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郯兒,你這小娃子,大逆不道,為.....為師的形象,嗝~”赤蓮不滿搖搖晃晃站起來,打了個滿足的酒嗝。
“師父,你到底是誰?你....”夏郯盯著赤蓮現(xiàn)在的樣子,不知該問什么,又怕問了自己接受不了,她原本毫不起眼的的樣貌,現(xiàn)在變得清晰起來。
額間淺淡的金色鳳尾印,還有那雙瑞鳳目的眸光里,金色的光暈在瞳孔邊盈盈流轉。
原本看不清晰只覺平庸的臉現(xiàn)在以一種人間絕對沒有的絕色呈現(xiàn)出來,讓人根本不敢置信。
“我是誰?噓~這是秘密,你是誰?這也是秘密。”赤蓮搖晃著身子神秘道。
“你現(xiàn)在為什么和以前相貌不一樣了?你這是新習得幻術還是......?”
“幻術?傻子,我給你看啊,這才是幻術呢。”說著赤蓮隨手一揮,揮,她揮,她再揮。
“咦?我法術呢?”赤蓮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自己的手,在那專心致志的研究起來。
夏郯扶額,果然這沙雕樣才是自己的師父,給他嚇一跳。還以為這些年認識了個假師傅呢。看到赤蓮這醉酒后腦子不太清晰的樣子,他也淡定了下來。
自己會變得如此的童年老成,他這個師父是令他至此的最主要原因。
逆流而上,夾縫生存說的就是他。
每每出門遇上一些不平之事,她就開始惹亂子,惹完亂子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丟給自己,還說是為了鍛煉他的處事能力,呸。
他可是記事很早的,真當他記不得從三歲開始到現(xiàn)在的事啊。
對于赤蓮的樣貌問題,夏郯還是很疑惑,隨即一想現(xiàn)在的易容術也是很發(fā)達,更何況自己的師父雖然是個神棍,但是會些一般人不懂的,也很正常,只是她那額上的鳳尾金印,著實讓人好奇。
剛要吩咐外面的小二準備馬車把赤蓮帶回去,門簾被粗暴的一掀,元星急匆匆的進來。
當看到赤蓮的真容時,他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看看旁邊站著的肉團子夏郯,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兩聲?!翱瓤龋晒盟终{皮了,太子殿下,委屈你了。”
元星一臉悲憫的看向夏郯,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孩子自從被赤蓮帶,一天好日子都沒過成。這次估計被嚇得不輕,看那煞白的小臉就知道。
“夏郯見過元星夫子,照顧師父是做徒弟應盡的本分,夫子既然來了,我這就喚人去將馬車備來?!?p> 夏郯對于元星還是很尊重的,元星好歹也是管控二十八星宿的上神,一肚子的墨水可不是白裝的,成功的把夏郯的心收的服服帖帖的。
聽到元星的名字,赤蓮像是見到了救星,立馬站起來跑到元星面前,雙手放在他面前驚恐道;“星原神君,糟了,我法術沒了,我變成一個廢神了,啊啊啊啊怎么辦,沒了法力,我以后怎么在鳳凰群里混,我怎么立百鳥之長的威風?我怎么欺負你們這些小輩,嗚嗚嗚......”
元星面部一陣抽搐,這算是,酒后吐真言了嗎?
“夫子?什么鳳凰?”在外面剛吩咐完夜影,夏郯就聽到這個詞。
元星立馬摟住赤蓮,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說些什么驚世駭俗的話。
“沒,沒什么,你聽錯了,她是說風....風火輪,嘿,風火輪快來帶飛,你也知道的你師父她醉了,腦子現(xiàn)在天上天下的正糊涂著,別在意,別在意。”
“哦,馬車已經到了,我們下去吧?!?p> 夏郯的眼神幽暗了一下,看著夫子抱著師父心里有種不自在感,可是自己又是個小娃娃,以后要多吃點,快快長大照顧師父,以后師父有他一人來照顧就好了,小夏郯在這一刻暗暗下定決心。
赤蓮被控制住,失去自由的她不停掙扎,元星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對待這個女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天曉得把她放開,她因酒暫時消散的法力什么時候回來,萬一回來了,會不會把整個京都都給燒了。
畢竟當年天庭中,赤蓮上神因醉酒火燒連望天的事廣為流傳。
那場事跡雖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可天界的紅火在人間的天空上亮堂了整整一年,當然那時候的人間距離現(xiàn)在的時光已經千年之久,也沒人會活這么久,可這等奇想還是被記錄在冊,千年前的書也不曉得還有沒有留存下來。
來到外面,一輛豪華的馬車已經準備好,夏郯擺擺手對元星道:“勞煩夫子先行把師父安頓好,我這邊馬上就跟上?!?p> 元星本來還想問夏郯為何不同他們一起回去,隨后想了想,還是不一塊的好,這樣赤蓮就算說什么,也沒人知道,他也能安心了,再一想夏郯身邊那十幾個暗衛(wèi),交代了夏郯一句注意安全,便讓馬夫架著馬車向皇宮的方向而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夜幕中,夏郯這才來到翠紅院的后院,在那里一名女子已經等候多時。
“民女葉蘭玉參見太子殿下?!迸右娤嫩斑M來直接跪倒在地。
“你是何時認出來本太子的?”
“太子殿下剛進門,民女便認出來了?!?p> “哦!”夏郯稚嫩的童聲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太子的云紋暗底靴只有當今天子跟太子才有資格穿。”
夏郯聞言一愣,隨即想到今日出門時確實沒有將腳上的靴子一道換了。
“起來說話,你不惜惹怒我,刻意留下,到底是為何事?”
女子聞言起身,緩緩開口:“民女本是揭陽縣縣令之女,父親為官清廉,半年前因查處一個殺人案件,被害滿門,只有我外出探親僥幸逃得一命,后來才知,父親是因這次案件得罪了上面的人才遭此橫禍,而那害人的蕭強被無罪釋放。民女這半年來就是為了今日才忍辱負重流落至此,只求遇得一位清廉的大人能夠為民女一家討個公道。”
“蕭強?你既然來了京都,手里可是有證據(jù)了?”
“沒錯,民女已經查的蕭強為蕭氏旁支,雖說他這個旁支不甚起眼,但卻仍舊跟右丞相有所來往,而保下蕭強的人正是右丞相。蕭強家人因此懷恨在心才將我一家十五口全部殺了。”
女子眼中淚光閃動,臉上遍布著濃烈的恨意。
“如此,殺人的證據(jù)在哪里?口說無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衙門怎么料理這件案子?!毕嫩翱此绱?,想必只是多方打聽得來的消息,并沒有實際的證據(jù),開口提醒。
“民女.......”女子猶豫,確實她沒有證據(jù),所有的熱血在這刻瞬間變得無能為力,可是又不甘心。
夏郯搖頭,剛想轉身離開腦子里突然想起元星夫子的一句話:“為君者,當善用人才,街邊乞丐都有街邊的乞丐的用處,用法得當不失為君主的左膀右臂。善用人的君主才能通過越不起眼的人了解朝局動蕩,民生熱議,全通曉透了,握其根本,江山才會更加得以穩(wěn)固?!?p> “你想報仇?”
“想,民女做夢都想?!碧m玉本來死寂的希望,在夏郯這句話開口時又燃燒了起來。
“不惜一切代價嗎?”
“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為民女一家十五口報仇雪恨,民女就是死也必當義不容辭。”
“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太子的人了,繼續(xù)留在這里,需要做什么會有人來通知你?!?p> “是,謝殿下,請問,什么時候能手刃......”
“成大事者,戒焦躁,當穩(wěn)重識大局。時機到了,你自然也可以報仇了。”夏郯打斷她要問出口的話。
“是?!?p> 一個大人被一個孩子教育看上去雖然很滑稽,但是卻沒人會質疑夏郯的能力。
從他出聲到現(xiàn)在的傳奇之時太多了,再加上世人都知,教育太子殿下的師長都是天下的名師,小小年紀有此般魄力絕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