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輕輕搭在橋欄上,手指輕輕敲打著,似乎在跟著內(nèi)心的節(jié)奏。
也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摩托車的轟鳴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程冉冉對這聲音并未在意。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想跳下去???”
她轉(zhuǎn)頭看去,魏澤勤正騎著摩托車,停在他的身前。
他將頭盔上的擋風(fēng)玻璃掀開,露出一雙漆黑又明亮的眼睛:“上車,帶你去個好地方。”
程冉冉眼圈兒有點紅,她不想搭理他,轉(zhuǎn)頭又看向了橋下的湖面。
魏澤勤抱著胳膊,漫不經(jīng)心地說:“當(dāng)紅女明星程冉冉,為情所困,郁結(jié)難解,現(xiàn)在都要跳河自盡了,走過路過的朋友不要錯過,快來看一看瞧一瞧了啊?!?p> 程冉冉回身一掌拍在他頭盔上:“你有病啊,瞎嚷嚷什么呢?!?p> 魏澤勤斜眼看她:“我說的不對嗎?”
程冉冉白了他一眼:“對你個頭,煩著呢,別跟我扯淡。”
“那我?guī)闳€不煩的地方?!?p> “不去?!?p> 魏澤勤耍著無賴,嗓音還提高了幾分:“當(dāng)紅女明星......”
程冉冉啪的將他頭盔上的擋風(fēng)玻璃蓋上,怒道:“住嘴。”
“那你上車?!?p> “......”
“當(dāng)紅女......”
程冉冉扶著腦門,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一個字:“走?!?p> 她抬腿跨上了魏澤勤的機(jī)車后座。
魏澤勤笑地有些欠扁,他將程冉冉的棒球帽摘下,給她戴上了提前準(zhǔn)備好的另一幅頭盔,聲音愉悅地說道:“抓緊我?!?p> 摩托車的轟鳴聲再次響起,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飛快地疾馳在公路上。
程冉冉害怕摔下來,只得捏住魏澤勤地衣角,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大哥,你能不能開慢點。”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帥了?呵呵,我看你就是沒長大,幼稚的不是一點半點?!?p> 機(jī)車穿過繁忙的街道、駛過一片片廣袤的農(nóng)田、又穿越了茂密的樹林。
程冉冉有些慌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魏澤勤沒說話,程冉冉內(nèi)心更慌了:“我警告你啊,拐賣婦女是犯法的?!?p> 魏澤勤低低的笑了起來:“你也會害怕啊~”
程冉冉嘴硬的很:“我怕個屁,你這樣的,我三招就能撂倒,勸你收回那些害人害已的想法,不要自討苦吃?!?p> 魏澤勤沒再繼續(xù)逗她:“別急,快到了?!?p> 經(jīng)過一段漫長的行駛,魏澤勤終于停下了摩托車。
這是一處僻靜空曠的地方,草木茂盛,郁郁蔥蔥的樹木和花草交織在一起。遠(yuǎn)處,一條小溪靜靜地流淌著,發(fā)出潺潺的流水聲。
程冉冉步伐輕快地走到小溪邊,水面清澈見底,溪底的鵝卵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她一屁股坐了下來,對著跟在身邊的魏澤勤說道:“這地方還不賴?!?p> 魏澤勤坐在她的旁邊,問:“心情好點了嗎?”
“沒有?!?p> “怎么了呀大小姐,誰惹你不開心了?”
程冉冉?jīng)]好氣地說道:“叫誰大小姐呢!能不能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魏澤勤語氣輕松地調(diào)侃:“你就是大小姐啊,見你這么多次,你的臉上總是寫著六個字?!?p> “什么?”
“脾氣差,不好惹?!?p> 程冉冉自嘲的笑了一聲:“那你可理解錯了,我可太好惹了,今天全劇組的人看著我被罵了一個上午?!?p> 她躺在草地上,用手遮住了頭頂上的太陽:“然后你猜怎么著?”
她并沒有詢問的意思,自顧說著:“我都還沒回到酒店呢,經(jīng)紀(jì)人就告訴我這個角色換人了。我,程冉冉,進(jìn)組拍戲第一天,就被換掉了,是不是有點好笑?”
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壓抑了一天的委屈和屈辱感終于有了釋放的出口。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受氣的人,可是在片場,導(dǎo)演就像是那個擁有著絕對權(quán)力的皇帝,她無法反駁,也沒資格反駁......
一向沒有同理心的魏澤勤此刻居然感覺到了心疼,他用手指拭去程冉冉臉頰上的淚水,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這樣一點都不程冉冉?!?p> 程冉冉忽然感到好奇,帶著鼻音問:“程冉冉是什么樣的?”
“出了問題,第一時間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他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程冉冉一口血哽在喉嚨里,她氣的背過身去:“我哪里是那樣的人!”
魏澤勤話語難得認(rèn)真:“程冉冉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她很強(qiáng)大、很堅定、很自信、很勇敢”
這一連串的詞夸的程冉冉有些懵,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用'強(qiáng)大'來夸贊她,這個人還是魏澤勤!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魏澤勤,他夸贊的是她這個程冉冉嗎?還是他被附身了。
程冉冉語氣也嚴(yán)肅了起來:“不管你是誰,請你馬上從魏澤勤的身上下來?!?p> 魏澤勤頓時無語,掐了一下程冉冉的臉蛋,吐槽道:“傻了吧唧的?!?p> 程冉冉的目光還是透著懷疑。
魏澤勤哼了一聲,有些不滿:“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對我怎么就那么兇悍那么暴躁呢?到了別人面前跟只小白兔似的,把你在我面前的氣勢用一半到別人身上,也不至于現(xiàn)在在這偷偷哭鼻子了?!?p> 程冉冉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見面,魏澤勤對陳靖語氣不善,她便出言回懟了他,后面她和幾個男人打了起來,他應(yīng)該也看到了……
第二次,這男人自戀的認(rèn)為自己在勾引他,被她毫不留情的譏諷了一番。
后面就是租他的房子了,但凡碰面,不是說他幼稚就是在罵他有病。
她回憶著,自己對魏澤勤是比較兇,面對其他人,她表面上還挺溫順來著。
想來想去,得出結(jié)論,還是因為魏澤勤的性格太欠了,人品好像又沒啥毛病,長得吧也還湊合,既沒讓她討厭到看見他就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也沒法讓人心平氣和地跟他好好說話。
程冉冉長嘆了口氣:“那能一樣嗎,他是導(dǎo)演,手里握著生殺大權(quán),他說不過,這戲就不過??赡芪艺娴臎]做好吧,要不然他也不會寧愿耽誤項目的進(jìn)度也要一遍遍的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