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深深看了李肖一眼,沒想他竟敢夸下如此???。要知汴州情況之特殊,人物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利益的使喚下可什么情況都會發(fā)生,就是他也不能保證應(yīng)付過來。
秦羽璇則是一臉震驚看著他,不明白他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夸下平定汴州的???。其沒有領(lǐng)兵打戰(zhàn)的經(jīng)驗,去等于是找死,被吞噬個一干二凈。
藥老眉頭則深深擠在一起,看著李肖眼露失望。沒有想到往常理性的他,也會被血性沖昏頭。
“來人,拿筆墨?!?p> 秦淵顯然還是不相信其嘴上之言,要其立字據(jù)。
守候一旁侍衛(wèi)急忙拿出筆墨紙,研好墨恭敬退下,顯然早已習(xí)慣其性。
李肖不用他開口,便提筆寫下今日之詞,立軍令狀!
“李……唉!”
秦羽璇本想阻止,但見其堅毅臉色,最終化為無奈之息。
“汝可想好,本王收下便成定局,無反悔之際!”
秦淵看著石桌上白紙黑字,眼里一陣復(fù)雜,包含著欣慰擔(dān)憂之色,顯然對李肖不似表面那般冷漠。
“既立軍令狀,何來反悔之說!”
李肖平靜似一壺水,沒有任何情緒所表露,似剛才狂妄之話不是其所說!其讓在坐之人皆是一陣疑惑糾結(jié),難道他真的有把握定汴州?
而李肖心并不如表面般平靜,而是百味陳雜。他初心是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取一位心儀的女子,過著衣食無憂半隱田園生活。
但命運并不是你所想象那般美好。城門之恥,封建王朝下權(quán)勢,無形之中潛移默化著他,讓他平靜與世無爭的心慢慢燃燒起來,無時無刻的在告訴著他。
在這時代要想過爾之理想生活,你就得有權(quán),有權(quán)你才有話語權(quán)。無權(quán)只配為螻蟻般茍且偷生,命運由它人抉擇,理想變?yōu)樯莩蕖?p> “三日城門待令!”
秦淵拾起令狀,看了一眼李肖便轉(zhuǎn)身離去,沒有過多話語。他雖然對李肖有欣賞之意,但軍令之下無情可談,這就是軍人。
“李兄,你這是何必吶!”
秦羽璇看著李肖既無奈又惱怒,明明可以拒絕之事,結(jié)果其腦門一熱,竟做如此不可挽回的抉擇,這如何讓他心安。
“唉,汴州之事并不是汝表面之所見,待老朽與王爺商量駁回剛才之舉,爾便忘卻今日之事,不可再提!”
藥老痛心疾首看著李肖就是一陣搖頭嘆息,他深深明白其水之深,如果汴州這么容易解決,朝廷又何必要等到今日。
李肖看著惱怒又對他無可奈何兩人,心里一陣暖意升起,其苦口婆心就是為了不讓他去涉險,有生命之憂,但這番好意他只能辜負(fù)了。
在這封建時代,穆王府雖保的了他一時,但卻保不了他一世,他必須爭取活下去的話語權(quán)。
“讓二位擔(dān)憂,實屬在下之過,還請海涵!”
“但汴州之事二位就別操勞,在下之舉自然有應(yīng)對之策,而非一時魯莽!”
李肖話落便對兩人行一禮,其心值得他珍惜。
“你……好吧!屆時我會一同前往,戰(zhàn)場上起碼有個照應(yīng)!”
秦羽璇見李肖這么堅決,他也只能無奈的妥協(xié)。到時戰(zhàn)場盡量安排他到后備處,不讓其行沖鋒陷陣之舉。
“唉,既然汝有主意,老朽便不再浪費口舌。但還需記住,萬事多留一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陷入困境,可否知曉!”
藥老通過近段時間相處,已經(jīng)把李肖當(dāng)成自己的后輩,欣賞其才識智慧,為其感到自豪。可現(xiàn)在竟然要去汴州這事多之地,如何讓其安心。
“藥老之言,在下定當(dāng)謹(jǐn)記!”
李肖對其深深行了一禮,看著苦口婆心認(rèn)真囑咐的藥老,他又何嘗不把這和善醫(yī)術(shù)高明之人當(dāng)長輩對待!
“報,稟當(dāng)家,刀疤山劉蠻率一隊人馬蒞臨門下,說有要事相談!”
一處高山圍繞險地,用石頭粗木搭建的簡陋大廳,其四周掛著縫補帆布,上露出零零光點,顯然為擋遺漏逢洞,以起遮風(fēng)避雨之效。
一身著補丁麻衣高瘦青年,對大廳主坐上孤身背對,身著紅緊衣倩影恭敬道。
其緊衣把玲瓏有致身材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一雙筆直的大長腿無一絲多余之肉,顯然是常年練武原因。
烏黑秀發(fā)用一紅布條困馬尾辮,簡潔而利索,為其增添英姿颯爽之色。
“不見,驅(qū)趕之!”
如風(fēng)鈴般清脆動聽之聲響過,紅衣女子便轉(zhuǎn)身。其雙十之齡,膚如麥色,精致五官,劍眉之下鳳眼透肅殺之氣,薄唇露不屑之意,渾身上下透露干凈利索,完美詮釋巾幗不讓須眉。
其正是汴州四大賊團,紅纓寨寨主薛夢云。雖是賊團但都行義舉,劫奸商惡官之錢財,救濟受苦受難之百姓,與其余三賊團不相往來,甚至厭惡并常有打壓之舉。
“小姐,劉蠻帶六車糧食拜山,其糧袋印有官印!”
這時,從外急進一身影,其身著緊身青服發(fā)綁頭巾,干凈利索打扮,是一清秀之姿青年女子。
“秋兒,可看清楚?”
薛夢云一聽是印有官印的糧食,面色突然一肅,對青年女子直問道。
“一清二楚,且其邊角粘有血跡,劉蠻所來部下有帶傷之態(tài),顯然是剛劫獲之糧!”
秋兒將所見之事一點不漏詳細(xì)匯報,顯然發(fā)覺里面不尋常之處。
“汴州城可傳來被劫之事?”
薛夢云越聽越疑惑,心也越發(fā)的謹(jǐn)慎,與三大賊團從不對口,甚至常有交鋒。而今劉蠻平白無故拜山,其舉異常難猜,如是有事相求便好,如行誘敵之略,那其心不得不防。
“無,城里探子沒異?;貓?!”
秋兒急忙解釋道。
“去吩咐大家做好應(yīng)急之策,本姑娘到要看看他有何居心!”
薛夢云眉頭緊皺,實想不出劉蠻糧食從何而來?一味苦惱不如一探究竟,便向秋兒囑咐安排道。
“奶奶個熊,紅纓那娘們竟然讓老子等半天,如不是蘇老哥放下恨話,老子非得把你這破山寨燒了!”
斜躺糧車上劉蠻灌一大口酒,朝簡陋石墻吐了一口水,臉帶怒氣低聲叫罵道,顯然是怕被石墻守衛(wèi)聽道。
“劉蠻,不在你的破山待著,跑來紅纓寨想撒野不成!”
登上石墻的薛夢云先打量運糧車隊,見與秋兒所說相差無幾,而今日拜山顯然非比尋常。
而后便示意紅纓寨眾人做戒備之勢,應(yīng)對突發(fā)之況,一切就緒才朝石墻下的劉蠻喊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