骨頭!
“柳小姐,你來了怎么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城內(nèi),一襲錦服的中年男子奔出,險些跪倒在柳如煙面前。
來人是城內(nèi)最大的武器鋪的掌柜,姓王,是蕭程等人安排在京都城里的眼線。京都城最大的四家產(chǎn)業(yè),背后站著四大宗門,平日里給四大宗門提供情報,第一次圍殺秦魁就是有他們通風報信才使四大宗門年輕一輩撤回。
掌柜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本來都還在睡覺,忽然就接到手下通知說莊主弟子被攔下了。一個月以前他接到宗門通知說最近一段時間要來人,等了半個月都沒見到人他就把這事放一邊了。
誰能料到莊主弟子會選擇拿劍跟禁軍開打也不自報家門?這要真是死在這里,他的小命估計也要報效宗門了!
“王掌柜你閃開,禁軍的義務是守護京都城的安危,你擋在中間我們誤傷到你就不好了!”
“各位,都是誤會,誤會!小姐,屬下該死,該死??!”王掌柜一身錦衣被劍氣割的稀爛,圓球似的身軀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各位軍爺,我們小姐頭一回自己到京都,各位多包涵!隔天來寶器軒,送幾件法器給各位軍爺買酒喝!”王掌柜賠著笑,從戒指里取出幾袋大秦幣散到幾個禁軍手中。
柳如煙有些不滿,正要開口卻聽到王掌柜低聲傳音:“小姐,不是咱們的地盤,忍忍吧!”
“進去吧!但是最好別動什么歪腦筋。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到時候別怪我們不給情面!”幾個禁軍掂了掂錢袋,眉開眼笑。里面的錢足夠他們在青樓找?guī)讉€漂亮的姑娘住上好幾晚了!更何況還有一件法器拿,在禁軍這種實力說話的地方,拿到一件法器相當于自己官銜又可以往上走一點。
“那是自然!”王掌柜擦了擦胖臉上的汗水,只要能用錢搞定對他來說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他怕的是幾個禁軍頭鐵非要挑事。
“王掌柜,宗門的錢財你就這么揮霍?”
“小姐,能把這事擺平了就不錯了。京都城這地方,打架一般不是最好的選擇。”王掌柜苦笑道,這恐怕就是世俗與修行界的區(qū)別,在修行界,沒有什么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但在世俗,錢袋子鼓不鼓才是衡量實力的標準。
“去天機閣,幫我把七皇子秦魁的資料買出來?!?p> “小姐來就為了這個?”
“嗯,老師讓我跟他一段時間?!?p> “小姐,七皇子的資料不用買。您只要時不時給他些好處,讓他占些便宜就是他朋友!”
“占便宜?”柳如煙眉頭一挑,露出些許厭惡的神采。
“不是占那個便宜……”王掌柜訕訕道,他剛剛是實打?qū)嵉母杏X到一股殺意。
“你對他很了解啊。”
王掌柜苦笑著搖了搖頭,京都城四家產(chǎn)業(yè),把城里的大人物喜好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剛回來不久就引發(fā)了兩次大戰(zhàn)的秦魁自然在調(diào)查范圍以內(nèi),幾家的調(diào)查成果,匯總在一起就一句話,面厚心黑,貪財怕事。只要有好處,秦魁絕對是跑的最快的那個,只要有危險,也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后來也有些產(chǎn)業(yè)想投其所好拉攏秦魁,結(jié)果無一不是被坑的連底褲都不剩!秦魁做事確實是講誠信的,說了今天不殺你,一定會等到明天子時才動手;說留你一命,下手就絕對不會把你打死!
柳如煙扶了扶額,這是個什么選手?沒聽過皇子那么沒品的!哪怕他真的天賦上佳,這種品行也不是啥好人!
“明天我要見他?!?p> “是?!蓖跽乒褚粡埮帜樕蠞M是汗水,這主子一句要見他,寶器軒估計又要少一塊肉。這鋪子產(chǎn)業(yè)有一成作業(yè)是他的,簡直就是在給他放血!
柳如煙取出一小塊磨劍石,不斷打磨著她那把冰藍色的劍刃,直到劍刃光到足以清晰地映出她的臉頰。跑了幾萬里路,總算要見到正主了,他要是配不上自己浪費的幾個月時間,她就算拼命,也要把這把劍捅進他的胸膛!
申寅
咳咳,那啥,我不是故意斷更,學校開學開的我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