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亞娜跳進(jìn)棺材里,棺材板自動地復(fù)位。
漸漸地,警報聲散去。
“我只能構(gòu)造出我理解的事物?!?p> 瓦爾特提示了一句。
“然而這個理解,是可以通過某種手段繞過的,維心產(chǎn)物就是這樣,漏洞不少,但卻很難利用。“
琪亞娜不怎么在意地說著,從一旁地某個保險箱里拿出來了一塊被層層疊疊意志力包裹著的奇怪物體。
反射著金屬光澤,似乎蘊含著巨大能量的類金屬固體令瓦爾特感覺到了危險。
“這是?金屬氫?“
瓦爾特有些遲疑地問著。
理之律者獨特地解析能力讓瓦爾特仿佛考試時偷看了答案的監(jiān)考老師,有些疑惑地給出了答案。
“對,這是最好制備的一種,只是保存起來會很麻煩,目前的已有設(shè)備,很難進(jìn)行穩(wěn)定地保存?!?p> 琪亞娜將金屬氫的活躍性壓制住,遞給了瓦爾特。
在某種奇特的力的作用下,一塊拳頭大的金屬氫慢悠悠地飄向了瓦爾特。
“這是被我意志力干涉過后的金屬氫,處于一種被壓制的,極不活潑的狀態(tài),你試試能不能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構(gòu)造出來?!?p> 琪亞娜輕飄飄地說著,似乎完全不在乎可能存在的危險。
瓦爾特深深地凝視了琪亞娜一會,隨后開始盯著這塊拳頭大,萬一爆炸了會造成極為嚴(yán)重的安全事故的金屬氫,開始試圖進(jìn)行復(fù)制。
“伊甸之星!“
在擬似出來的伊甸之星構(gòu)造出來的強(qiáng)引力場中,瓦爾特開始了小規(guī)模的嘗試。
大量氫原子被按照秩序地擠壓在固定地位置上。
不過很顯然,氫原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操控的。
只要瓦爾特稍稍不注意,一個個氫原子就會像是幽靈般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瓦爾特放棄了這種取巧的辦法,開始使用強(qiáng)引力場來壓縮氫氣。
液氫首先出現(xiàn),隨后為數(shù)不多的液氫開始被進(jìn)一步地壓縮。
引力場地強(qiáng)度也隨之提高。
瓦爾特的頭上漸漸地見了汗。
在近千萬倍的大氣壓強(qiáng)下,液氫才比較頑固地轉(zhuǎn)化成了少量地金屬氫。
但只要壓強(qiáng)掉到一定程度,金屬氫就又會被解壓成液氫。
至于像琪亞娜通過意志力干涉現(xiàn)實制造出來的活性極低,仿佛停止了所有運動的金屬氫,瓦爾特手中的金屬氫或許只能當(dāng)做一種比較費事的攻擊手段來用。
“不錯?!?p> 琪亞娜似乎是表揚地說了一句。
“看來沒有達(dá)到你的要求。“
瓦爾特很自覺地說著。
“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最多只是需要加上一個功率不低的磁約束裝置而已。“
琪亞娜思考了一會,接著說著。
“逆熵,應(yīng)該有這方面的技術(shù)吧?“
似乎是很肯定的語氣。
“我不是很清楚?!?p> 瓦爾特有些違心地說著他自己都不信的話,不過在對于對抗崩壞的方面達(dá)成共識之前,瓦爾特卻只能繼續(xù)地違心下去。
“是嗎?不過那個不重要,瓦爾特,逆熵盟主,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一下你的看法。“
琪亞娜似乎在斟酌著什么。
“如果不考慮你的其他身份,只作為第一律者,你對人類的看法是什么?對人類文明的看法是什么?以及,對于崩壞的看法是什么?“
琪亞娜提出了數(shù)個疑問。
瓦爾特愣了一下,直覺和常識告訴他,這是一個很嚴(yán)肅地問題,然而瓦爾特一時半會卻又很難給出足夠嚴(yán)謹(jǐn)?shù)拇鸢浮?p> 畢竟,他只是一個繼承了第一律者的人,而并非是原原本本的第一律者。
并非由崩壞原汁原味打造的第一律者,他需要考慮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否能夠給出準(zhǔn)確無誤的信息。
“不必想太多,直接說你的想法就是,我會通過側(cè)面手段去驗證分析的?!?p> 琪亞娜從一旁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下,同時示意瓦爾特在不遠(yuǎn)處地一把椅子上坐下。
瓦爾特的思路被打斷了,有些迷惑地看了看琪亞娜。
仿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毛玻璃似地,琪亞娜此時的身影渾噩而扭曲,甚至于瓦爾特一時間無法確認(rèn)琪亞娜的身份。
不過瓦爾特還是坐在了不遠(yuǎn)處地一把椅子上,從量子之海中回來就一直沒有休息過的瓦爾特,此時也有些累了。
律者也不是機(jī)器,雖然精力會比平常人強(qiáng)上數(shù)倍,但也會感到疲憊。
畢竟,就算是機(jī)器,也有因為金屬疲勞而無法繼續(xù)運作下去地一天。
“我是人類中的一員,人類文明雖然有些地方并不完善,但卻是人類存續(xù)下去地重要保障,崩壞大概是,一場天災(zāi)?“
瓦爾特含含糊糊地說著。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瓦爾特感覺哪里有些不太對,即便這種感覺十分地?zé)o厘頭,但,也并不能忽視。
因為疏漏而導(dǎo)致的災(zāi)難自古有之,歷史不錯地瓦爾特還是挺清楚這一點的。
“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場試煉,來自過去的一場試煉,跨過去,未來可期,跨不過去,重新來過,即便這一切有些不講道理,但也說不定是祂們的仁慈呢。“
琪亞娜有些奇怪,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似乎在聲音剛剛傳遞在空氣中的那一刻,就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內(nèi)容。
瓦爾特在某種奇特的視角下注意到了這一幕。
琪亞娜剛剛到底說了些什么?
瓦爾特動用他那聰明的大腦,盡管沒有學(xué)習(xí)過口語,但是簡單地對口型還是難不倒瓦爾特的。
更何況,琪亞娜的口型很明顯,而且都是那種比較好猜的。
琪亞娜說得是……
——我是不知道為什么活了的分割線——
希兒很可愛。
如果她不提著鐮刀狂笑的話。
盡管她狂笑的時候也很有魅力。
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比較真實的噩夢。
作者在鍵盤上敲打出來這樣一行字,說服著自己。
“這是一場……“
但是很顯然,這種蒼白無力地自我暗示顯然不能讓作者從這個噩夢之中脫離出去。
希兒狂笑著接近了,鮮紅色血液將幽藍(lán)色如水晶般地鐮刀染成了紅色。
鮮血般的紅色,那是作者血液的顏色。
無比地,真實,也無比地,虛幻。
因為如果作者沒記錯的話,血不是綠色的么?
那種一槍下去兩個眼噴出的血液都是綠色的啊!
作者在鍵盤上敲打著,即便是下一刻就要感慨地被赴死,也要將自身的使命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
即便作者早已經(jīng)忘記,自己存在于此的,那個使命。
或者說是,作者的意義。
希兒似乎很享受作者的恐懼,一步一步地,富有節(jié)奏地步伐像是隨著作者的心跳般躍動,一步一步地踩在作者的心臟上。
隨后猛地一個用力,一個大好頭顱被突然爆炸的心臟送上了天空。
希兒看著似乎死不瞑目的作者,微笑著拿出了她的小本本,沖著作者眼睛地方向,說出了極為溫柔地話。
“還有99次哦!“
黑暗籠罩了作者的意識。
在徹底被黑暗吞沒以前,作者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這樣真的可以嗎?布洛妮婭姐姐?“
希兒似乎有些復(fù)雜地說著。
“我們沒得選擇,希兒,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布洛妮婭會親自向他賠罪,但在那之前,只能先對不起他了?!?p> 似乎在強(qiáng)行壓抑著某種說不出的悲傷的聲音響起,隨后一切陷入沉默。
但這都并不重要,對于作者而言,只是一個噩夢的結(jié)束,和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支離破碎的世界上,作者在鍵盤上敲打著,輸入著某種作者并不想知道的文字。
并非是形容上的支離破碎,而是事實意義上的支離破碎。
仿佛從太陽的核心上長出來的摩天大樓,而太陽的背面卻是一顆無縫鑲嵌,仿佛從一開始就是如此的黑洞。
這堪稱世界奇觀的一幕距離此刻的作者并不遠(yuǎn)。
甚至說,可以一伸手就可以直接地接觸似地。
不過似乎空間的支離破碎更加地,顯眼。
比如,作者手中的那個,比太陽大的無線鍵盤?
大與小似乎在此刻失去了意義。
作者的思維并不能處理他目前看到的這一切,大腦自動的做出了相應(yīng)的美化。
但直覺告訴作者,這一切不是這樣的,是錯的。
這種沖突感令作者難受的想吐,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作者終于忍受不住,吐了出來。
黑洞的引力似乎找到了什么宣泄口。
作者在下一個噩夢之中出現(xiàn)。
可愛的希兒正一邊哼著歌,一邊在一條從天上流淌下來的河流中沖洗著染成血紅色的鐮刀。
希兒的心情似乎很好。
作者推測著。
當(dāng)然,也可能很差,但那對于作者而言都沒有意義。
“你來了?“
一個很熟悉地聲音傳來。
“我來了?!?p> 希兒回答著。
“你不該來的。“
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起。
“但我還是來了?!?p> 希兒轉(zhuǎn)過身,一雙猩紅色的眼睛里滿是瘋狂之色。
一個幼小的身影走到作者面前,劈手奪過了作者的鍵盤。
“此鍵無名,可斬神明。“
布洛妮婭沒有理會似乎呆愣之中的作者。
“鐮刀童謠,曾染造物主之血?!?p> 希兒似乎很認(rèn)真地說著。
似乎起風(fēng)了。
一片泰山大的樹葉掀起了戰(zhàn)斗的號角。
幽藍(lán)色的鐮刀上,掛著血跡的鋒刃撕碎了泰山大的樹葉,殺向布洛妮婭。
而布洛妮婭,則是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