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靈童聞言,大喜過望,他算是想明白了,陳老這位神秘莫測的人物對于整個寶葉天地來講,威脅并不大,與其聯(lián)手,放其離去,就算到時候主人怪罪,也比寶葉天地被毀的罪過小很多。
主人應(yīng)該不會生氣吧……
禁制靈童一邊回應(yīng)陳老,一邊調(diào)動整個寶葉天地中的大部分禁制,匯聚在此地,準備將洞府內(nèi)的石碑徹底封印。
此時,在陳無觀的人身小天地中,陳老正和顏悅色地與陳無觀言道:“無觀吶,真不是我故意引你入甕,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那位的本事,你若是知道了,就不會對我有意見?!?p> 陳無觀在醒來之后,就聽見了陳老與那闞治的最后幾句對話,他便意識到這一切全是陳老的計劃,從他進入到這座洞府后,就已然陷入甕中,能不能出去,早已身不由己。
因此,陳無觀的面色就異常難看,直視著陳老,語氣不善道:“那就請陳老說說看,那位到底是什么來頭?”
陳老也不生氣,指了指這座洞府說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在何處嗎?”
“一處秘境當中?!?p> “秘境之外呢?”
陳無觀不太明白陳老此言何意,猶豫了一下,便道:“天地。”
“天地之外呢?”
陳老此言,陳無觀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頓了一頓,若有所思道:“陳老該不會說,這處天地之外,還有另外一處更加廣袤的天地?”
“你說的沒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只是一處大天地中的小天地,此處天地被旁人稱之為稽隰洞天,稽隰洞天之外的天地廣闊的超出你的想象,你以為現(xiàn)在的這處天地就已經(jīng)很大了,可你不知道,若將這處天地放在太山境內(nèi),只能占據(jù)十之一二的地方!
而在太山境之上,還有更大的蓬壺列島,整個太山境只占了蓬壺列島中一座島嶼的三分之一面積!
那位闞治,便是蓬壺列島的一尊香火神祇,神通莫測,極為恐怖。”
陳無觀就算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嚇了一跳,待到心緒平穩(wěn)后,便問道:“陳老說的這些,與現(xiàn)在的處境有何干系?
若是你沒有引誘我將三清鈴取走,他也不會破封而出,更不會有如今這等局面。”
“三清鈴是我勢在必得之物,有了此物,我便可以坐穩(wěn)這黃庭宮真人果位,不會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被三官老爺降罪?!标惱贤赐纯炜斓貟伋鲞@句,反倒讓陳無觀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
他想不明白,陳老為何會如此實在,這一切暗地里進行不是很好嗎?
讓他知道,對陳老而言可沒什么好處。
陳老看出來了陳無觀心中疑問,輕笑一聲道:“真人果位與其他身中神祇自是有諸多不同,我現(xiàn)在實誠些,以后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說罷,就見陳老伸手一招,被陳無觀收入儲物袋中的三清鈴,便出現(xiàn)在陳老的手掌上空。
三清鈴微微轉(zhuǎn)動,散發(fā)著微弱靈光,不僅如此,在其表面,多出了先前沒有的圖紋,而且陳無觀還能感受到,此物已經(jīng)被陳老祭煉成功,落入陳老手中的東西,想要回來,難于登天吶。
陳老不顧陳無觀的面色,直言道:“放心,我只要三清鈴與那塊石碑,至于石碑中的東西,全部歸你,而且我答應(yīng)你,在必要之時保你一命,不另收錢,你看怎樣?”
事已至此,陳無觀也沒什么好說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陳老此言。
不過他還有諸多疑問,可現(xiàn)在時間緊迫,他就將那些疑問壓在心底,想著等過了眼前這一關(guān),再去詢問陳老。
見到陳無觀終于同意,陳老便捻了道訣,占了陳無觀的身軀。
禁制靈童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支撐不住,石碑周圍的禁制,大都變得殘破,只有少數(shù)幾道禁制還發(fā)揮著作用,勉強將石碑困在原地。
“闞治,我們啊,是時候有個了斷了。”陳老淡淡一言,右手舉著三清鈴,手中一震,鈴音響起,頓時四周出現(xiàn)了無窮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刻有一道符紋,每一道符紋都不盡相同,這些花瓣看起來雜亂無章,可冥冥當中,似有某種氣機蘊生而出,竟使得四周虛空變得更為凝實!
石碑當中,闞治黑著一張臉,在他的右手邊,擺放著一個高約三尺的細長陶罐,陶罐表面印有諸多符紋,這些符紋隱隱構(gòu)成了一幅圖畫,遠看就像是有位耋耄老人在河邊垂釣。
“你們欺人太甚!”闞治氣急敗壞道,說罷,伸手拍在陶罐之上,一股黑氣隨即從中飛騰而出,沒過碑面,來到了洞府之內(nèi)。
“這件東西怎么會落在你的手中!”陳老有些不可置信,他實在想不通,明明真戒山一役時,將其打至重傷,為何會從朝廷那里得到這件寶物。
難不成在真戒山一役后,朝廷發(fā)生了某種變故?
此時此刻,陳老可沒心思繼續(xù)與闞治玩了,手中三清鈴再是一搖,四周花瓣匯聚一起,形似團狀,朝那股黑氣疾去。
與此同時,其身形一動,想要進入到石碑當中。
禁制靈童可沒閑著,在陳老發(fā)動攻擊的一剎那,調(diào)動此地所有禁制,只見洞府頂端,一條土黃色的蛟龍徐徐凝化出現(xiàn),蛟龍兩角間,一枚通體姜紅并且圓潤的珠子驀然出現(xiàn)。
珠子只有拳頭大小,可威力卻是不俗,在出現(xiàn)的一瞬間,就有一束靈光徑直射向石碑。
在靈光之后,蛟龍大吼一聲,先是珠子表面騰出了一團火焰,而后其四爪之下,一道符箓緩慢凝出。
在符箓還未徹底凝出之時,珠子表面的那團火焰,轟鳴爆燃,化作一團火海,將石碑整個包圍。
花瓣與火海原本相克,然而卻在此時,發(fā)揮出了遠超二者相加的威力,只見每一片花瓣,均在吸收周圍火焰,不多時,就在原本的符紋邊上出現(xiàn)了火焰紋路。
黑氣一遇到花瓣,猶如飛蛾撲火一般,頃刻間就煙消云散,只留下了一枚又一枚的黑色果子。
“你們這是在找死!”闞治陰冷一笑,隨著黑氣的逐漸消散,果子越來越多,而在他的身后,一道身影的輪廓越發(fā)清晰,身影好像是坐在寶座上一般,身材修長,腰間別著一柄丈二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