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剎那須彌

第六章 瀘沽尋夢2

剎那須彌 一筆隨便 5061 2019-12-06 17:30:00

  渡忘川醒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個身影在他的藥房里來回?fù)v鼓,他站在門口靜默不語的盯著那個身影。

  嫵骨雖說背對著門口,但那雙目光太過燒灼的盯著她了,頭也不回的道:“睡醒了?睡醒就過來干活”。

  渡忘川不語踏步進(jìn)屋,走至嫵骨身后,聲音很沉悶的問道:“那長生草當(dāng)真……”

  嫵骨打斷他的話:“沒什么當(dāng)真不當(dāng)真的,長生草你別抱希望了,你想以毒攻毒那你告訴我這長生草服下,究竟治的是他的眼睛還是別的什么?…如果是眼睛那我告訴你一成把握都沒有,如果是別的那你告訴我是什么樣的毒需要你用長生草,是…長生草是能解百毒,可你對長生草的了解太少了,一旦服用,它是可以吞噬清濁體內(nèi)的任何毒素,但你可知這吞噬毒素之后呢”?

  渡忘川顫道:“…會…會怎樣”?

  嫵骨:“它會把清濁當(dāng)做養(yǎng)料,吸收清濁一切精元,直至清濁變?yōu)橐痪咂ぐ穷^的枯骨吧,在破體而出,扎入土壤重新生根發(fā)芽,這才是獨(dú)活,一生不需要也不被要一種存在,無論它長在哪里都能活下去,而且周圍的一切生物會慢慢衰竭,這一點(diǎn)在你發(fā)現(xiàn)的它的時候就已經(jīng)心很里清楚了吧”。

  渡忘川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初他發(fā)現(xiàn)長生草時的激動,也發(fā)長生草四周村寸草不生,當(dāng)時沒做他想,以為天材地寶都有他的獨(dú)特之處,卻不曾想竟是這樣,仿佛抽掉了所有的力氣了,頹然道:“那該怎么辦…沒半點(diǎn)法子了么”?

  嫵骨忙活著來了一句:“有啊~”

  渡忘川一激靈,忙向前抓住嫵骨的肩膀道:“真的?你有什么法子”?

  嫵骨拍拍渡忘川的手道:“你先放開”。

  渡忘川自知失禮忙松開緊接著由道:“姑娘當(dāng)真有法子救他”。

  嫵骨嘆了口氣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比較麻煩”。

  渡忘川:“多困難都不怕,只要能做到,我做什么都愿意”。

  嫵骨道:“現(xiàn)在不用你做什么,我準(zhǔn)備好了,還需你搭把手”。

  渡忘川忙到:“單憑姑娘差遣,…不過不知姑娘打算怎樣治”?

  嫵骨道:“換眼…”!

  渡忘川剛?cè)计鸬南M麥缌耍骸澳銊e費(fèi)力氣了,我不是沒想過換眼,但行不通,清濁的眼睛被劍所傷,那柄劍由于它主人的控制,劍氣一直留在清濁的眼睛所以,清濁的眼珠挖不出來,別的東西也放不進(jìn)去”。

  嫵骨道:“那是你行不通,又不是我行不通”。

  渡忘川的心情此起彼伏跟過山車一樣,但還是希冀的問道:“你可以”?

  嫵骨:“原本是不可以的,但是現(xiàn)在嘛…”!說著手一翻,掌中出現(xiàn)了三個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道:“有了它們,事情就好辦多了”。

  渡忘川:“赤鴆幽莽蚣的眼睛”?

  嫵骨頷首道:“不錯”!

  渡忘川:“你打算用它?可是太過污濁能行嗎”?

  嫵骨:“祛除它的邪氣就好”!

  渡忘川:“這莽蚣成活百年多了,邪氣怕是不好祛除”。

  嫵骨:“交給我,你的煉丹爐借我,最近這五日不要打擾我,我需要安靜,你替我護(hù)法”。

  至此,渡忘川只能把希望寄托嫵骨身上。

  想要祛除這東西上的邪氣,確實(shí)麻煩,但甚在嫵骨有一個很大的輔助,將赤鴆幽莽蚣的三只眼放進(jìn)丹爐,嫵骨手掌一伸,掌中便出現(xiàn)一朵雪蓮,幽幽的泛著白色的光,法訣捏起,蓮心緩緩剝離,慢慢注入丹爐,收起雪蓮,又幻化出一個瓷瓶,拔開栓塞,幾滴紅色的液體滴入丹爐內(nèi),這是那赤鴆幽莽蚣的心頭血。

  至此,一切事宜準(zhǔn)備就緒,剩下便需要她的真氣來煉化了,盤膝而坐,法訣捏起,丹爐緩緩飄起,真氣銜接,丹爐外升起了一圈白色光暈將丹爐包裹,接下來就交給時間,這五日丹爐內(nèi)的東西一直靠著嫵骨的真氣慢慢融合凈化,中間嫵骨時不時添一瓣雪蓮的花瓣進(jìn)去同時在注入赤鴆幽莽蚣的心頭血進(jìn)去。

  第五日傍晚,添完最后一瓣雪蓮,注入最后一點(diǎn)血,再過半個三個時辰,就可完工了。

  五天了,渡忘川守在此處五天了,心情越來越迫切,越來越期待,與約定時間還有三個時辰,成敗就在此。

  時光很好不經(jīng)用,三個時辰已過,嫵骨很疲憊的打開了丹房的門,渡忘川忙迎了上去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問道:“怎么樣…?成…成了么”?

  嫵骨靠在門框邊,揉揉眉心點(diǎn)頭道:“成了”。

  渡忘川開心激動的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清濁終于有機(jī)會可以看到希望了,謝謝你嫵骨”!

  嫵骨只覺得吵:“我現(xiàn)在只想睡覺,你去找清濁跟他講講吧,一切等我睡醒再說”。

  渡忘川也知道這幾日不眠不休很是辛苦,趕忙道:“嗯嗯,你趕緊去休息吧”。

  “清濁…清濁成了…成了”渡忘川激動的聲音傳到清濁的耳朵里。

  迎進(jìn)了來人,清濁沒好氣笑道:“你慢點(diǎn),多大人了還這般風(fēng)風(fēng)火火,叫人看了還不笑你”。

  渡忘川不管那么多道:“清濁,你知道嗎,這么多年我苦苦追尋治好你的眼睛一直未果,今日,就在今日,終于可以了,終于可以治好你了”。

  清濁到是對于自己能否看得到不慎在意,從一開始的期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的很淡,仍有渡忘川折騰,這下溫和笑道:“是么?那便恭喜你了,可若是不成你可千萬不要再失望咯”!

  渡忘川道:“不會的,這次有嫵骨姑娘她一定可以的”。

  清濁:“喔~?呵呵…你倒是信她,不知當(dāng)初是誰對她的到來那么的不歡迎呢”。

  渡忘川也不氣惱一拳打向清濁道:“瀘沽尋夢多年未有人踏足,我警惕一點(diǎn)不行嘛”。

  清濁:“好好好,你都好,嫵骨姑娘呢”?

  渡忘川:“她很累,需要休息”。

  清濁頷首,道了聲應(yīng)該的。

  燭火一晃一晃,渡忘川輕柔的摘下蒙在清濁眼睛上的布,清濁慢慢睜開眼睛,只見那雙眼眸灰蒙蒙的,本應(yīng)是一個清新俊逸的男兒,卻因?yàn)橐浑p眼眸失了神采。

  嫵骨道:“清濁公子,因著傷勢部位特殊,不能放麻藥,所以稍后施法,可能會痛,你忍耐一點(diǎn)”。

  清濁:“姑娘安心,再多的痛都忍受了,不差這一次半次的”。

  嫵骨和渡忘川彼此示意,走向漂浮在空中的丹爐,捏起法訣,丹爐開蓋,漂出兩顆白色的珠子,通體泛著溫和的白光,流光溢彩,渡忘川有點(diǎn)驚呆,但現(xiàn)在也不是問的時機(jī),嫵骨引著兩顆珠子至清濁眼睛前,兩顆珠子忽上忽下漂浮著,就是不愿進(jìn)入清濁眼眶內(nèi),嫵骨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冷呵道:“還不進(jìn)去”,隨即一掌法力打向那兩顆珠子,竟生生的打進(jìn)了清濁的眼睛。

  痛~那種痛就像是用針在扎著神經(jīng)一樣,眼睛痛引著整個頭顱都在痛,忍受不了,清濁仰頭大吼一生,散發(fā)出來的真氣,震的嫵骨和渡忘川后退兩步。

  嫵骨見狀道:“給他護(hù)法,清濁你要自己引著現(xiàn)在這股真氣與你的眼中劍氣融合,會很痛苦,忘川你助清濁續(xù)真氣,我來控制清濁眼中所留的劍氣”。

  無盡的昏暗,許多的燭光,陰冷的氣息,匍匐的階梯,上首斜依著一個邪魅青年的男子,娟狂的雙目忽的睜開,起身正直了身軀,一聲惡狠狠的道:“你居然強(qiáng)行突破劍氣,不怕眼珠子爆了么”?一雙眸子說不清是復(fù)雜還是怨恨,慢慢感受著那熟悉的劍氣的氣息在緩緩減弱。

  身后掛著一副字,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有匪君子,絕世獨(dú)立,一顧傾人,在顧傾城,三顧傾國傾城”,如此蹩腳的字跡,與這昏暗陰冷的大殿而言,那般格格不入。

  這邊,二人同時將自己的法力渡給清濁,渡忘川還好源源不斷的輸著自己法力,嫵骨和清濁比較麻煩,控制兩股氣體,若是在其他地方還好,但眼睛這個地方太脆弱了,稍有不慎,眼球會爆,所以嫵骨小心翼翼引導(dǎo)著眼中的劍氣與清濁引導(dǎo)著的氣體慢慢接觸,兩股氣體由最初的排斥到慢慢的試探,在到慢慢接觸,接著兩顆珠子分別吸收起了那劍氣,慢慢融合,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嫵骨和清濁必須小心配合,一不小心便會功虧一簣,終于兩顆珠子定位了,代替了被劍氣所傷的壞眼珠子,至此三人均是松了一口氣,清濁緊閉雙目。

  嫵骨喚出玄綾纏在清濁眼睛上道:“往后這七日,它們需要適應(yīng)這個新的環(huán)境,而你的眼眶也需要適應(yīng)它們,我用玄綾遮住你的眼睛,避免陽光刺激,這幾日你還不能視物,在等幾日罷”。

  清濁摸了一下玄綾,意味深長的一笑道:“無妨,瞎了這么多年,也不急這幾日了,多謝姑娘”。

  渡忘川調(diào)息完畢睜眼道:“姑娘大恩無以為報(bào),日后…”。

  嫵骨:“好了好了,你別再說什么大恩不大恩的日后不日后的,人活在世上誰欠了誰的誰又能說清楚”。

  清濁笑道:“姑娘說的是,誰欠了誰的誰又能說清楚呢”。

  渡忘川:“不管怎樣,我銘記于心”。

  嫵骨無所謂的道:“好吧,你隨意,且忙了這么些天我緩緩”說罷閃人了。

  渡忘川此時百感交集的對清濁道:“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真好”,仔細(xì)看雙眼竟有點(diǎn)濕潤。

  清濁安慰的:“是啊,等到這天了,你…辛苦了”。渡忘川卻不語,看著他,眼中充滿哀傷,兩人就這么靜靜不語。

  嫵骨躺在茅草屋屋頂,翹著二郎腿,喝著從父親酒窖里扒拉來的酒,想到方才有注意到清濁后頸的紋路她在莫家好像有見過,那么事情發(fā)展到了這一步她也能猜得到自己能來這里不是偶然的,只是不知祖母安排到了哪一步,不過也許只是到魔林那一步就完了吧,剩下應(yīng)該是自己走了。罷了,想不到便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

  翌日,嫵骨是被飯菜的香味給勾醒的,一起身,發(fā)現(xiàn)昨晚自己竟然在屋頂睡著了,跳下屋頂,往渡忘川處尋了去。

  “…你怎么不扎頭發(fā)啊”?渡忘川問道。

  嫵骨不答話卻說道“渡忘川沒想到你醫(yī)術(shù)了得做飯也不賴嘛,這以后誰要是嫁了你那可就有口??眿彻谴蛉さ?。

  清濁在渡忘川剛才的問話后身子一頓,隨后暗自微笑搖頭不語。

  渡忘川身子一僵隨機(jī)掩飾的笑道:“你好好吃你的,喜歡就多吃一點(diǎn),少說話”。

  嫵骨覺得奇怪問道:“誒喲~清濁他這是怎么了”?

  清濁一如既往的掛著溫和的笑道:“可能他害羞吧”。

  嫵骨噴笑:“他害羞?大男人的害羞什么啊”!

  一頓飯?jiān)诙赏ǖ牟蛔栽?,清濁的淡然,嫵骨的…沒正形中度過。

  七日晃眼而過………

  緊張的時刻到了,嫵骨撤了玄綾,渡忘川期待的看著清濁。

  緩緩睜眼,以往眼前的空無取而代之的是模糊,慢慢慢慢有個人影映入眼瞼,急切的在說著什么,恍惚間這張臉越來越清晰,清濁笑了:“忘川…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渡忘川很是激動:“你看到我了?你真的能看到我了?這…這是幾”說著比了一個二的手勢。

  清濁回一大大的笑臉,輕輕握那兩根手指道:“二”。

  至此渡忘川真的信了這不是做夢,開心的跟個孩子似的,一把擁住清濁悵然道:“真好”,他…竟是哭了…………

  嫵骨掏了掏耳朵道:“額…內(nèi)啥,原諒我煞風(fēng)景哈,好歹看看還有我這么個人呢,你倆這忘我的情懷收一收好么,照顧我一下下”。

  清濁這才打量起了嫵骨,少女一襲青衣,身量纖細(xì)也就到自己胸前這么高,頭發(fā)高高束起,用的應(yīng)該是這幾日纏在自己眼上的玄綾綁著,明眸皓齒,嘴角掛著一絲慵懶的笑,雙臂抱胸依在門口,笑吟吟的打量著他們。

  渡忘川有點(diǎn)曬然的不好意思道:“多謝……”

  “誒…!憋道謝了哈,這幾日你對我說的謝都比得上我這輩子聽過的了,你要真心謝我,那就不要再說謝謝了,我就謝謝您”。

  渡忘川被嗆,清濁溫和道:“忘川聽嫵骨姑娘的,莫要見外了”。

  清濁:“不過在下好奇,姑娘所用替眼睛之物,除了那赤鴆幽莽蚣的的三只眼煉化,應(yīng)該還有別的東西吧”。

  嫵骨眼神一閃道:“是的,還有它的心頭血”。

  渡忘川疑道:“就心頭在便能祛除它上邪氣”?

  嫵骨掩飾道:“啊哈…是的啊,最主要還是我修煉的術(shù)法真氣什么的起到了作用”。

  “雪蓮…”清濁緩緩?fù)鲁鰞勺帧?p>  嫵骨像是被定身了一樣不語。

  清濁:“不僅是萬年雪蓮的花瓣,還有雪蓮的蓮心,或者可以說姑娘用了整整一朵萬年雪蓮加上你的一半修為才煉化的赤鴆幽莽蚣的的三只眼,我現(xiàn)在這雙眼睛不僅僅是一雙能視物的眼睛,還算是一雙法眼”。

  “一半修為?萬年雪蓮”?渡忘川驚疑道。

  嫵骨道:“差不多吧”她不可惜雪蓮,就怕清濁看出別的。

  清濁道:“先不說姑娘為了在下耗費(fèi)一半功力,單就說這雪蓮,世間能產(chǎn)出萬年雪蓮的只有那個地方,就連財(cái)大氣粗和號稱丹藥世家的虐家、花家都沒有一瓣雪蓮,姑娘卻如此大方一出手整棵雪蓮”。

  “什么,竟是這般…珍貴……”渡忘川倒吸一口氣驚道。

  嫵骨沉默,其實(shí)覺得方才清濁差點(diǎn)就說出那兩個字。

  清濁:“姑娘放心,姑娘不想暴露的在下就是魂飛魄散也不會透露出去,只是感念姑娘竟會為了一個旁人也舍得出去這么多”。

  嫵骨知道了他這是在試探嘆了口氣道:“我本是墨山莫家的表小姐,一日無事在后山溜達(dá),為救一個孩子,掉進(jìn)魔林,然后一路來到這里,算是緣分吧,而且雪蓮與我本來就是用來救人的,不然它跟平常的花花草草有何區(qū)別,用我的修為只是更好的完善它,修為嘛沒了在練回來就好。不過…就算不是你清濁,遇上其他人我都會救的,沒有緣由”。

  渡忘川小心翼翼問道:“姑娘…是莫家人”?

  嫵骨沖渡忘川頷首,渡忘川很是意外。

  清濁聽到最后四個字曬然一笑:“好一個沒有緣由”。

  隨即深深行了一利道:“是在下小人之心了,還望姑娘莫怪”。

  嫵骨聳肩道:“無妨,你疑惑也很正常,是我我也會這樣想”。

  渡忘川見其沒生氣送了口氣道:“嫵骨姑娘別見怪就好,清濁不是有意的”。

  嫵骨莫名看了他一眼道:“我沒多想,只不過你倒是挺偏心他的啊”。

  渡忘川被嗆,清濁只是一笑:“晚上請姑娘喝酒”!

 ?。。。。≌埼液染?!

  渡忘川覺今天他被嗆的憋屈,嫵骨沒正形,怎么連清濁說話都變味了,確定換的是眼睛,嫵骨不會把他的腦子給換了吧。

  不怪嫵骨、渡忘川驚呆,嫵骨覺得這種雅正君子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渡忘川與清濁相伴多年知道他不喝酒,后院的酒還是那人所贈,一直埋著不曾開封。

  清濁曬然一笑出去了,留下驚呆的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