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托起了腮幫,思忖了起來。
如果就這樣輕易的解決了他,那豈不是太便宜了。
只是一般的死,那簡直是他的一種幸福,未免對他太好了。
第二天,楊家的家主楊建成死了,他半夜死在省城黃獅山落陽崗上。
他死時,雙目睜的大大,驚愕無以加復(fù)的樣子,而在其身上爬滿這黃獅山一種獨特的螞蟻,火黃蟻,這種比一般的螞蟻要大一點的,背面偏黃色的螞蟻,噬咬人時,是一種火辣火辣的疼。
不過并不常見,如此多如此密集,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經(jīng)查,楊建成身上并沒有其他的患傷,除了這些火黃蟻爬滿了楊建成的身上,將其全身咬了個稀巴爛。
他是被這火黃蟻活活噬咬而死的!
慘,太慘了!
如果此時躺在醫(yī)院ICU室的兒子楊天賜知道了,他一定會說,“原來躺在ICU室里昏迷不醒是多么的美好!”
楊家家主楊建成死的這么慘,是誰設(shè)計的呢?
敢對楊家家主楊建成動手的又有誰呢?
省城的坊間各種猜疑,但不約而同指向了一個人。
提起這個名字,便會讓人不寒而栗!
也自此之后,楊家便開始沒落,跌落神壇,一蹶不振!
只是突然有一天,躺在醫(yī)院ICU室的楊天賜突然消失,被人帶走,楊家從此消失在省城人眾的視線中。
而也就在這一天,一輛卡黃色的巴士從省城來到了寧東市。
在車上,正坐著已經(jīng)蘇醒過來的楊天賜!
“這是哪里,你們又要帶我去哪里?”
楊天賜縮著身子像一個肉團(tuán)一般,瞇著眼向這車上已有的兩人問道。
這兩人,一個竟是梅龍,但楊天賜與他并不認(rèn)識。
另一個居然是趙正賜,楊天賜倒是與他有見過一兩面,反倒楊天賜呆在楊家時,應(yīng)是更認(rèn)識他。
可是兩人都不回答,就連這認(rèn)識他的趙正賜什么也不說,默默的坐著,與他楊天賜好像不認(rèn)識似的。
作為這車的主人梅龍,手中拿著一個超大的銅鈴,看其樣子與林宵從羅烈那里奪過來的鈴鐺一模一樣,只是更大了些,更光亮些,呈色黃色的紅銅質(zhì)地。
梅龍一手開車,一手拿著這個銅鈴,時不時敲響銅鈴,嘴里哼哼的道,“上車上車!”
也不知為何,這銅鈴聲似乎有著某種魔力,竟很快讓楊天賜失去思想,所想的就是上了這輛車,忠誠執(zhí)著的跟著這輛車向前而去!
很快他也像趙正賜那般,呆滯冷靜,面無表情!
這車很快到了寧東市,沿著市北環(huán)路而走,在一處的垃圾清理處,見到了一個蓬頭垢面的拾荒流浪漢,聽到那銅鈴聲,他微微的昂起了頭。
透過其面孔,如果認(rèn)識的人依稀的能看的出來,他叫劉晨,曾是劉家豪少,可惜被劉家家主劉孟魁給解除父子關(guān)系,再加上其母親也被劉孟魁離婚驅(qū)趕,這劉晨便徹底的成了沒人收養(yǎng)的流浪漢,能堅持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
此時的他身衰體弱,每天就靠拾撿荒棄的溲飯飽肚,茍延殘喘。
但是當(dāng)那銅鈴聲傳來時,他身體一顫,竟莫名的興奮,精神一抖,隨即他不顧一切向著這車的方向而去。
很快這車也向他開來,在他面前緩緩減速,打開了車門,隨著梅龍的一聲,“上車上車!”
劉晨毫不猶豫的扒上了車,也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上來,車廂里便彌漫著惡臭的氣味,這讓趙正賜和楊天賜都顯露出了厭惡之色,可是當(dāng)梅龍手中的銅鈴聲再次想起時,這種厭惡漸漸消失,很快都恢復(fù)了正常,而劉晨也跟楊天賜一般,漸漸呆滯冷漠的坐在車上,非常順從的跟著車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這輛小巴士繼續(xù)向前走著,很快又到了一處,那是一家小型夜總會前面,一個身形稍有些佝倭看著極為消瘦不起眼做著通宵值夜的守門人。
此時他已盯了上十個小時,就要交班,回去睡覺了。
但是被那銅鈴聲一響,原本異常疲憊的他,突然精神一抖,也循著那道聲音向著那巴士而去。
對于這人,其他人都不認(rèn)識,只有梅龍還算見過一兩面,他就是寧東肖家,曾是肖婉琳的丈夫,肖千萬的上門女婿何劍!
他也是肖千山的妻子何太花的親侄兒,不過,在得知肖婉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肖婉琳怪他根本不是男人,那方面有問題,所以兩人之間早已離婚。
何劍離開肖家之后,在寧東市到處混蕩,也曾做過地下勢力的混混,只是可惜都沒混出名堂,反倒越來越落魄,最終到了這里勉強能有個混身度日子的場所做事。
而他所做的事,說白了,就是為了盯防公差突擊,他要提前通知夜總會的那些公主小姐們快躲起來的工作。
老板之所以會用他,也是知道他那里有病,不會與公主小姐打情罵俏的,省去了很多麻煩。
不過,在這個地方呆久了,他喜歡撿別的煙屁股頭抽,因為那都是好煙,名牌煙,一包上千塊的那種,而后來,他身上染上了更多的病,才年紀(jì)輕輕卻像個老頭,背也開始駝了,過著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上車上車!”
聽著梅龍的叫喚聲,他也甩下了所有,毅無反顧的登上了這輛車。
看到梅龍,第一眼,他甚至歡喜的想過去摟抱,熱情的招呼,“梅少,你怎么在這里?”
可惜,梅龍沒給他這個機會,手中銅鈴一搖,他便冷靜了下來,選擇了座位坐了下來。
隨著他一座下,這輛小巴士差不多就坐滿了,而車門一關(guān),雖然還時不時的搖起了銅鈴,但梅龍再沒向其他地方,其他人招呼什么上車上車,這車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向著某個看不清的方向而去。
“叮叮叮?!?p> 此時梅龍搖晃著銅鈴的次數(shù)更加的密集了。
在銅鈴聲響之中,梅龍也開始說話了。
“你們最恨的人是誰?大聲的說出來!”
“林宵!”“林宵!”
“林宵!”“林宵!”
“林宵!”
除了楊天賜趙正賜劉晨何劍回答了,就連問這句話的梅龍也說出同樣的名字。
“我們一定要報仇報仇報報仇!”
“我們要擊敗林宵,不能讓他再囂張!”
“我們一定要強大的將林宵踩在腳下!”
“現(xiàn)在跟隨著我們?nèi)プ儚娮儚娮儚姡 ?p> 寧東市里,林宵還在研究著那只鈴鐺,他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他要布下一個陣,由他來操控讓自己再次進(jìn)入那奇特的幻景中去,他總覺得那不是幻景而是真的,他想從其中找尋著某些問題的答案。
所以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么一輛小巴士由梅龍開著,從省城到寧東市,帶上了幾個被他折磨的極凄慘的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