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臉都是絕望之色的依朵,余一丁內(nèi)心毫無憐憫之情,如果自己沒有無形罡氣抵擋住那些綠氣的攻擊,可能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到那個時候就是眼前的女子看著自己那滿是絕望的面容了。
片刻之后依朵依然趴伏在地面,余一丁有些不耐煩地冷冷說道,“你并未受傷,快起來!可是如果想要再跑,我不保證下一次你不會受傷?!?p> 依朵并不答話,聞言便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余一丁等她起身后直接伸手去拉她領(lǐng)口大氅的系帶,依朵渾身一震,下意識地就用雙手護住領(lǐng)口,縮著身子向后小退半步面帶驚恐地望著余一丁顫聲說道,“你,你,你要干嘛?”
“你不用這樣看我,對你的身體我沒有興趣,只是這件披風我要暫時保管,當然還有你的那根鞭子。”余一丁望著滿臉都是塵土的依朵繼續(xù)冷聲道,能夠抵御氣指攻擊的大氅和能射出詭異綠氣的鞭子他都必須收繳,必須保證眼前的女子不會再對他形成威脅。
隨后也不管她是否答應(yīng),余一丁繼續(xù)伸出手一把扯開依朵脖子上的系帶,取下大氅搭在自己的小臂上,然后又熟練地解下纏在依朵腰間的青蛇鞭,然后又對她說道,“轉(zhuǎn)過去,手背過來?!?p> 取下大氅后依朵上身只穿著一件對襟窄袖短衫,看那個樣式應(yīng)該是她們巫月氏特有的民族服飾,整個短衫由幾塊各種顏色的布料裁剪拼縫而成,窄肩收腰非常合身,把依朵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無比嬌艷,她的下身穿的是一條適合騎馬的麻布馬褲外加一雙長至小腿肚的皮靴,聽見余一丁的吩咐后便老老實實地轉(zhuǎn)過身將雙手背在身后,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比較鎮(zhèn)定,但是當余一丁用繩索捆緊她的雙臂手腕時還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女子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將依朵捆好后余一丁便拎著大氅和青蛇鞭押著她往回走,出了樹林就見那十幾名黑衣人或躺或坐仍然停留在原地,由于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勢,也沒有那么快就能夠治療恢復(fù)過來逃跑,所以除了還在昏迷的幾人外,其余的黑衣人全都老實地坐在地上療傷,一見余一丁二人回來,特別是依朵還被反綁著,所有黑衣人都慌忙低下了腦袋,不敢與二人對視。
對于余一丁他們已經(jīng)從心底里感到懼怕,如果一開始沒有依朵用綠氣困住他,也許片刻之間這群人就會全軍覆沒,他的氣指神出鬼沒瞬息即至,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且威力巨大,在這些人看來簡直比弓矢暗器都要犀利萬倍,同時他又不懼多羅和術(shù)法的攻擊,仿若銅頭鐵臂,這等厲害的人物已經(jīng)讓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而對于依朵他們此刻的心情又變得十分復(fù)雜,開始幾人受傷時其余的黑衣人就是在依朵的帶領(lǐng)下將余一丁幾乎制住,可是被余一丁翻盤后她又是第一個逃走的,直接扔下自己的所有手下于不顧,現(xiàn)在這些人既有點怨恨她又有點害怕見到她,依朵的被擒也表示今夜他們算是真正的全軍覆沒了。
現(xiàn)在見到余一丁押著依朵返回,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將是余一丁對他們未知的懲處,也許下一刻眾人就會到鬼門關(guān)報道去了,所以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惶恐不安,耷拉著腦袋暗自祈禱,但愿眼前這人不會是個心狠手辣趕盡殺絕之輩吧。
余一丁可沒工夫理會這群人的小心思,這一陣拼斗也用了大半個時辰,客棧內(nèi)柳翠二女和兩位道長還不知道是怎樣的狀況呢,他得抓緊時間打發(fā)了這些人好回去查看四人的安危,于是打量了眾人一圈后冷冷地說道,“今夜我不殺你們……”
眾人聽他這樣一說全都暗自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下小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他們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余一丁繼續(xù)說道,“我不殺你們只是不想像你們青炎門那樣濫殺無辜,雖然你們應(yīng)該都不算是無辜之人,今夜只是讓你們活著回去給鄭培雄帶個話,多行不義必自斃,讓他好自為之!如果他還想要你們這位女頭領(lǐng)活命的話,就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中立刻有圓滑之人接口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將少俠的話帶到,一定一定……”
其中也有一些人不以為然,心道你倒是可以欺負我們,如果真的碰見鄭老大指不定會是什么樣呢。
當然這些話他們也只能在心頭說說,這時候哪敢說出口啊,找死也不能這樣嘛。
余一丁看得出那些人的表情下隱含的意思,心中自然有數(shù),但是一時他又找不到施展自己本事的東西威懾一下眾人,想了想后便道,“呵呵,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請轉(zhuǎn)告鄭培雄,如果他再繼續(xù)一意孤行,石狐就是他的下場!”
眾人聞言卻是心中大為吃驚,他們并未接到任何關(guān)于石狐的消息,當然不知道他已死在余一丁手中,也不知道余一丁為何會這樣說,只得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
“既如此,你們可以滾了!”余一丁像是轟蒼蠅一般對著這群黑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眾人如蒙大赦,趕緊奮力起身將仍在昏迷的幾人架起,隨后便互相攙扶著蹣跚離去。
等這些黑衣人走了,余一丁又回頭望向依朵,此刻依朵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表情,剛才余一丁說到石狐時她的心頭一開始也是大吃一驚,暗道莫非石狐已經(jīng)死在此人手中?但又轉(zhuǎn)念一想,昨天傍晚她才收到石狐的飛鴿傳書,那時此人正在逃往平西關(guān)的路上,他又哪兒來的時間殺死石狐呢?看來定是石管家在與他的拼斗中吃了虧,這才飛鴿傳書讓自己小心此人,所以此人便認為鄭莊主也不過如此,這才放出大話。
想到這里依朵心中稍定,見余一丁正在看她,便道,“閣下既然放了我的手下,不知將會如何處置我?”
余一丁可真沒想殺她,留著她的性命或許就是自己幾人的護身符呢,說不定明日能否安全離開河口郡全靠此女了。
于是便帶著玩味的表情看著她說道,“是啊,我該如何處置你呢?他們這些人都是些小雜魚,翻不起什么大浪,放了也就放了,但是你就不同了,作為他們的頭領(lǐng),想必也是鄭培雄手下的得力干將,應(yīng)該不是無名之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依朵定定地看著余一丁,似乎是想知道他話中到底有幾分揶揄之意,片刻后才說道,“我叫依朵,閣下就是余一丁吧?”
余一丁吃了一驚,不過轉(zhuǎn)瞬便想明白了過來,笑著說道,“看來確實是石狐給你飛鴿傳書,因為到目前為止你們青炎門似乎只有他知道我叫余一丁,不過石狐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死狐,如果姑娘不想跟他一樣,最好放老實一點。
“哦?是嗎?!币蓝湟廊徽J為余一丁是在誑她,接著道,“石管家學藝不精,敗于你手也是咎由自取,閣下不用口口聲聲拿他來威脅我?!?p> 余一丁不以為然道,“威脅你?現(xiàn)在你已被我生擒,還用得著威脅嗎?呵呵呵?!?p> 依朵聽他這樣說話便低頭不再言語,擺出一副要殺要剮隨你的態(tài)度。
余一丁見她這樣也不知道該繼續(xù)說些什么,一扯拴著她的繩索道,“走吧,我的伙伴還在客棧中,你說你們青炎門就只會搞這些裝神弄鬼,半夜放迷香的下三濫手段嗎?如果他們有什么三長兩短,哼哼……”
后面的話余一丁沒說下去,依朵當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是面對威脅她依舊沉默不語,任由余一丁推著她來到客棧后院的圍墻邊。
此時客棧里的人全都還在昏迷之中,三更半夜的他們從大門也進不去,望著六七尺高的圍墻,余一丁又轉(zhuǎn)頭盯著依朵看,直把眼前的女子看得心中發(fā)毛,不由地有些心虛道,“你,你干嘛這樣看著我?你想要做什么??。 ?p> 依朵驚呼一聲,與此同時余一丁已經(jīng)不由分說開始搜她的身,剛才光顧著捆她的手,余一丁都忘記了搜查她身上是否還有什么暗器毒藥,結(jié)果搜了一圈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呀!……”
又是一聲驚叫,余一丁已經(jīng)伸出右手將她抗在肩頭,左手攀住墻頭,就準備這樣帶著她翻過矮墻。
“你,你,你快放我下來!”依朵被余一丁抗在肩頭,漲紅的小臉正對余一丁的后背,小腹被他的肩膀頂著非常不舒服,連忙急聲叫道。
“啪!”余一丁的右手打在依朵的翹臀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不要叫喚,現(xiàn)在我們只能這樣進入客棧了,這還不是你們造的孽?!?p> “你……”
別看依朵平日里打扮的妖嬈艷麗,但她可是正經(jīng)的黃花大閨女,臀部這種私密的部位何時會被一名男子觸碰?剛才余一丁搜身時還刻意避開了胸臀等敏感部位,依朵本來還在暗自慶幸眼前這人不是個登徒子,誰知這時他卻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屁股上,直接把依朵接下來的話語全部噎在了喉嚨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羞臊得滿臉通紅,哪里還有心思同余一丁辯駁。
余一丁那一下拍打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他扛起依朵后女子的臀部正好在自己的臉側(cè),順手就拍了一巴掌,只是為了讓依朵閉嘴而已,心中確實毫無半點輕薄之意,見她不再出聲便手腳麻利地翻過墻頭來到院中。
到了院中余一丁便將依朵放了下來,他壓根沒有注意到女子的小臉已經(jīng)漲得緋紅一片,只見她耷拉著腦袋不動,便扯了扯繩索示意她跟著自己回到客房。
客房中的三名黑衣人早已清醒,全都垂頭喪氣地蜷縮在墻角,當聽見進屋的腳步聲響起時又都猛然抬頭,側(cè)耳傾聽著門口的動靜。
余一丁上前扯下蒙住三人眼睛的黑布,他們立刻看見了反綁著雙手的依朵,大驚失色地叫道,“依朵掌柜!你怎么也……”
余一丁奇怪地看了看地上的三名黑衣人,又望向依朵道,“哦?想不到你居然是個掌柜的,呵呵,難道你就是平西關(guān)青炎商號的掌柜?”
余一丁撓了撓頭,下一秒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不對呀!青炎商號的大掌柜的不是個中年男人嗎?”
地上三人立刻面色大變,他們哪里曉得余一丁根本就不知道依朵的身份,到目前為止僅僅知道她的名字而已,這下算是說漏了嘴,想到青炎門幫規(guī)的處罰,三個人的臉上立刻變得土灰一片。
依朵倒是沒有嚇唬那三人,她已經(jīng)從余一丁拍打自己臀部的惱羞中緩過勁來,只是淡淡地說道,“沒錯,我就是青炎商號的二掌柜?!?p> 余一丁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哦,難怪如此,我就說怎么聽林將軍說起平西關(guān)青炎商號時還管那位中年人叫大掌柜呢,當時還覺得挺別扭,掌柜的就掌柜的,居然還要加個‘大’字,原以為只有這樣才能顯示青炎門的勢力龐大,沒想到另外還有你這么一位二當家的,失敬失敬?!?p> 余一丁裝模作樣地對著依朵拱了拱手,依朵望著他也不接話,余一丁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些什么,于是接著對地上三人說道,“好了,客棧外你們的那些弟兄已經(jīng)被我放走了,既然現(xiàn)在你們的依朵掌柜在我手中,有她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nèi)齻€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啥大用,都滾吧?!?p> 地上三人聽他這么一說,驚喜之余又望向依朵,不知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依朵卻是面無表情的呆立一旁,見狀余一丁又道,“你們?nèi)齻€什么意思?在等我改主意嗎?”
依朵這才像剛剛回過神來一般急忙對三人說道,“既然這位余先生讓你們走了,都愣著干嘛?還不快走!”
等三人離開后余一丁才將床下的二女移出來抱到床上躺好,兩位道人仍然伏在桌面上,四人依舊在昏睡,并無其他異狀,余一丁心頭稍稍安定,于是轉(zhuǎn)頭對依朵說道,“既然你是青炎商號的二掌柜,應(yīng)該有辦法讓我的朋友清醒過來吧?”
剛才搜身時余一丁沒在依朵的身上發(fā)現(xiàn)有類似解藥的東西,所以他才問依朵是否有其他辦法弄醒幾人,可依朵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答道,“剛才余先生不是已經(jīng)搜過我的身上了嗎,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解藥?”
余一丁盯著依朵的眼睛,從那里他看出了嘲諷的意思,于是便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要裝傻!你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們不能平安離開河口郡,你也別想平安了!”
依朵似乎是無懼地回望著余一丁,可是片刻后她的氣勢便軟了下去,因為從對方的眼中她看的出來,眼前這四個昏迷不醒的人對他很重要,如果他們真要出點啥事,可能這個年輕人真的會殺了她!
“這種迷香沒有解藥,只能等待兩個時辰后自解?!币蓝涞椭^小聲說道。
“真的?不會有什么別的問題?”余一丁追問,他生怕會有像疾風閣秘藥那種后遺癥。
“不會有其他問題,這就是加了一些東西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蒙汗藥,到時間便會清醒?!币蓝溱s緊解釋,隨后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想死在你的手上,騙你對我沒有好處?!?p> 余一丁一直盯著依朵,這回女子坦然地望著他,眼神中再沒有任何的波瀾。
青炎門的迷香都有致幻的效果,如果分量重一些的話弄不好就會使受害者性命不保,而今夜依朵帶人來到客棧的主要目的是生擒余一丁幾人,所以由多羅施放的迷香分量并不重,只要讓對方不能反抗便于他們拿人即可,也因為如此依朵心中非常坦然。
余一丁盯著依朵看了半天,終于確信她沒有再撒謊,于是便讓她坐在墻角,又用剛才三名黑衣人離開后留下的黑布將她的雙腳也緊緊捆綁,做完這些后才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
余一丁先是用治療氣流檢查了一下二女的體內(nèi),果然不像中了疾風閣秘藥那般會有阻塞之處,這下他便真的放下心來,心中想道反正幾人再有一個時辰大概就會醒轉(zhuǎn)過來,到時候天都還沒亮呢。
余一丁又望了望蜷縮在墻角的依朵,此刻她正靠在墻邊望著屋頂發(fā)呆,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也許是察覺到余一丁的目光,依朵轉(zhuǎn)頭看向他開口道,“你們什么時候放了我?”
“等我們安全離開河口郡以后?!?p> 依朵便不再說話,余一丁也不想再跟她搭話,干脆趁著這個機會坐在椅子上稍事休息恢復(fù)體力,只等幾人清醒過來,然后便可以離開此地了。
屋內(nèi)立刻陷入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