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出乎意料
即墨剛落下這句話,便萬分后悔。
她看到了什么?!櫻花樹下,一男一女緊緊相擁?這兩個(gè)人,還是如此熟悉。
榔榆自然是聽到了那陣喊聲,慌慌張張的將朝夕推開。
兩人一陣尷尬,朝夕低著頭從即墨面前經(jīng)過,嘟噥道:“我去收拾桌子!”差點(diǎn)沒將腦袋埋在泥土里。
即墨淺笑著,盯著她的身影從自己身邊晃過去,心里一陣竊喜。
又回轉(zhuǎn)頭來看向榔榆,更甚者,他目光閃躲,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視主子射來的炯炯目光。
即墨主動(dòng)走至他面前,玩味的一笑,“這事,可是連我都瞞著。”
“屬下…”榔榆一開口發(fā)現(xiàn)聲音有些沙啞,只得輕咳兩聲,才繼續(xù)道:“屬下不知道主子在說什么?”
“哼!”即墨圍著他,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兩圈,將他上上下下掃了個(gè)遍。
榔榆局促不安,又不好逃離,只得由著那束犀利的目光看來看去。
“主子,不是有要事安排嗎?”榔榆想靠著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而從中脫身。
即墨哪里肯放過他,“不急!長夜漫漫,有的是時(shí)間消磨?!?p> “倒是你們倆的事,騙的我們好苦?!奔茨首靼溃骸罢赵诟型低得?,我這個(gè)做主子的居然絲毫無所察覺?!?p> 看來,女人天生就有八卦的心性,連人人尊崇的墨大人也是如此。
“嘖嘖?!奔茨⒅朴?,嘆道:“女大不中留,果真如此?!?p> “我說呢,這常常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差她休息也不去,左一個(gè)榔榆今晚來不來,右一個(gè)榔榆什么時(shí)候來,我還以為是要留在我身邊侍奉,原來是別有居心吶?!?p> “好福氣啊?!?p> 即墨拍了拍榔榆的臂膀,調(diào)侃道:“原來咱們的榔榆大冰坨其實(shí)也有如水的柔情啊?!?p> “主子,你別揶揄我了?!崩朴苓@會(huì)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聽得渾身不自在,像被人剝光了那般難受。
“嗯?!奔茨睦锫牭盟f話,自顧自沉思道:“看樣子,仗打完,也該考慮為你們辦喜酒了?!?p> 主仆之分,榔榆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心里無奈的后悔剛才怎么想起來招惹了朝夕。
好在,洛世幕適時(shí)出來,榔榆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都在外面候著做什么?”洛世幕看著詭異的兩個(gè)人不解的問道。
即墨若有所思的看了榔榆一眼,看他那生無可戀的表情,也就停了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做,留著精力回頭好好折磨折磨朝夕。
“沒什么,今天月色挺好?!奔茨f道。
洛世幕仰頭看去,烏云籠罩,漆黑一片,哪里看得到月色?
“好了,進(jìn)去吧!”即墨見他一臉疑惑,忙打斷他道。
榔榆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朝夕走進(jìn)來給各位看茶,也不敢抬頭,于是,議事廳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幕詭異的情形。
朝夕偷偷瞄向榔榆,而榔榆裝作視而不見,即墨則目不轉(zhuǎn)睛的來回盯著二人,洛世幕則是看看所有人不明所以。
“咳咳!”等朝夕走了,輕輕將門掩上,即墨才咳了兩聲,繼續(xù)道:“今日正好幕哥哥在,榔榆。”
“嗯?!”榔榆回過神來,“是!”
“嗯,先把心思放一放?!奔茨{(diào)侃道:“先說正事?!?p> “好。”榔榆局促了一番,接著道:“就是今日,李尚首吳英結(jié)為親家,將自己的女兒李依依許配給了吳放!”
“他們兩家?”洛世幕沉思道:“明顯看得出,李尚首是想借吳家的兵力,鞏固他在城朝的地位。”
“我們能看得出,未必荊冀看不出?!奔茨氐?。
“墨兒說的對(duì)?!甭迨滥粦?yīng)道:“荊冀雖說整日不理朝政,花天酒地,但像權(quán)利和兵力這東西,他可是牢牢握在手中。”
“表面上看,他是將朝中大權(quán)盡數(shù)交給了李尚首,但在軍力上,他放著吳英來制衡他?!?p> “南宮靖雖說事事忤逆他,但是他還要利用南宮靖的頑固打壓著李尚首?!?p> “但李尚首如此明目張膽又急切的將女兒嫁出去,定然事出有因?!?p> 洛世幕分析道:“不然,這事容易引起荊冀的猜忌,李尚首一向心思縝密,定然不會(huì)倉促行事?!?p> 榔榆和即墨相視一眼,似乎,洛世幕對(duì)李依依的事還全然不知。
即墨示意了一眼榔榆,這種事,她確實(shí)難以啟齒,總不能說是自己害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吧。
“其實(shí),李依依這事?!崩朴艽驍嗔寺迨滥坏乃季w,說道:“和主子脫不了干系。”
“嗯?”洛世幕不解的看著他,沒揣度出這句話的意思。
榔榆只好無奈的將李依依如何尋即墨,又如何回去之后遭受家人的冷言冷語,又如何被吳放英雄救美的情形簡單說了一遭。
畢竟,他將七剎的人安插進(jìn)李府,可也是費(fèi)了不少力氣,像這種通風(fēng)報(bào)信的事,還是做得相當(dāng)不錯(cuò)的。
“墨兒?”洛世幕不可思議的盯著即墨,問道:“李依依看上你了?”
“不止?!崩朴芤槐菊?jīng)的說道:“算是...”
他搜腸刮肚的想了一番談情說愛的詞,愣是沒一個(gè)中用的。
“死去活來。”終于,覺得這個(gè)還算合適。
即墨喝的一口水差點(diǎn)沒噴出去,“什么就死去活來了?”
“人家姑娘怎么著僅僅是芳心暗許,被你說成了一個(gè)小家子氣的潑婦!”即墨替李依依報(bào)不平道。
“我的墨兒,還有這本事?”最訝然的莫過于洛世幕,在他眼里,即墨一直是那個(gè)頑劣的女孩,即使長大了,也是他心中囂張的小少主,小姑娘。
怎么在別人眼中,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偏偏公子呢?
“幕哥哥少取笑我?!?p> 榔榆雖在情愛之事上木訥,但聽著兩人的談話也覺得羞澀。
看樣子,下次再來議事,是要把彼岸帶著了。
朝夕說的也對(duì),這次洛將軍回來之后,大家都改變了。
似乎...變暖了...
“這件事,確實(shí)是我傷了李依依?!奔茨谅暤溃骸暗@種情況下,我也沒算到這一步,李興官也真是狠心。”
“硬生生將女兒推了出去。”
“這也不怪你,生在這樣的人家,她本應(yīng)承受這樣的命運(yùn)?!甭迨滥粚捨康溃骸盁o須自責(zé)?!?p> “反而,我覺得,這次李興官并非明智之舉?!?p> “哦?”即墨不解道:“怎么說?”
“再給我一點(diǎn)時(shí)間,我覺得很快,我們能握住瀛月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