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我沒有害過人~~
~~不然,今晚,我就得在這張紙里面睡了~~
筆仙,掙扎地從紙縫間鉆出,順帶把紙給燒了。
~~我可沒有害人性命過~~
~~開光過的香燭,對我沒用~~
筆仙,準(zhǔn)備回家去休息了。
每天上夜班,很累。
況且,它還受著傷呢。
可,剛走沒多久。
前天那種危險的感覺,又來了。
兇兆!
大兇!
還好,不算迫在眉睫。
還有時間。
~~為什么啊~~
~~為什么又和那個大恐怖扯上關(guān)系了~~
~~我,招誰惹誰了~~
能力告訴它,這件事情,和王妙可有關(guān)系。
可是,王妙可是誰?。?p> 筆仙在走廊內(nèi)啜泣。
我,太難了?。?!
保安李桉,走上樓。
打著手電,看著空蕩的走廊,聽著回蕩的啜泣聲。
渾身,一僵。
呵呵......
開玩笑的吧。
可是,他不敢賭。
他關(guān)了手電,轉(zhuǎn)身,走了一步。
“噠~”
學(xué)校給保安設(shè)計的靴子,后腳跟帶有點鐵皮。
目的是為了“震懾”學(xué)生——
嘿!保安來了!保安來了呀!
初衷,很好。
可,這個響動在夜間的走廊。
實在是太大的!
然后,李桉把鞋脫了。
穿著漏出兩個腳拇指的襪子,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地往下走。
突然,他后背一涼,感覺有一股風(fēng),對著他猛地一吹。
回頭,空蕩蕩。
轉(zhuǎn)頭,布滿褶皺和斑點的臉,貼在他的面前。
他的瞳孔放大,倒吸一口涼氣。
還沒等他叫出聲,眼前就是一黑......
“走夜路,不能回頭?!?p>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老話都忘了差不多了?!?p> “還有,為什么要光腳,不怕扎到釘子得破傷風(fēng)么?”
“年輕人啊,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嘖嘖嘖,襪子都不知道怎么縫。”
筆仙活動了一下剛附身得來的身體,老氣橫秋地批判了一番。
上樓把鞋穿好,搖頭嘆氣地下了樓。
回到保安室。
“李桉,有人么?”
“沒人。”
“那剛剛教室里的光,可能是窗簾被吹起來了吧?!?p> 一邊看著《俠肝義膽沈劍心》、一邊比劃著的沈福祿對著[李桉]招了招手:“來,長夜漫漫一起看,可有意思了。”
[李桉]翻了翻白眼,我可是有正經(jīng)事的,我要打聽關(guān)于“王妙可”的情報。
先陪著看看,順帶找一點話題。
然后,這一看,就天亮了。
鬧鈴響了,要巡邏......
沈福祿灌了口紅牛,伸了個懶腰:“一口氣看了一季,真爽!保安,關(guān)門弟子,和我們的職業(yè)不是一樣么”
“對啊。”[李桉]同意地點了點頭,也是一臉滿足。
自從死后,看人類的世界,都是不清不楚。
看動漫,是它作為筆仙沒有辦法有的體驗。
附身,它很少做。
人身上的陽氣,它很不喜歡,會削弱它的力量,會讓它有無力感。
達到閾值后,它還會“biu”地被彈出體外。
不過為了動漫,可以忍忍。
以后,我可以多找人附身一下。
咦?
我的力量不夠了。
附身的狀態(tài),維持不了了。
王妙可的事情,恢復(fù)力量后再來,不著急。
筆仙,走了。
李桉,醒了。
臉色一白,渾身一軟,跌倒在地。
沈福祿趕忙把他扶起來,扶到椅子上:“就熬個夜,不至于吧?!?p> 李桉牙齒直打顫,冷汗如漿。
“嘿,沒事吧?怎么了?要去醫(yī)院嗎?”
李桉搖了搖頭,良久后,緩緩說道:
“你相信么,我被附身了,然后,陪你看了一個晚上動漫么?”
......
......
紙,蓋不住火。
周二的時候,老班王強就知道了撲克五人組玩筆仙的事情。
哦,不,現(xiàn)在只能算四人組了。
陳遠,退出了,不干了。
他算是明白了,他在其中,就是被當(dāng)做僚機的。
辦公室內(nèi)。
撲克四人組+陳遠,筆直站著。
王強背著手來回不斷走著。
“你們啊你們?!?p> 背著手,來回不斷走著。
“欸。”
“你們,年輕,不懂事?!?p> “有些東西,是禁忌?!?p> 王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要是別的老師,肯定是笑笑而過。
但王強,做不到。
他有個侄子,是警官的。
他知道,警署有一個不對外的特殊部門——特辦處......
這件事,他作為老師,是有責(zé)任的,他沒管好。
他,要想個辦法解決。
陳遠站得腳酸了,抱怨道:“老班啊,姜守正說過,沒事的?!?p> “姜守正說得有毛用?!?p> 話一說完,王強的眼睛一亮,想了想,擺了擺手:“你們,都給我回去上課。”
五人,一溜煙跑走。
等孩子們離開,王強收拾東西,開車前往清風(fēng)觀。
姜守正是自己的學(xué)生,還是一個孩子,能有多大本事?
可是,他的師父老觀主就不一樣了。
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一看就是厲害的。
俗話說,家有一老,有一寶。
說不定,老觀主真的懂一點什么,可以給他一點建議。
然后,再找找侄子說說。
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特辦處的高人幫個忙。
哪怕是個人出點錢,也沒關(guān)系。
......
......
烈陽高照,隱匿在樹林間的清風(fēng)觀卻格外涼爽。
老觀主一人獨自盤坐在廣場上。
微風(fēng)拂過,帶起他的長須,仙氣裊裊。
當(dāng)王強踏入觀內(nèi),老觀主陡然睜眼,擦了擦眼屎。
起身相迎,邀他入殿。
“小王,可是我弟子姜守正犯了什么事情么?”
“沒有沒有,姜守正是我?guī)н^,最滿意的一個學(xué)生?!?p> “那這次來,有什么事情嗎?”
王強面帶憂慮地把事情講了。
“也就是說,有筆仙響應(yīng)了?!?p> “然后,筆仙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p> 老觀主捋了捋胡子,示意王強稍等,起身繞到殿后。
過了一會,手里拿著一個龜甲。
王強一陣激動。
果然,老觀主對于這種事情,是了解一點的。
看,裝備多專業(yè)。
“借我兩個硬幣。”
嗯?
這是干嘛?
王強翻遍了全身,一個五角,一個一元。
“這樣,可以么?”
“可以?!?p> 老觀主取了硬幣,放入龜甲中,搖了起來。
長袍搖擺,低聲頌?zāi)睿?p>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天靈靈,地靈靈,......”
“天靈靈,......”
王強掏了掏耳朵,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走你!”
老觀主往上輕輕一拋。
“叮?!?p> “叮?!?p> “咚?!?p> 硬幣落地,五角正面向上。
一元......嵌在了石板縫中。
龜甲,在兩者中間。
老觀主蹲下身子,看了看,一臉了然。
“小王,你看?!?p> “五角硬幣的顏色,像不像生姜?!?p> “像?!?p> “是不是正面?”
“是?!?p> “立起來的一元硬幣,正不正?!?p> “正?!?p> “龜甲是不是用來守護的?”
“呃......應(yīng)該是吧。”
老觀主撿起硬幣和龜甲,一臉高深:
“你組合一下,是不是可以組成我觀弟子‘姜守正’的名字?”
?。???
“這事情,我會讓我觀弟子姜守正跟進的,放心吧?!?p> ???
這樣也可以的嗎?
王強連連擺手:“道長,不用了,姜守正就別參與進去了?!?p> 老觀主大手一揮:“就這么決定了,放心吧。”
這讓我怎么放心啊。
可是看老觀主的模樣,是下定決心了。
欸。
我得快點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情,不然,又得搭上我的一個學(xué)生。
得到“答案”的王強,苦笑著和老觀主拜別。
回到車內(nèi),他打了個電話。
“立海啊,我啊,王叔?!?p> “有個事情,我想和你講一下,你方便接電話么?”
“在忙啊,那好,我長話短說......”
十分鐘后,王強講完了。
對面靜默了一會兒,問道:“王叔,姜守正姜道長是你的學(xué)生?”
“對啊,成績很好,你這邊能不能想辦法解決一下這個事情?雖然現(xiàn)在沒出問題,但是我怕不是?!蓖鯊娬f完,愣了一下,“你認識姜守正?”
“認識啊,是個有本事的道長,這件事情交給道長就好了?!?p> 王強愣住了,突然他有一種搞不懂這個世界的感覺。
換句話,三觀碎了。
故而沒有應(yīng)話。
“沒事的話,我掛了?!?p> 說完,孫立海掛了電話,日常地思念起自己的同事康黎。
自從被那個特辦處的老婆婆帶走后,她就沒了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