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恐怖如斯!
“這火槍是你造的?”葛從周連忙問道。
“我提供的造火槍的框架和內(nèi)部圖,具體零件是我請宋州的工匠們造的?!敝鞙鼐従徴f道。
“那就是說,這東西只有我們有了?”
“是這個意思!”
“太好了!”葛從周欣喜若狂地說道。
“讓我構(gòu)想一下。假如我們造上一千支火槍,然后組織一個火槍隊,那我們就所向披靡了!”葛從周兩眼放光,說道,“不出三年,我們都能打到長安城里去?!?p> “還一千支?”朱溫呵呵說道,“我現(xiàn)在手中只有這一支火槍,五十發(fā)子彈?!?p> “而我這次去宋州就是為了取火槍的組裝件,但將零件組裝起來之后,也才五把火槍?!?p> “如此神兵利器,你怎么才造五把?”葛從周遺憾地說道。
“造槍不需要錢啊?!”朱溫白眼說道:“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知道為了造這六把火槍總共花了我多少錢啊?”
“多少錢?”葛從周問道。
“這三年來我販私鹽所分到的利潤的三分之二,全都扔到這上面了,這還不算子彈的費用?!敝鞙厝套∪馔凑f道。
開發(fā)新的事物,就得下血本。
碭山縣沒有好的工匠,朱溫只能去宋州找。
而且為了保證設(shè)計圖不流傳,朱溫還得將其分成好幾個零件,交給不同的工匠坊去打造。
由于制造火槍零件的思路超出了這個時代所能理解的范疇,朱溫還得親自為其講解大體構(gòu)造。
然后又經(jīng)過不斷地實驗。
幾百把火槍試驗品在實驗當(dāng)中炸膛報廢。
終于!
在一個月前。
朱溫成功地組裝好了第一把可以發(fā)射的火槍。
雖然一槍只能發(fā)射一發(fā),而且填充速度慢,再加上還不知道發(fā)射幾發(fā)就得炸膛。
但!
它好歹是個火槍啊!
大唐時期的熱武器!
劃時代的產(chǎn)品!
葛從周眼皮一跳,感覺口干舌燥,道:“竟要花費這么多錢......”
“在我沒有造出比這更好的武器來之前,我不會將它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就算手上有閑錢也不會?!敝鞙芈貑柕?。
“這是為何?”葛從周這就不理解了,于是問道。
“要是我真的組了一個火槍隊,而我又沒有能壓制他們的手段的話,那無疑是養(yǎng)虎為患?!敝鞙卣f道,“你想想,一幫擁有如此戰(zhàn)斗力的隊伍,而我又無法制約,那結(jié)果終歸會是什么?”
“背叛?!备饛闹苎凵裰星迕髁嗽S多,他道,“你說得對。這東西目前還不能大規(guī)模制造,就算手底下有閑錢也不行?!?p> 說完。
二人無言。
馬蹄聲繼續(xù)響起,揚起一片灰塵。
趕路。
在中間路段時,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不過。
朱溫兩人騎馬用了兩天一夜的時間,終于到達了宋州。
宋州!
宋州可不像碭山縣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一樣。
那可是個大城市。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熙來熙往。
一進城門,就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主道。
道路兩旁,擺置著充斥各種叫喊的小攤鋪:有賣肉的,有買簡易首飾的,有買花紙的,等等......
再往里走,就能看到有江湖賣藝的在路邊雜耍。
其口中叫喊著“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不過雜耍的人圍著觀賞的看客們饒了一圈也就才收到了幾個大銅板。
宋州城里最高的建筑就屬“通天樓”了。
這通天樓是一間集客棧和酒樓于一身的地方。
從下往上數(shù),一共有五層樓。
一二三層是吃飯的地方,四五層則是供給來客們住的地方。
樓高,酒貴。
只有部分富家子弟可以負擔(dān)得起這里的花銷。
“先在這住下吧?!敝鞙乜粗ㄌ鞓钦f道。
“大氣?!备饛闹苜澋溃拔乙瞾磉^宋州好幾趟了,每次都想在通天樓住,可惜囊中羞澀,不敢住啊,這次終于能夠住一住了?!?p> “兩位客官,來樓里坐坐?”門口的小二會來事,立馬上前來等候吩咐。
“把我們兩人的馬給喂了,要好草料。”朱溫二話不說扔給小二一袋錢,抬步走進樓里。
“得嘞?!毙《嗔康嗔垮X袋的重量,樂呵地把馬交給另外一個伙計,然后屁顛屁顛地來伺候朱溫兩人。
朱溫一進樓里,就感受到人聲鼎沸。
從上到下的人聲鼎沸。
“不好意思,兩位客官,二樓和三樓座位都滿了,只能委屈兩位在一樓吃了?!毙《r笑說道。
“無妨?!敝鞙財[擺手,說道,“客房沒滿吧?”
“客房有的是?!毙《ⅠR說道。
“給我們開兩間上房?!敝鞙亻_口說道,“至于點菜嘛,要一盤膾魚,兩斤醬牛肉,一盤醋芹,一鍋牛頭煲,再來一壺美人醉?!?p> 朱溫利索地點菜。
“好嘞。”小二記下來,他又問道,“兩位客官是在客房里吃,還是在一樓吃?”
“就在這吃吧?!?p> “得嘞,你稍等,馬上上齊?!?p> 通天樓的生意之所以紅火,一是因為它的建筑高大上,二是因為菜好吃,三就是因為上菜快。
很快。
朱溫面前的桌子上已經(jīng)上齊了菜。
“這才叫美食嘛?!备饛闹軍A了一塊雪白的魚肉放在嘴里,說道,“這三年把我在你家吃的東西,和這一比,那叫個啥!”
“咋了,我家的東西再不好吃,也沒見你少吃。”朱溫給葛從周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不說了,吃飯喝酒?!备饛闹芤恍木驮诔燥埳稀?p> 半點都不想走神。
一段時間后。
桌上被兩人風(fēng)卷殘云地都給收拾完了。
“嗝--好吃,尤其是這牛頭煲,肉燉的特別地香爛?!备饛闹艽蛑眉t著臉夸贊道。
朱溫剛想嘲笑葛從周沒喝幾杯,臉就紅了,但是他突然眼神一滯,停在一個方向不動了。
“咋了?”葛從周見朱溫有點異常,于是問道。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敝鞙赝胺?,說道。
“熟人?”葛從周轉(zhuǎn)過頭,看去朱溫看的方向,道:“我認識嗎?”
朱溫搖了搖頭。
“你不認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