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再次上路的時候就多了三人三馬隨行護衛(wèi),一時興起,想到了尹休所謂的“武力、財力、權力、勢力”一說,想想此時,武力的話要按部就班呃修煉,財力的話暫時不缺,權力完全談不上,勢力嘛,就可以先從收下這三人開始練練手,尹休也支持她如此做,所謂主角不就是要有那種四方豪杰納頭便拜的氣勢嗎,廿一此時先收了這三個小弟,下次說不定就可以收三個大佬,氣勢什么的都是要培養(yǎng)的,哪有人天生就有王霸之氣的。
此時廿一也不坐在車廂里,而是倚著車廂坐在車轅上,和光頭老大攀談著,這也是尹休教的,叫什么“和下屬交流培養(yǎng)歸屬感”,反正一套一套的,廿一不太懂,不過不懂可以學嘛。再說,說的那么多,還不就是聊天嘛,這個她可擅長了,首先應當從名字開始。
“你們?nèi)齻€叫什么???”
“我叫晁唐”這是光頭疤臉的老大。
“我叫晁宋”這是白面無須的老二。
“咱是晁元”這是大嗓門的黑臉老三。
“咳咳咳”尹休聽的一陣猛咳,啞著嗓子說:“問問他們有沒有兩個兄弟叫明、清的。”
“你們有沒有兩個弟弟叫明、清的?”廿一不懂,不過這種事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反正尹休奇奇怪怪的想法多了去了。
“呃~并沒有,咱們就只有兄弟三人,沒其他兄弟了?!标颂泼忸^,懵著臉回道,而后又喃喃自語著:“明清這名字不錯啊~”
略過這個尹休不靠譜的家伙,廿一繼續(xù)拉近和下屬的關系。
“你們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咱們原本在臨江城外的晁家莊務農(nóng)的,有年收成不好,咱們就去做了山匪路霸,不過咱們不敢傷人性命,一般就是訛兩個小錢花花?!标颂撇缓靡馑嫉恼f道,大概他也知道以前的黑歷史不太光彩。
“叫我說,做山匪多暢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總比陪個丫頭家家酒強。”晁元“小聲嘀咕”道。
“這個,這個,姑娘別介意啊,老三他就是諢人,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拿了您的錢肯定會盡忠職守,這個您放心。老三他這人有口無心,但是做事肯定是您吩咐他照辦,以后您就瞧好了吧?!标怂未蚱鹆藞A場,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他兄弟沒問題了。
“沒事,我不介意?!必ヒ恍Σ[瞇的道,相比之下她更喜歡老三這個黑臉大漢,非是喜歡他這一款啊,只是欣賞他的性格。
這種直性子說吃虧也吃虧,不過有的上位者就喜歡這種藏不住話,什么都擺在臉上的家伙。廿一算不上上位者,但是好歹有了三個手下,比起精明的老大,油滑的老二,還是憨直的老三看的比較順眼。
所以哪怕他說話不恭敬,但是只要他認真辦事就好了,她也不需要太多溜須拍馬,沒到那個份兒呢。
“你們怎么想到找上我的?城里那么多戶人家,怎么不去他們那兒做護院?”
“咱們是偶爾見到姑娘你從天潤樓里弄了一大筆錢出來,咱們估摸著你這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身懷巨款,保不齊就有人要打你的主意了,就準備在他們動手的時候救你一命。不過好在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無事的時候都待在天潤樓里,這一出來就勾了兩撥人,結果全被那位女俠打發(fā)了?!?p> “原來如此”廿一此時才確定,那些人是沖著她在天潤樓里贏的銀子來的,近四萬兩也的確是夠財帛動人心了。
“那你們?yōu)槭裁床唤僖唤僭囋嚕空f不定綁了我這不就大富大貴了嗎?”廿一似笑非笑道。
“……”那三人還沒怎么滴,駕車的小二手一抖差點兒將車拐到林子里去,潮透的掌心死死捏住韁繩才控制住馬車,心里不住的埋怨“我的小姑奶奶啊,好不容易忽悠住這三個山匪,怎么又勾起人心了呢,須知人心隔肚皮啊,誰知道這仨怎么想的?!?p> “姑娘說笑了,雖說咱們仨并非什么有名有姓的好漢,那也是晁家莊一個唾沫一個坑的爺們兒,既說了做姑娘的護衛(wèi),那就是護衛(wèi),肯定不會存了什么歹念?!标颂屏x正言辭道。
“就是就是,你也不打聽打聽,咱們唐宋元三兄弟,哪次不是說一不二。老大,既然這丫頭信不過咱們,咱們就回去做老本行得了。”
“老三休得胡說”晁唐斥責一聲,然后又正色道:“姑娘若是信得過咱們,那咱們也一定舍得性命護住姑娘周全,若是姑娘還有什么顧慮,那咱們好聚好散,現(xiàn)在就走,日后也不叨擾,如何?”
“姑娘心有顧慮也是應當?shù)?,我們?nèi)齻€當初確實做了些惡事,但這次是真心要洗心革面棄惡從善重新做人的。原本我們洗手不干之后是準備會莊子里務農(nóng)的,雖然辛苦,又賺不了幾個銀錢,但是養(yǎng)活自己還是可以的。但是這不是咱們老大家里填了個小的嘛,所以咱們就出來,尋思著找些看家護院的活計,也給小的攢一份嫁妝,畢竟我和老三都是光棍一條,這下一輩兒就這么一個,做叔叔們的也得盡點兒心力不是?”老二也在一邊敲著邊鼓解釋道。
“噢~原來如此?!必ヒ涣巳坏狞c了點頭,心里也有幾分羨慕,她連她老子娘的樣子都沒印象了,更別指望有人給她攢嫁妝了。(尹休:我可是一直都在幫你攢積分的?。。。。┧月牭竭@么溫馨的理由,她也信了,到底不是一個世界,若是尹休那兒,甭管說的多凄涼多悲慘多溫情,都要打個問號,聽聽得了,當真你就輸了。
“那你們都有修煉內(nèi)功嗎?”
“哈!姑娘說笑了,內(nèi)功哪是我們這等人物可以修習的,咱們別說煉了,聽也只聽過幾回。就知道那內(nèi)功高強之人一掌下去,中者立斃而表面無傷,渾身無恙宛如生人,內(nèi)里卻已是稀爛。”說到這里,晁唐臉上都是自嘲和對內(nèi)功的艷羨,晃了晃神才又繼續(xù)道。
“我們也就會點兒三腳貓的把式,以前就憑著常年打熬出來的一把子力氣和不怕死,在山里討飯吃。后來意外得了本刀譜,我們自己瞎琢磨著練了練,算是會一手刀法?!?p> 末了,好似又怕被廿一看不起,加了句:“和上次那個銀三兒大概能拼個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