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聽我說完

　　.第二天，劉世偉離開王家。王振虎堅持送他出村。二人邊走邊聊。

　　王振虎：“再來的時候帶著水秀一起來，還有飄雪，清風那兩個孩子?！?p>　　劉世偉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叔不止對水秀掛念，也對飄雪姐弟念念不忘。

　　他沒有想到，在這遙遠一個偏僻小村莊，還有一位老人掛念自己的兒女。

　　劉世偉扭頭看遠方，做了一個深呼吸，強忍住淚水。不止因為感動，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怎樣開口對老人說，說王水秀已經不在人世間。

　　王振虎發(fā)現(xiàn)劉世偉的異常。見他眼圈紅紅的，神情悲傷。

　　“是不是王水秀已經不在了？你說實話?！蓖跽窕杽⑹纻ァ?p>　　劉世偉點點頭。

　　王振虎猶豫一會兒：“她是不是走了有十幾年了？”

　　劉世偉：“嗯?！?p>　　王振虎：“那么年輕，是……，是自尋短見吧？其實這早在我意料之中?！?p>　　聽了他這話，劉世偉感到驚訝：“意料之中！聽你這話好像知道些什么。的確，是她走向了一條不歸路，不過到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她自殺的原因。雖然她走前不久因某種原因我們吵了一架，可這不會成為她離去的理由。我知道，王水秀沒有那么軟弱?！?p>　　前方路段是一座天橋，橋下是一條大道，這條大道有通往多個都市的班車。下了天橋走不遠就是劉世偉上車地方。

　　劉世偉：“叔，難道你知道水秀自殺的原因？”

　　王振虎沒有回答劉世偉，站在橋邊，望著遠方，神情疑慮。

　　他看了劉世偉一眼：“我就送你到這兒。下橋不遠就是車站，你去等車吧?！?p>　　劉世偉：“叔，如果你知道一些什么告訴我吧?？偢杏X她有秘密瞞著我，更想知道當年她為什么會選擇一條那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p>　　王振虎看了劉世偉一眼，說：水秀是為你才自尋短見。”

　　劉世偉驚道：“什么！叔，你……，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振虎：“走，跟我去個地方?！?p>　　劉世偉跟著王振虎來到荒野，走到一座墓前。墓碑上寫著‘亡母黃金霞之墓’。立碑人正是自己的妻子王水秀。

　　劉世偉：“水秀的親生母親怎么會埋在這里?！?p>　　王振虎：“我堂哥王龍原名王振龍，十幾歲參軍，多年沒有消息。有傳言他犧牲，有一天他突然回來了?；貋頃r我們家這一輩人就剩下我與他，所以感情很好。即是相隔遙遠，什么事也不瞞著對方?！?p>　　劉世偉：“水秀不怕路途遙遠，不止一次回來看你，也可能知道這一點。只是我不明白，這些為什么不對我說，她回來還偷偷摸摸，我又不會反對！而且還可以和她一起來嘛。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不顯累贅?！?p>　　王振虎：“那是怕你聽說了什么。一次我堂哥帶著嫂子回家，不知為什么他們就是有不了自己孩子。三十大幾，年近四十了，他們就想收養(yǎng)一個。讓我在這一帶找個娃娃，不是迫不得已誰愿意把骨肉送人。也沒有找到。”

　　劉世偉：“你沒有找到，他們回去后就找到李蘭娟，經她介紹認領了王水秀。”

　　王振虎：“不是，認領王水秀也是我介紹的，只是把此事拖給李蘭娟去辦。我哥他們走后，聽說居住在我們村的黃金霞病了。這個女人真是可憐，他老公這個畜生！在外混的出息了，有了別的女人，回來就給家里老婆離婚。把金霞母女趕出！”

　　劉世偉：“她老公真是混球一個！”

　　王振虎：“可憐黃金霞是后母，娘家人又不親。帶著三歲的水秀四處流浪，來到我們村，見她可憐又帶著一個孩子。在時任干部和一些村民的幫助下，在這里安頓下來?！?p>　　劉世偉：“她們母女遇到這些善良的村民也是幸運。”

　　王振虎：“后來聽說黃金霞生病，活不了多久以后，我找村干部說明，想把水秀給我哥哥。水秀當時已經六、七歲，我哥還是樂意領養(yǎng)了她?！?p>　　劉世偉：“可是你為什么把此事拖給別人辦理呢？”

　　王振虎：“當時鄉(xiāng)長的妹妹結婚多年沒有孩子，也想收養(yǎng)水秀。深謀遠慮的村干部，當然想讓水秀找到最好的人家，我哥是城里人，又了解我哥的為人處世?？墒怯植桓业米镟l(xiāng)長，就聯(lián)系李蘭娟。因為她是也咱們村的人，只不過老公死后，她哥哥給她在城里找了一份差事做。恰好和我哥是一座城市?！?p>　　劉世偉：“事情竟這么一波三折?！?p>　　王振虎：“黃金霞，你真的以前沒有聽別人提起她？”

　　劉世偉：“沒有。昨天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她?！?p>　　王振虎：“奧，也難怪，他們在你面前提她干嘛?！?p>　　劉世偉滿臉疑惑：“你說的他們是誰？”

　　王振虎：“鄧東水和你父親劉云山。”

　　劉世偉：“你怎么認識他們？”

　　王振虎：“你知道水秀為什么嫁給你嗎？”

　　劉世偉：“她喜歡我，對我一見鐘情。她給我留下的印象也不錯。所以我們相識半年就結婚了。怎么?難道她嫁給我還有其他原因嗎？”

　　王振虎：“有，她是為了報仇！”

　　劉世偉：“報仇！可你剛才說，她是為了我自殺，還沒有說原因，你又冒出這么一句！叔，你知道嗎？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王振虎：“她嫁給你是想報仇，只不過她沒有想到，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對你動了真情。一邊是仇恨，一邊是真愛，她不知道怎樣做，怎樣選擇，才把自己逼向一條絕路。”

　　劉世偉聽了真是苦笑皆非：“哈哈哈……?！?p>　　劉世偉拿出手機打電話。

　　王振虎：“你給誰打電話？”

　　劉世偉：“給王亮，我們互相留了號碼。”

　　“你給他打電話干嘛？”王振虎問道。

　　“我問問他，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是不是有時候老年癡呆，好胡言亂語。讓他把你帶回去。”劉世偉說完，感覺有東西向自己扔來。

　　一只鞋扔在劉世偉身上。

　　王振虎光著一只腳，一邊拿鞋一邊口中罵道：“你個王八羔子！你丈母娘就在這躺著！我能說謊話嗎！還老年癡呆！胡言亂語！不等我把事說明白就下這種結論！”

　　王振虎越說越來氣，他又脫下另一只鞋朝劉世偉人扔去，說道：“我打死你個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