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在做什么？
已是凌晨一點，城市里退卻了白天的奔忙喧鬧，取而代之的是疲軟后的蕭瑟。
此刻路上行人寥寥，車流更是鮮少，令人有一種難言的空寂感。
泊車員很快便取回了穆凌天的車子，他收回鑰匙打開駕駛位的門鉆了進(jìn)去，升起敞篷，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會所門口，或許是期許，亦或許是等的不耐煩，總之他感到胸口似是被人撓抓了一般酥癢。
五分鐘后，從里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脫下紅色裙裝制服的顧悠然，如今穿著一件簡單的粉色t恤和一條洗的發(fā)白的牛仔短褲，雖是一套極為普通的裝扮，卻被她穿出了別樣的氣質(zhì)，就如同雨后萬花叢中的一抹瑩白，清新靜雅。
風(fēng)中百合也不過如此。
那一刻，他內(nèi)心似乎泛起了小小的漣漪。
如果她不是那么倔強，渾身芒刺，或許……
可這世界上終究沒有如果，假設(shè)出來的東西永遠(yuǎn)虛無飄渺。
出了朗悅，被冷風(fēng)那么一吹，悠然倏然覺得清醒了不少，酒意也去了三四分，卻是呆愣地站在門口望著僅有一步之遙的紅色跑車，那里充滿恥辱，充滿污穢……
也充滿絕望……
可是她必須去。
沒有過多悲涼的情緒，她挽著手袋走了過去，打開副駕駛位的門坐了進(jìn)去。
穆凌天在她坐下后，便踩下油門，車子呼嘯開走。
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激戰(zhàn)的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不是無話可說，卻是兩看兩相厭。
不知是
她以一種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提議道，“也許……我們可以等價交換?！?p> 卻還是飄到了他的耳畔，他的俊眉蹙成了一個川字，“等價交換？”
可笑，她如今整個人都是他的，居然還有資格跟他談所謂的等價交換？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要如何跟我等價交換?！?p> 對上他嘲諷的眼神，悠然倏地握緊了掌心，似有一股熱血由胸口噴發(fā)，瞬間蔓延全身，令她字字鏗鏘。
“我拿我的一切跟你換?！彼裏o畏地望向他沉靜似譚的雙眸，那里的自己是如此渺小，縱然是傾其所有也未必能令他動容，可她除了這些卻再也沒有可以拿來做交換的東西。
“我的身體，自由，時間……我能給予的所有一切，到你厭倦了為止。”
是的，總有一天你會厭倦，也許，那時我還可以展望未來。
然而時間卻是在此后陷入了嗔長的冷寂中，她的希望也一點點的淹沒在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而穆凌天那張高深莫測的冷顏，終是令悠然茫然無措。
她實在不知自己對他究竟還有多少用處，只好閉目等著他最后的宣判。
而他卻在沉寂的無聲中判了她死刑。
就在悠然徹底放下希望的時候，他清冷的聲音才幽幽地響起，如同暴風(fēng)雨過后的一聲悶雷。
“我是個生意人，無往不利，你所謂的一切太過廉價，不過……”他猛然回頭，掃過她絕望的神色，莫名牽動了一處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