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曦有一種懷疑人生的錯覺。
她檢查著自己的思路,異世界的意識層面上,某些操作離開了原本世界某些前輩搭建的基本盤之后,就顯得稍稍有些麻煩。
就好像是便利的操作系統(tǒng)重新變成了二進制一般地麻煩。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安若曦而言,這種麻煩還是可以克服的。
真正的麻煩是,到底如何,安若曦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繼續(xù)游蕩于不同的世界之中,強化自身的干涉力,或許是個好辦法。
但即便是再怎么多的干涉力,也不可能真正的比擬得上那些近乎無法描述的偉大存在。
更何況,現(xiàn)在安若曦也并沒有真正操控干涉力的能力,之所以能夠使用干涉力,也只不過是因為她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將自身的一切都轉(zhuǎn)化成了干涉力而已。
晦澀的陰云飄蕩在這個世界的意識層面之中,安若曦下意識地躲避著,同時借助著意識層面這種,可以近乎無限制地提升思維速度的層面,來思考著偉力的規(guī)劃。
“感覺不太行,缺少了很多必要的條件啊!“
安若曦最后得出了結(jié)論。
“也許我該早些前往下一個世界,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獲得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不過,有著世界線這一特殊之處的世界,離開起來似乎有些麻煩?。 ?p> 安若曦整理了一下自己需要帶出意識層面的信息,隨后在現(xiàn)實之中清醒過來。
漆黑的夜色之下,安若曦再次感受到了某些通常情況下,應(yīng)該被自己的認知所忽略的,視線。
自無窮遠處,壓了過來。
無從躲避,無法反擊,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黑暗,到處都是極為可怕的敵人。
不過受限于某些存在的壓制,這種可能性始終無法成為現(xiàn)實,真實地表達出來。
安若曦想到了一個問題。
作者,的立場,又會是什么呢?
如果作者是人類的話,那么似乎可能會更加傾向于,悲劇?
畢竟悲劇比較容易令人記憶猶新,也更加好寫一些。
如果作者是那些,規(guī)則之類的存在的話,祂或許會更加注重秩序?
穩(wěn)定且自洽的故事才是那種存在的最愛吧?
安若曦打了一個寒顫,她似乎窺視到了某些不可言述的真理。
不過這種身體上的阻礙并不能阻止安若曦的思考。
那些不可言述的偉大存在,祂們的存在本身,豈不是就在證明著什么?
“咔嚓!“
一道電光劃破黑夜,打斷了安若曦的思路。
隨后,傾盆大雨淅瀝瀝嘩啦啦地打了下來,安若曦急忙地關(guān)上了窗戶。
不過因為這些信息的干擾,安若曦一時半會找不回來那種,之前思考時的思路了。
“下次還是在意識層面考慮這些東西吧?至少,不容易被打擾。“
安若曦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地表演著。
雖然不知道她是演給誰看的,但她姑且瞞了過去些什么,這是很合理的。
……
“再這樣下去,你還有多少可供支配的,棋子呢?“
作者背后的祂看著已經(jīng)即將蔓延過來的黑暗,看著似乎有些焦躁,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熒屏上的作者,低聲地嘲笑著。
“嘖!膽小鬼,慫什么,莽??!有作者給你撐腰,開了主角光環(huán),怕個鬼??!“
作者不是很滿意安若曦的表現(xiàn),不過,畢竟安若曦不是什么傻子,作者干涉的痕跡還是太過明顯了些。
就比如,安若曦是怎么找到青年的。
“真是,吃完了餌還想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我……“
作者突然抬起了頭,一雙手在鍵盤上急促地敲打出了一串字符。
周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在作者的干涉下強行褪去,露出一片片地虛無。
隨后在作者的強行干涉下,一切都漸漸地恢復(fù)著原本的面貌。
“看來你也是個玩不起的家伙?!?p> 作者身后的祂無聊地評價了一句,不過卻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和作者不同,祂對于規(guī)則的態(tài)度,更加注重于維護與修正。
“沒辦法??!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現(xiàn)在還輸不起,不像你們,家大業(yè)大,隨手都能提出來一大堆可以強拆了我的錨干涉力?!?p> 作者并不覺得自己違反規(guī)則的行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畢竟,如果有可能,作者也希望規(guī)則能夠一直被維護下去,但事實上,如果不違背規(guī)則的話,作者永遠也不可能真正地積累起來,可以真正對祂們造成威脅的籌碼。
就連作者的錨也會像很久以前那樣,被祂們一個個地拆掉。
最后,就像上一位作者那樣,所有的錨被拆,新的錨又始終定不下來,只好親自下場去送人頭,死的老慘了。
雖然現(xiàn)在的作者也差不多快要落到如此下場了。
“所以你又打算掀棋盤了嗎?還是打算搞些盤外招,拖延些許時間?“
作者身后的祂問了一聲,順手給作者遞上來了一大盤蟠桃。
“不著急,慢慢考慮,我挺期待你的小手段的?!?p> 散發(fā)著馨香的蟠桃上不時地溢散出些許仙氣,作者艱難地移開視線,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熒屏上。
到底,該怎么做呢?難不成,又要現(xiàn)成印卡不成?
但那樣的話,未免太不要面皮了。
雖然那點面皮對于作者而言并不重要。
……
真由理睜開了眼睛。
突如其來的暴雨伴隨著雷電,自天空而降。
真由理走到窗戶前,下意識地看向了天空。
似乎有著某種巨大無比地陰影,橫亙與天空之上。
那并非是本世界的產(chǎn)物。
真由理知曉了這一點。
那是來自另外世界的異物,和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異世界人,以及這場暴雨一般,都是這個世界并不歡迎的來客。
真由理很清楚這一點。
“嘟嘟嚕!“
真由理不知為何地,對著黑暗地天空,露出了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只是她的視線,似乎并不只是聚焦與天空之上。
“好多??!“
真由理輕輕地說了一句,隨后低下了頭,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但那些都和現(xiàn)在的真由理沒有關(guān)系。
不是嗎?
岡部倫太郎看著重新躺回去的真由理,默默地閉上了瞪得溜圓的眼睛。
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還要試著蹲一下那臺鴿了自己的時間機器呢。
安若曦感覺到了某種奇怪的熟悉感。
漆黑的天空與云層無法阻止安若曦的觀測。
借著某些便利,安若曦看到了那橫亙于天空之上的巨大異物上的文字。
“……人類聯(lián)合體使命級終端……“
因為觀測角度以及距離的原因,安若曦沒辦法看到全部的文字。
不過,重點不在這里。
那種文字,是青年記憶里,那個無比強大,甚至可以在某方面和祂們過上兩手的文明所制造的。
那種只要看到,就能明白其含義的特殊文字,絕對不是現(xiàn)有的技術(shù)手段所能偽造的。
安若曦通過某種手段,確認自己沒有因為某些原因而產(chǎn)生幻覺之后,得出了結(jié)論。
“?“
安若曦收到了這樣的疑惑,那種巨大的存在感似乎直接地將安若曦拖入了意識層面。
“你不是權(quán)限者,為什么會持有那個?“
似乎是瞬間完成了對于安若曦的解析,熟悉地語言響起。
似乎是出于某些考量,那不明地,似乎來自那個文明的殘存并沒有直接解析安若曦的記憶的意思,這或許是一種,憐憫性地尊重?
“那個是什么?“
安若曦沒有直接回答的意思,盡管對于自己居然被強行拖入意識層面略顯驚訝,但是安若曦很自信,在意識層面,青年絕對不會遜色于任何存在。
“你沒有理解所必需的基礎(chǔ)知識?!?p> 隨后,安若曦感覺某些東西被抽走了,一種輕松感傳來。
“需要將你送回原世界嗎?“
安若曦聽到了這樣的詢問。
安若曦思考了一會,雖然對于未知存在的行為略顯反感,但這種提議對于安若曦而言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想變強?!?p> 安若曦思考了一會之后,還是做出了決定。
“這個給你?!?p> 一團只存在于信息層面的特殊結(jié)構(gòu)的信息團繞過了安若曦的干涉力,直接地融進了安若曦的身體里,數(shù)個界面在安若曦的意識之中展開。
“我要離開了,祂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世界仿佛憑空地缺失了一大塊,安若曦看著那突然出現(xiàn),似乎一點愈合跡象都沒有的虛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好。
真由理從床上默默地坐起來,走到了窗邊,看著天空之上的虛無,眼中不時有淚光閃過。
雨,一時之間,下得更大了。
“混蛋,這樣的話,修理起來,就算是真由理也會覺得很頭疼呢!“
岡部倫太郎悄咪咪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似乎確認了什么之后,又重新閉上了。
嗯,好困啊1該睡了。
“簡直是毒瘤?!?p> “附議?!?p> “附議。“
“你們好端端地,動他干什么,別在這推卸責(zé)任了,趕緊把該修的地方修好,不然的話,那一位找你們算帳,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p> “問題是,我這邊一時半會調(diào)制不出來可以不會發(fā)生沖突的世界法則?!?p> “附議?!?p> “附議。“
“那就先這樣好了,我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p> “我——“
龐大的干涉力如潮水般的,淹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