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中,來往的行人都有些差異地盯著那兩架破敗的馬車??吹贸鰜聿皇欠参铮皇沁@賣相著實差了些。
姜翾坐在第二輛車里,緊閉著眼眸,盡可能不理會行人的議論與指點。在姜國他們哪個不是背負盛名的天才,周圍人的目光都是崇敬,何時受過這份氣!
“都記住這些眼神,三個時辰以后我要從他們眼里看到敬畏!”姜翾冷著臉道。
“殿下放心,秦蠻子那些粗魯?shù)牡婪ㄉ裢ㄔ跄芷澄医獓畹纳裢?!”先前的年輕人開口道,說起來這一路反倒是他最平靜,除了偶爾抱怨兩句大秦的基建,其他時候都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年輕人姓白,名曰白旌鐘,是姜國西涼王的二兒子。
“希望如此。若是輸了,后果你明白的!”姜翾冷聲道。
馬車行入秦王宮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宮里除了巡邏站崗的禁軍和宮女,再無他人。不說秦王國師等人,就連個秦王身邊的宦官也不曾見到!
“怎么回世?秦王呢?”白旌鐘揪過一名宮女,怒道。
“陛下說這兩天天氣晴朗,適合打獵,圍獵去了……”那名宮女嚇壞了,生怕說錯了話。
“你們大秦圍獵,全國的官員都要跟著不成?”白旌鐘放開那名宮女,不咸不淡道。
“陛下說他怕靈獸傷到他,真的把大部分官員都調(diào)走了……”
“呸!好生不要臉!”白旌鐘大怒,大秦這種實力為上的地方,一國之君絕對是最強的那個,秦王編理由簡直不過腦子!
“殿下們都還在宮里,說是要接待姜國的使者……”宮女弱道。
“那你還不去稟報,說姜國使者到了!”
“可你們車上寫的是女國啊……”宮女語氣更弱了。
“夠了,和一個宮女過不去作甚!今天若是沒有人出來迎接,我讓人拆了這王宮便是!”姜翾面無表情將要發(fā)作的白旌鐘止住,一枚黃符出現(xiàn)在其手中。
“姜公主好大的火氣,我大秦都是些糙人,為人處世自然沒有姜國那么周到。只是這王宮,你一枚請神符怕還是拆不掉!”秦瀚文帶著其他人走出,左嵐,靜禪也在其中。
“秦王明知我們來訪,卻還是出去圍獵了,你們不打算給個說法?”一身白袍的青年走出,腰間掛著兩把短劍。姜國劍仙離堯的關(guān)門弟子,紫陌!
“我父王要做的事,也輪得到你們來干預?”秦魁瞥了一眼那兩把品相不錯的短劍:“依照大秦律法,未經(jīng)秦王允許不得持武器入宮!再不收起來,便要請你出去了!”
“劍修怎能離了自己的佩劍!再者家?guī)熢虒?,取下劍刃,非?zhàn)即亡!”
“歪理邪說!你師父真是把劍練到骨子里了,果然是個賤人!”秦魁搖頭,有些了然道。
紫陌露出怒容,一向尊師重道的他忍不得別人說他師父半句壞話。劍仙離堯,雖說只是堪堪踏進劍仙的門檻,但也已經(jīng)在劍道本源上寫下了一筆,絕不是這個年紀尚輕的皇子可以侮辱的!
“劍仙之名,不容侮辱!”紫陌抽出雙劍,肅穆道:“劍仙弟子紫陌,請賜教!”
“好說!”秦魁露出一抹笑容,抽出那把素樸的竹劍,斜指著地面。
“劍刃無眼,傷了殿下紫陌可不負任何責任!”紫陌嗤笑著搖了搖頭,一把竹劍,怎能比得上姜王御賜的寶劍!
秦魁點了點頭,抬劍揮出一只金炎包裹的金烏,帶著劍云朝紫陌沖去。劍二,日出東方隈,歷天入西海!
紫陌提起劍,人如花間蝴蝶在劍氣中穿梭,像是一條影子貼在地面上,數(shù)朵劍云,硬是一下也沒打中!離堯的劍法,更像是隱藏在陰影中的刺客,敏捷而凌厲,可惜紫陌入門時間太短,只能在近距離才能發(fā)揮出威力。
秦魁沒有半點抵擋的意思,只是稍稍轉(zhuǎn)了下劍鋒,控制著金烏飛回,正對著紫陌的后背。紫陌腳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秦魁那一劍他這個擅攻不擅守的刺客肯定擋不住。但只要他在被擊中前擊敗秦魁,便不會有大礙!
秦魁依舊是不慌不忙地控制著金烏回飛,看的秦瀚文等人急得跳腳。
紫陌兩手的劍鋒上附上一層流動的黑芒,幾道黑影從其影子里飛出,一齊殺向秦魁。
“花里胡哨!”秦魁噙起一抹冷笑,在他面前用鬼魂殺人!不得不說那個離堯劍法還是不錯,可惜紫陌沒練到家,又碰上了他!
眼見到紫陌兩把短劍要刺進他的胸膛,秦魁眉心魔眼張開,幾束魔氣飛出,卷起那幾道黑影,拖進去給秦殤璃當口糧了。竹劍斬出,切在兩把短劍的劍鋒上,如切豆腐一般將其一分為二!
斷裂的劍鋒飛出,插在一旁的蟠龍柱上,秦魁自己也是一臉懵,他只是單純想擋一下,怎么就直接給斬斷了?從那蟠龍柱的損壞程度看,絕對是兩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姬老頭的竹子也太給力了!
紫陌心頭大駭,強止住前沖的勢頭,掉頭就跑。這時候還管什么一往無前的氣勢,抱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條火蛇,從地上的劍痕中竄起,將紫陌捆綁住,雖然不過一次呼吸便被掙開,卻給了金烏追趕上來的時間。
紫陌的胸前被開出一個大洞,但卻沒有半滴鮮血流出,太陽神火在接觸他的瞬間,便將其燒成了人干!
“人固有一死,但你偏要走捷徑!”秦魁面無表情的收起劍,左手上亮起一抹猩紅的光彩,將紫陌的身體吸入。上一次圍殺時,他發(fā)現(xiàn)神相可以儲存能量,可以把尸體血液先吸收,下一次出手時直接燃燒。
姜國,離仙劍宗內(nèi),一枚刻有紫陌名字的玉牌驟然爆裂開,猩紅的液滴從中飛濺出,一縷紫陌的殘魂從大秦逃離。
憑借著替死符,他魂魄勉強逃出來了,只是秦魁居然有辦法把他的肉身從替死符那里搶回來,他甚至懷疑要不是秦魁沒興趣,他連靈魂都逃不回來!
再想想自己先前那種多事的挑釁行為,他好像……確實是走捷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