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掛枝頭,蘭家存芳軒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跪下!你好大的膽子!”徐桂咬牙切齒的看著蘭無疆,手里的戒尺直指蘭無疆鼻尖。
蘭無疆盯著面前貌美婦人,嗤笑一聲,手指骨骼被捏響,站在原地絲毫不動,“敢問夫人為何罰我?”
徐桂戒尺一掌拍在桌上,美目圓瞪,咬牙切齒道,“你不知?”
“你殘害手足,將蘭家臉面至于不顧,你忘恩負義,與外人同流合污對付軒兒,你不知禮儀尊卑,以下犯上,種種行為,哪一條都夠家法伺候!蘭無疆,你瞧瞧你哪一點有京城貴女的模樣?!?p> 蘭無疆被氣笑,看著徐桂只覺得她荒唐,“我殘害手足?蘭二少先用刀刃傷我,后用風刃取蘭小五性命,我肩膀上的血痕皆是歷歷奪目。”
“我為二少上比武臺,擊退武昌黎,實力所限,我若再出手,對方定要我性命,這是您口中的忘恩負義?”
“敢問夫人,以下犯上是指我冒犯蘭二少?可蘭二少為庶,我為嫡,他今日卻想廢我丹田,到底是誰以下犯上不知尊卑?”
徐桂臉色鐵青,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金絲楠木桌面裂開了一道大縫。
“孽子!你還敢狡辯。”
蘭無疆瞇眼,冷笑道,“恕我直言,若您口中的京城貴女風范是您這個模樣,那我的確半點不得真?zhèn)??!?p> “好一個不得真?zhèn)?”徐桂袖袍猛揮,掌心靈氣化刃,干脆狠辣。
站在蘭無疆身后的蘭小五身子一激靈,陰差陽錯的護到了蘭無疆的身前。
“噗?!?p> 薄薄衣衫被劃開,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里。
蘭小五扒著蘭無疆的肩膀發(fā)抖,氣息不穩(wěn),嘴還沒張開說話,眼淚就不爭氣的先流下來。
“姐姐、好疼啊……”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蘭無疆愣在那,懷里的少女瘦的可憐,一摸就能摸到骨頭。
練氣二階的修為不堪一擊。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副軀體,在她有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沖過來。
她以為不會再有人護她了……
她何德何能?值得她這樣相護?
眸,猩紅。
額頭青筋暴起。
“今日,夫人執(zhí)意要罰?”蘭無疆口中腥氣彌漫。
靈氣和煞氣在腳下形成漩。
“以卵擊石!”她金丹五階的修為,怎么可能會被蘭無疆這個小畜生威脅。”
“轟!”一聲巨響,存芳軒的大門被靈力碾碎,木塵漫天,視線模糊。
蘭無疆膝蓋被人狠狠一擊,她單膝跪地,骨蓋裂縫的聲音清脆響亮。
蘭小五則是凌空浮起,被人包裹在靈氣罩內(nèi)。
偌大的煙塵散開,蘭無疆隱約瞧見徐桂口吐鮮血,手艱難的扶著座椅。
兩敗俱傷……
是誰?
蘭無疆和徐桂同時抬頭,皆是陰沉的盯著門口。
“一日,一日都不得安生!”蒼老沙啞的嗓音讓徐桂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蘭無疆嘴角一抽,只見蘭赫站在門口,蘭陵依舊站在身邊服侍。
蘭赫先是掃了一眼蘭無疆,隨后一權杖打在徐桂身上。
“誰給你膽子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