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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須彌

第十一章 你的偏執(zhí)、他的過渡2

剎那須彌 一筆隨便 3471 2019-12-11 23:28:39

  人都是自私的,這一刻贏緋衣她理智不起來,正義不起來,剛出生的孩子,心悅的夫君,一切的一切沖擊著她的感官。命運捉弄人的時候總是那么猝不及防沒有道理可言。

  可是她又有什么資格讓人家一個花季年華的小姑娘拿命去換,如果可以這一切她愿意做,可是生活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少女很明確告知贏緋衣,她心悅他,她一定要救他,少女越是這樣說,贏緋衣的心越是疼。因為她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所以更加心疼少女的癡心。

  少女說,之所以跟她講只是通知到她,之后少女所做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不管她認不認可同不同意…

  鐘離卻…現(xiàn)在才覺得時光很好不夠用,他曾幻想過很多以后生活的藍圖,可逃不過命運捉弄,時也命也…!

  那是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鐘離卻從書房出來想去看看妻兒,繞過庭榭樓,被一聲異動所吸引,好奇使然尋了過去……

  再后來,鐘離卻在極其偏僻的地方尋到了少女,時隔五月,少女已經(jīng)腹部微微隆起,一臉蒼白,對于師兄的到來少女好似一點也不訝異,順從的跟著師兄回家,她想已經(jīng)這樣了,在生命最后幾個月在看看自己愛的這個男人也好!少女從一開始便已經(jīng)做好了不顧一切的準備。

  歸家后,所有人都對此事三緘其口,少女也樂的輕松,整天窩在內院足不出戶。

  有一日,贏緋衣前來探視少女,少女蒼白的臉上洋溢著母愛的光輝問道,如果誕下的孩子他有機會會活著,可否請她此生好生待之,她以為是少女的臆想,心里絞痛點頭答應。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經(jīng)歷了漫長的痛苦,少女撒手人寰誕下一個男嬰,孩子居然還活著!比正常嬰兒小許多,心口發(fā)黑,鐘離卻找到了寒玉棺,將男孩放置其中溫養(yǎng)著。

  少女醫(yī)術無雙,在知道用一點紅可以將過渡生引過來后,就開始著手為肚子里的孩子拼一把,九轉琉璃訣,自發(fā)覺有孕之后,少女便開始暗暗習得此法。

  無他,只為更好的將過渡吸收在自己的心臟內儲存,就這樣一朝分娩生下來上孩子居然活著,可能是母愛的偉大吧!

  鐘離卻一生不羈,舒闊男兒,可是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作為人的那份人格了吧。

  在寒玉棺里被封印了三年鐘離鶸,終于被迎接出世,依靠各種頂級草藥活到五歲的鐘離鶸,可以開始慢慢修煉,初次修煉筋脈燒灼的痛,但鐘離鶸不放棄,不信命,小小的孩子哪怕是疼得滿頭大汗也要努力。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不管好的壞的,一旦習慣,就會沒了其他感覺,鐘離鶸就是這樣,別人修煉感官上帶來的舒暢愉悅,而他另當別論,是痛苦,就像童話里的美人魚劈了尾巴長出了腿,想要興奮上下地走路結果鉆心疼讓她摔倒了一樣卻有一次次爬起來。

  鐘離鶸很能熬,鐘離卻、贏緋衣對于孩子的愧疚讓他們在面對鐘離鶸時小心翼翼盡力滿足。

  陽光好似照進了鐘離鶸陰霾的命運里,別具一格的身體,倒行逆施的修煉,讓他在修煉一途痛苦的越走越快,修為越來越高,漸漸露出鋒芒。

  他知道自己身體異于常人,所以他不能自己放棄自己,所以他不信命……

  已是深夜,月亮從烏云中探出了頭,月光從窗戶口灑了進來,照射在贏緋衣的臉上。

  半晌,贏緋衣道:“還記得當年我明知你尋了醉生夢死是要下給阿鶸,所以我就當著你的面親手飲了那杯酒么”?

  鐘離鄢在得知事情真像后,已經(jīng)心灰意冷泄了氣般的跪坐在哪里沒了一絲生機的樣子,可當母親說出這句話是,他突然像是被踩到痛覺時呲目欲裂。

  當初父親從崆山救了他們回來,鐘離鄢陰郁了很久,這時他認識了司空翡,告知他有有一種毒,飲了之后似是酒醉無聲無息了結你的性命,事后還查不出因何而死。

  鬼使神差,對父親的失望,對鐘離鶸的嫉恨,他顫抖的手接下了那瓶毒藥。

  那一天,傍晚。晚霞很美,贏緋衣得知兒子請阿鶸喝酒,心中納罕,前去一觀,一探究竟。

  不對…阿鄢很不對勁,自己的兒子自己怎么會不了解,自小就對弟弟不順眼諸多刁難怎的這次如此殷勤,而且…鐘離鄢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擱置在膝上緊緊握緊的拳頭,無一不在表達他內心的不安。

  所以…贏緋衣攔下了鐘離鶸將要盒的那杯酒,笑吟吟的看著鐘離鄢一飲而下。

  鐘離鄢怕了,慌張的起身,顫顫巍巍不知所措,他祈禱母親不要出事,可是老天爺不給他懺悔的機會。

  贏緋衣就此陷入沉睡,而鐘離鄢、鐘離鶸也因此一切矛盾爆發(fā)于明面上,鐘離鄢也將此事的過錯算在了鐘離鶸的頭上,后來兩兄弟斗智斗勇正式開始。

  一陣風吹來,拉回了鐘離鄢的神思,不可置信顫抖道:“娘~所以娘…您…您明知道那酒……那酒有問題,所以…您……”。

  贏緋衣木然的搖頭道:“當時…我只知那杯酒有問題,但我并不知道那酒里竟是醉生夢死,不過知道又能如何,司空諾為了你父親兩命可以換一命,而我只不過是中了他們司空家的一點毒,因果循環(huán)罷了”。

  鐘離鄢呵呵的低聲笑了起來,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小丑,丑的不堪入目,自以為自己是才是那個不公平對待的人,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人,可現(xiàn)在一切的真像告訴自己,一直以來自己才是那個可恨至極的人,看著自己的雙手,藏不住對自己的嘲諷,狠狠一巴掌甩到臉上,一頭磕了下去哽咽道:“娘…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娘~”。

  贏緋衣泣不成聲的彎身擁住兒子道:“孩子~是爹娘失責,這些年因著愧疚,忽略了你,現(xiàn)在事情糾扯不清,已經(jīng)無法言明說道,娘只希望你放下執(zhí)念,放過自己,放過阿鶸,你有一個好身體,你可以尋找你生活的全新意義,阿鶸不一樣…阿鶸他…他真的……時間能給他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娘…不愿看到將來有一天你醒悟后悔恨自己啊~兒子”。

  鐘離鄢伏在贏緋衣膝上,母子俱是哭的不成樣子,身后的鐘離卻紅了眼眶,硬是讓淚水在眼眶打轉,也不讓它留下來。

  禁地洞內,嫵骨的臉上已經(jīng)不能用蒼白形容了,血色全無,額頭密密麻麻的汗,嘴唇干裂像是被吸干了水分的花朵,靈氣源源不斷輸送到鐘離鶸的到鐘離鶸的體內。

  不夠、還是不夠,除了自己練過畫骨成沙心法,嫵骨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會此術,所以只能依靠她的靈氣壓制過渡,本來鐘離鶸體內的毒沉淀這么些年已經(jīng)積攢的夠多了,可誰知為了給贏緋衣治療結果引出了過渡的蘇醒,就算自身靈氣輸出,也只能勉強壓制,鐘離鶸若是強生欲望強烈,那還好說,只怕……

  像是大病了一場的嫵骨再次出現(xiàn)在洞口時眾人皆是一驚,鐘離鄢被罰跪祠堂不得外出。鐘離卻攙扶著贏緋衣等在洞口,見嫵骨出來忙上前。

  贏緋衣?lián)鷳n的道:“孩子你怎么…憔悴成這樣了?阿鶸呢?他…怎樣了”?

  嫵骨虛弱的道:“他還在里面,未蘇醒,你們進去看看吧”!

  說罷體力不支,靠著洞口巖壁緩緩滑落坐下”,一行人焦急,嫵骨擺擺手稱無礙,讓他們進去看看鐘離鶸。

  嫵骨目送這幾人進去,目光沉沉的盯著洞口。果然,鐘離鶸你支撐著自己活到現(xiàn)在的唯一信念就是救活贏夫人么?現(xiàn)在她醒了,你心里緊繃的那根弦斷了,你可以毫無牽掛的一走了之了么?鐘離鶸啊鐘離鶸,一直以來你背負著蝕骨之痛,沒有目標的活著,后來把救治贏夫人的事情當做你活下去的動力,你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怎么?現(xiàn)在你在這個世界玩夠了!想拍拍屁股走人是吧!我偏不如你意!一滴青淚劃過臉龐,嫵骨切切的想著。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

  可是嫵骨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她身旁,有一個魂魄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是的,那便是鐘離鶸,他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嫵骨對他的心疼和難過,他不懂為何嫵骨會這樣!當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何魂魄會出體。

  鐘離卻、贏緋衣、祿禛三人進了洞內,看著昏睡的鐘離鶸,氣色不錯,呼吸均勻,心里稍安。

  贏緋衣問道:“阿鶸看起來其實還好,怎么還不醒來”?

  鐘離卻:“阿鶸體內的毒太過兇猛,且積留太久,恐怕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贏緋衣?lián)鷳n道:“這可怎么辦可好…這……”?

  鐘離卻忙道:“夫人不必擔憂,還有嫵公子,他可是連你都救醒了的人,這么多年我遍尋天下都沒有找到人可以救你,但他做到了,我們現(xiàn)在還能希望于他了”。

  贏緋衣像是抓住希望恍然道:“對對對,還有嫵公子還有他”。

  嫵骨要求需要一間僻靜的靜室,鐘離卻將禁地洞內僻出的暗室安排給了嫵骨,嫵骨便在內里搞起了研究。

  鐘離鶸靜默的看著嫵骨喚出一朵雪蓮在空中飄著,這也是嫵骨的最后一朵雪蓮,將蓮心剝離,鐘離卻給嫵骨找了一個煉丹爐,算是一個上等法器,將蓮心放置丹爐內,月白神火燃起慢慢煉化。

  然后嫵骨出了暗室,走至寒玉床旁,背靠著寒玉床坐下開始喃喃自語。

  “鐘離鶸你說你是不是傻啊,自己都快死了還巴巴的救別人,切~你當什么大英雄啊”!

  “誒!鐘離鶸你說你從小到大沒朋友沒個紅顏知己啥的就這么掛了不可惜么”?

  “鐘離鶸你說說你啊!一睜眼就想著怎么去救人是吧,那你了,你有沒有為自己考慮過為自己而活過呢”?

  鐘離鶸的魂體就那么看著嫵骨絮絮叨叨的說著,堅硬的心里有些什么東西在悄然變化,想要說什么最后只變出“聒噪”兩個字,當然嫵骨聽不到的。

  陸陸續(xù)續(xù)將最后雪蓮的葉片投與爐內,嫵骨打量著手中那塊自己從赤鴆幽莽蚣的體內挖出來的紫色珠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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