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魔尊又被虐了

第二十五章 廣陵(七)

魔尊又被虐了 流沐錦 3019 2019-12-07 17:43:21

  這一頓飯,鳳瑾啃著饅頭津津有味,君臨心情復(fù)雜如同嚼蠟。

  其實這幾天君臨一直都在想,他到底該怎么選擇,因為他無法讓自己和鳳瑾單純的相處,就好比那天鳳瑾揭穿了他又向他告白,他的心就好像萬丈冰川消融成水,就好比這幾日沒見到鳳瑾,他整個人就如同一棵枯木毫無生機(jī)。就好比剛才蘇螢侮辱鳳瑾,他的手就好像不由自主想要殺人。

  他知道他完了,徹底完了。

  但是他越喜歡鳳瑾,內(nèi)心就越矛盾,每夜都在自我斗爭,理性提醒他不能自私,感性告訴他不能錯過。鳳瑾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未婚妻子。無論如何他都不該教她傷心…但是,他總歸是一個理性大過于感性的人,長痛不如短痛,鳳瑾生性灑脫,斷不會因為他,而頹廢墮落。

  鳳瑾問:“再想什么?”

  從吃完飯出來送君臨回客棧開始,他一直都一言不發(fā),鳳瑾看著他時而揚唇時而皺眉,頓時感慨,原來他的臉上出現(xiàn)這些小表情是更加的迷人。

  君臨低頭看向鳳瑾:“快到了,你回去吧。”

  剩下的路,他可以…一個人走。

  鳳瑾拉著君臨的衣袖:“沒事,我想…”

  想多陪你一會兒,看你一會兒。

  君臨拒絕:“天冷,早點回去?!?p>  鳳瑾不禁覺得好笑,他是如何能做到將他的語氣神情,性格態(tài)度切換自如的?

  君臨是一個性格,隨景又是一個性格,吃飯時是一種態(tài)度,現(xiàn)在又是另外一種態(tài)度。

  剛才蘇螢罵她的時候,剛才他看她手上的傷的時候,儼然和現(xiàn)在差別大的不像是同一個人,剛才他是真的生氣了,也是真的擔(dān)心了,可現(xiàn)在卻又表現(xiàn)地毫不在意,這讓鳳瑾感覺到無盡的悲哀,他們之間只能像這樣嗎?

  鳳瑾的手?jǐn)n在袖子里緊緊地握拳,袖子里還放著她下午繡好的荷包,每一針每一線都帶有鳳瑾對君臨沉沉地思念和濃濃的愛意。

  鳳瑾想了想,還是把荷包拿了出來。

  既然喜歡,何必扭扭捏捏,這不是她的處事風(fēng)格,雖然蘭花繡得是有些像白菜,但也是她親手繡的,是她的一番心意,說不定君臨看到荷包的那一刻是感動的。

  君臨接過荷包的那一刻確實是驚喜的,是感動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抹不可觸碰的柔軟,但他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隱藏得極深。

  “以后不要再做了…”

  她的手上的傷痕,看得讓人心疼。

  鳳瑾問:“為什么?不好看嗎?”

  “能看出來是蘭花。”

  雖然第一眼看上去是像白菜,但仔細(xì)一想,鳳瑾是不會繡白菜送給他的,所以這荷包上的圖案肯定是蘭花。

  君臨的指腹一直觸摸著荷包上的繡紋,他向來對衣著上的繡紋要求極高,但現(xiàn)在手上拿著的這個不夠精細(xì)的荷包對他來說抵得過任何大師出品。

  “你喜歡嗎?”

  鳳瑾紅著臉,一副情竇初開的嬌羞姿態(tài)。

  “不喜歡?!?p>  君臨已經(jīng)將口不對心煉造地爐火純青。

  “那這個我先拿回去,下次繡個更好的再送給你?!?p>  鳳瑾眼睛通紅,那三個字傷人與無形,不過沒事,不要放棄就好。如果君臨這么容易就被打動了,那他就不是君臨。她想要拿回君臨手中的荷包,君臨卻抓地緊緊的。

  鳳瑾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君臨,用勁拽了拽,可君臨突然將荷包抽回仍進(jìn)了湖里。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君臨的臉上。他白皙的臉已經(jīng)腫起,可他覺得這還不夠,鳳瑾應(yīng)該更狠一些。

  “不喜歡你就還給我!你把它扔了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繡了一天,手指都沒有知覺了還在繡!”

  鳳瑾渾身顫抖,她從未如此氣憤過,君臨到底是有多厭惡她,才會把她辛苦的勞動成果給扔進(jìn)湖里。

  君臨望著湖水泛起的點點漣漪自嘲道:“沒有意義的東西就不應(yīng)該存在?!?p>  “什么叫沒有意義的東西?你君臨是有多高高在上,才能這樣云淡風(fēng)輕地貶低別人做的事情沒有意義?你君臨是有多高不可攀才能這樣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yán)!”

  此時的鳳瑾才是她原本該有的樣子,她高傲從不任人貶低她。

  “我向來如此,只仰望不俯瞰,那些腳下的,從來都入不了我的眼?!?p>  若是這句話換做旁人說,自然會讓人笑掉大牙,但是這句話從君臨口中說出卻沒有半點虛假,他本來就是立于云巔之上的存在。

  可在鳳瑾聽來卻是十足的傷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是嗎?”

  “從未!”

  君臨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

  “那你為何護(hù)我?救我?關(guān)心我?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君臨為她做的那些,她都放在心里,如果他真的沒有把她放在眼里,視若無睹置之不理就好,何必一次又一次地做出那些讓人誤解的事!

  “我護(hù)你救你是因為,你與我之間尚有婚約牽絆,你若出了事我難辭其咎。婚約一日不解除我就有責(zé)任護(hù)好你,也算是對鳳家有一個交代?!?p>  “哈哈哈哈……”

  好一個婚約牽絆!好一個難辭其咎!好一個對鳳家有交代!

  “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誤會我在你心里還是有些位置的,現(xiàn)在聽你一說,還真是可笑?!?p>  “我心里只有鳶兒,再容不下其他人!”

  月凝鳶?若是放在以前鳳瑾倒還相信,可鳳瑾進(jìn)過君臨的幻境,自然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不是真話。

  “你撒謊,你心里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月凝鳶而是別人,月凝鳶只不過是知道那人的下落而已?!?p>  君臨心驚,鳳瑾怎會知曉?莫不是蘇恪告訴了她!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我會知道這件事?我也不瞞你,你那日中了幻陣,我進(jìn)入幻境救你,正好就看到了。二公子下次若想騙人,可要想好了?!?p>  君臨松了口氣,看來鳳瑾并不知道他要尋的人他愛的人是她自己。

  “即便如此,不是月凝鳶也不會是你?!?p>  鳳瑾剛才那一瞬間還抱有一絲幻想,可這一刻她的幻想全部散成了云煙。

  君臨還是君臨,那個平時沉默寡言,開口必驚天“凍”地的君臨。

  “二公子無須再強(qiáng)調(diào)一次,我鳳瑾也至于沒臉沒皮地任由二公子羞辱?!?p>  鳳瑾一口一個二公子,不似他們初遇的時候那般客氣,而是諷刺到了極點。

  君臨不答話,他不知該再說些什么…他說的已經(jīng)夠絕情了。

  鳳瑾接著說:“我對二公子的情意就如二公子方才扔掉的荷包,一去不復(fù)回,望日后二公子切莫后悔,待我回瀾滄之后解除婚約的文書一月之內(nèi),定會遞到二公子手上。你我二人便形同陌路,鳳瑾定不會再擾二公子了!”

  君臨望著鳳瑾決絕遠(yuǎn)去的背影,蹲下身子嘔出了一抹黑血,喉頭那股腥澀不及心里苦澀的萬分之一。

  阿瑾,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而鳳瑾此時并不知道在她身后的君臨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在心里默然哀求:

  君臨,你若此時喊住我,以后不論你再如何趕我走,我都會死活賴著你,只要你開口叫一聲我的名字。

  等到鳳瑾走到蘇宅的門前,她也沒有聽到君臨開口。

  君臨在地上蹲了良久,顫抖地扶著欄桿站起身來,跳進(jìn)了湖里。

  寒冬的湖水,雖未結(jié)冰但也冰冷刺骨,如針扎的湖水讓君臨保持清醒,沉在水中尋找剛剛被他扔掉的荷包,他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仰出水面換了口氣又沉入了水中,又找了一會兒仍然沒有找到,他順著水流的方向游去,挺出然后沉下,又挺出又沉下,不知重復(fù)了多久,終于找到了。

  他浮出水面,低頭吻住了那個荷包,隨后放進(jìn)了懷中,緊緊地貼著胸口。

  君臨筋疲力盡地爬上岸,廣陵的夜晚非常安靜只有更夫在打更,君臨渾身濕透,發(fā)絲凌亂地貼在他慘白如紙的臉上,白色的衣袍已經(jīng)接近透明,狼狽不堪…任誰也認(rèn)不出他是大名鼎鼎的君二公子,是他把自己逼到了如斯境地,曾經(jīng)他親手毀了他的名聲,如今他親手毀了他的愛情…

  君臨捋起了袖子,看著手臂上的那條紅線,他催動一次靈力,紅線便增長一分,待紅線入心時就是他成妖之日,此刻的他不過是一個半人半妖的怪物,名聲和愛情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他抽出腰間滄離,放置嘴邊,吹奏出那晚鳳瑾所做的曲子…

  青絲繞指柔,情字纏心頭。

  不知幾多愁,酒香難入喉。

  薄霧漸濃,四周變得蕭肅…

  來了嗎?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正好他想酣暢淋漓的大打一場,把所有煩憂給一并發(fā)現(xiàn)出來。

  君臨盯著房屋上的飄忽的影子,這次似乎換了一個人來,與上次黑衣人的身形不同要更高挑一些,難道是他們已經(jīng)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嗎。

  君臨拔出落塵,邪魅地勾起了唇角:“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鎖靈塔在我身上,有本事就來拿!”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