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么可能會離開你?你要是真擔心我背叛你,不如你現(xiàn)在就給我一個痛快?”
秦云溱皮笑肉不笑的注視著她沒說話。
景晏揚起一個干笑,“云溱,太子妃不會讓你娶我的,你比誰都清楚,別掙扎了?!?p> 秦云溱眸子里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即便他為了自己的婚事掙扎了幾個月,可他還是清楚,他不可能娶一個沒有任何身世背景的孤女為西凜皇長孫的正妻。
這一切,不過是他自我安慰的徒勞無功罷了。
景晏老氣橫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太子妃那里我就不去回話了,桓風還是留在安城,我馬上有一個新的任務要出去一趟,大概要一個月才回來,你就好好和謝家嫡女處著,等我回來就喝你們的喜酒?!?p> 女子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衣帶從風,帶起一陣只屬于她的馨香。
秦云溱站在原地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將心底那份嗜血的沖動按捺下去。
他還不夠強大,他還不能擁有她。
但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終有一日,他一定會讓她親自回到他身邊來。
······
景晏回到燕子樓的時候身心俱疲,腦門兒發(fā)熱,渾身不舒坦,一看到某個圓不溜秋的臉,她就知道自己早晨喝的那碗藥又特么出毛病了!
偏偏家里某個人還恬不知恥的燙起了火鍋,笑盈盈的獻媚,“小阿晏,你回來啦!我要的千年人參呢?”
“去你妹的千年人參!以后再提人參我跟你急?!?p> “這幾年你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看你以后嫁不嫁得出去?!狈庥儒\癟了癟嘴,將自己身上的圍裙擺得端端正正,沒有一絲褶皺。
桓風滑著輪椅坐在桌旁,看見她回來,將她的碗筷擺好,“阿晏,快過來吃飯?!?p> 景晏在桌邊桌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封尤錦,你能解釋一下嗎,我為什么忽然發(fā)燒了???”
封尤錦一面吃著煮的滾燙的肉片一面說,“因為你中了寒毒?!?p> 景晏:“那為什么我會發(fā)燒?”
封尤錦:“因為寒毒在40°可能會被毀滅?!?p> 景晏皺眉,“可我在40°也可能會被毀滅啊?!?p> 封尤錦一把放下筷子,正兒八經道,“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是今天,你和寒毒必須死一個!”
景晏攥起拳頭,忍了忍,“行,我就喜歡你這劍走偏鋒的勁兒!”
說完,腦子一歪,倒了下去。
桓風將她接住,抱在懷里,不咸不淡的瞪了封尤錦一眼,“尤錦,你的藥還是和你的嘴一樣不靠譜,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你哪點兒,這么多年心甘情愿讓你把她往死里整?!?p> “還不是看上我的高超醫(yī)術和英俊的臉龐唄?”封尤錦哼哼唧唧,“把她給我,我勉為其難給她看看?!?p> 桓風抱著景晏的手緊了緊,不肯放手,很明顯,他不信任他。
封尤錦上去就搶人,桓風不會武功,又只能坐在輪椅上,只能任由景晏被封尤錦抱走。
“你個小瘸子還挺倔的,我給你的神藥喝了沒?”
桓風眉心微皺,“不敢喝?!?p> 口口聲聲神藥神藥,就沖這股自負的勁兒,他封尤錦一出江湖就會被當成騙子,除了阿晏,誰敢收留他?
“哎我說,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神醫(yī)的名號?你要是有一半小阿晏的膽子,你的腿我早就——”
桓風目光微厲,“早就什么?”
封尤錦一陣心虛,“早就那啥了唄,不跟你說了,她體內的寒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今兒用藥一激就全冒出來了,我得先去用藥給她壓制一下?!?p> 封尤錦難得正經。
桓風擔心景晏的身體,也滾動著輪椅跟上封尤錦。
封尤錦將景晏像放試驗品一樣放在床上,先裝模作樣給她把了個脈,然后起身在他那長木桌上一堆瓶瓶罐罐中搗騰了半天,弄出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往景晏額頭上敷。
“你說你們以前一起出過海?”
“嗯。”
“她還掉進了海水里?”
過往的記憶緩緩浮現(xiàn),桓風回想起滄東之海上,景晏把落入海水中的他救起來的樣子,心里一陣柔軟和心疼。
“嗯,為了救我?!?p> “嘖嘖,一個大男人還讓一個女人救?!狈庥儒\罵罵咧咧的說著話,也不客氣,“你不知道體寒對女人的身子損傷有多大嗎?她估計是落了海,所以從小就體寒,后來又不知道在哪兒沾染了毒,就變成了這復雜難解的寒毒,以她的體質,只怕日后很難有孕了。”
桓風瞳孔微微一縮,緊張道,“尤錦,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治好她?”
“又不是什么絕癥,你慌什么?!狈庥儒\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再說了,我這不是一直在想辦法嗎?小瘸子,你跟我說說心里話,你是不是喜歡小阿晏,想讓她嫁給你?”
桓風神情微松,嫁給他嗎?
他多年的夙愿,一直被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因為自卑因為自暴自棄,他不敢給她任何承諾和未來。
可每當他看見她和秦云溱走得很近的時候,他又恨不得把她捆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男人接近她。
他原以為自己可以大度的放手,像她的哥哥一樣放任她在別的男人身邊得到幸福。
可他始終做不到。
他自私狹隘陰狠偏執(zhí),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不想做他的哥哥,他要她,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桓風嘴角緊緊抿起,半晌才道,“她小時候就說過要嫁給我,只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一直沒答應?!?p> 封尤錦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驚訝的張大嘴,“喲呵!小阿晏也有被人不要的時候呢!”
桓風停頓了一會兒,鄭重的說,“我沒有不要她,我要她,等這次任務回來,我就要她?!?p> 封尤錦將自己調配的藥物喂進景晏的嘴里,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股寒涼自身后傳來,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他只覺得說這句話的桓風仿佛換了一個人,變得讓他覺得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