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對不起,不是,老大,你瘋了?”吳魚震驚地瞪著眼睛,仿佛見了鬼。
但電子助理已經(jīng)忠實地把郁南的要求再次傳遞給整顆星球。
“怎么,我不溫柔么?”郁南微微一笑。
“溫,溫柔。”吳魚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你去看看遠古歷史,就會知道,我這樣的手段真的很溫柔,那時候的保護局,對付外星人的手段狠得多,不然怎么鞏固之后的地位?”
吳魚咽了咽口水:“還好我不是外星人?!?p> 這次的警告起效很快,不到五分鐘,灰星上就有信號返回。
電子助理的聲音響起:
‘灰星向您發(fā)來一段以地球標準格式錄制的視頻,視頻標注為,事件責任人及解釋。’
“播放?!庇裟现匦伦厣嘲l(fā)上。
全息屏出現(xiàn)在艙室中央,上面是一張男人的臉。
那很明顯是一個地球人,但這人稀疏的金色發(fā)頂顯示,他和郁南并不屬于同一個種族。
“能查到這個人是誰嗎?”郁南問電子助理。
‘請稍候……已查出,此人名叫多羅雷夫,新紀元5073年,也就是19年前,被人類文明驅(qū)逐,之后加入了星際海盜?!?p> 視頻開始播放。
這位多羅雷夫開始講話,他的大胡子要比頭發(fā)茂密得多,也是金色的,整個人虎背熊腰肌肉發(fā)達,但一開口,語氣卻像是個小姑娘一樣委屈:“對不起……”
郁南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鬼迷心竅,被錢迷了眼……是我?guī)Ш1I們和位面保護局搶那個鑭星美女的,我并非質(zhì)疑保護局的權(quán)威,而是以為你們不會介意丟失一次貨物……嗚嗚嗚……”
郁南使勁搓著胳膊,吳魚也一樣。
“我知道錯了,不管多少錢,都不能和位面保護局作對,我真的知道錯了,嚶嚶嚶……”
“靠!老子真的想打死他!”郁南一拳砸在沙發(fā)上。
“老大,你不是說不許說臟話?”
“‘靠’不算臟話……電子助理,現(xiàn)在叫他們把這個人送……”
郁南的話還沒說完,視頻里的男人突然拿出一把光子槍。
那把槍的手柄上,竟然還顯示有位面保護局的‘局徽’,圓形網(wǎng)格代表躍遷網(wǎng),中間的幾個小圓點則代表太陽系……
男人用槍對準自己的腦袋,一邊嚶嚶嚶地抽泣,一邊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光子槍大概只剩下最后一點能量,釋放出的白色光團小得可憐,但也足夠把這個人的頭和上半身全部融化。
甚至傷口處也被高溫直接灼熟了,壓根沒有鮮血流出。
“嘔……”
吳魚捂著嘴,被這一幕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別吐沙發(fā)上?!庇裟险f。
他皺著眉,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勁。
哪有人一邊嚶嚶嚶一邊開槍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曾被人類文明除名?近些年人類文明很少除名同胞,除非是那種窮兇極惡,而且壓根找不到任何證據(jù)送他上法庭,甚至連多次暗殺都無法成功的人。
這種人會一邊嚶嚶嚶,一邊開槍自殺嗎?
‘灰星申請進行實時三維通訊。’電子助理說。
“接受?!?p> “嘔……”
全息影像打開之后,吳魚再次捂住嘴,這次他是真的吐出來了。
郁南也覺得很惡心。
大概幾十個面條人,它們纏成一坨,來回蠕動著,如果不是踢過一腳,郁南甚至也會懷疑它們像是一坨柔軟的蚯蚓。
而且還是巨大的一坨。
“這是在干什么?讓我們欣賞它們的交配?”吳魚呼叫了一個機器人清理他的嘔吐物。
“這是在表達他們的和平意愿,因為揉成一坨之后無法攻擊別人,你可以理解成他們在舉手投降。”郁南說。
‘通訊已連接?!娮又硖崾?。
“我代表位面保護局,現(xiàn)在請你們開始解釋?!庇裟蠌纳嘲l(fā)上站起來。
灰色長條生物立刻開始發(fā)出一些嗡嗡聲,但這聲音是無法被人耳接收到的。這些訊號被電子助理解碼翻譯:
‘我們對位面保護局官員進行攻擊的起因是,剛才那位海盜答應向我們支付巨額酬金。’
“有多巨額?”郁南問。
‘一個完整的星系?!疑鏃l人回答。
“他是怎么向你們下令的?從你們第一次和他接觸開始講?!庇裟舷铝?。
灰色面條人立刻從海盜船的第一次登陸開始講起。
這顆‘垃圾場’星球是海盜船尤為偏愛的星球,不過這次登陸之后,海盜多羅雷夫找到當?shù)氐幕疑鏃l人,要他們幫忙,照看一個鑭-B星的‘珍貴資源’。
之后,他帶了另外的十一位海盜,去聯(lián)系拍賣事宜。
郁南收到的坐標就是這十一位海盜的住處,他們見到郁南就向他發(fā)動攻擊,按照多羅雷夫的說法,他們只是想把郁南嚇走。
只不過他們都不是地球生物,在溝通受限的情況下,郁南直接殺了這十一個試圖殺死他的海盜,之后,接到了鑭-B生物。
面條人很害怕,但多羅雷夫卻以一整個星系為誘餌,并騙他們,位面保護局不會介意這件事。
所以他們才敢對郁南發(fā)起攻擊,而在郁南離開灰星之后,也沒有繼續(xù)追上去趕盡殺絕。
聽完整個故事之后,郁南開口:“多羅雷夫剩下的半個身子在哪里?我要把它帶走。”
灰色面條人立刻答應了這個要求,幾分鐘之后,一艘小小的,本位面通用型安全飛船就從灰星上起飛,朝郁南的橢球型飛船飛了過來。
在這段時間里,灰色面條人又問:“這顆星球已經(jīng)不適合我們生存了,位面保護局可以庇護我們嗎?”
郁南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們覺得呢?你們可是剛剛襲擊了保護局的官員。”
面條人表示強烈的悲傷。
但郁南毫不在意:“這顆恒星的湮滅,是對你們的懲罰,但我相信,你們會找到新的家園的。如果需要位面保護局的幫助,可以從常規(guī)通道進行申請,十五個工作日內(nèi)回復?!?p> 之后,他不由分說地切斷了通訊。
多羅雷夫的半個身子被送進飛船貨倉,在除菌之后被妥善保存起來。
隨后,郁南讓電子助理收回灰星上的探測器,直接躍遷回到地球軌道。
他現(xiàn)在擁有局長權(quán)限,所以不管在什么地方躍遷,都不需要向太陽系的艦港申請了。
澳洲大陸的會場上,太陽即將落山,郁南出現(xiàn)在那里時,疏散早已結(jié)束,已經(jīng)有不少位面保護局的工作人員開始勘察現(xiàn)場。
雖然,爆炸過后,‘現(xiàn)場’除了一攤?cè)诨帜痰慕饘僖后w之外,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
圓形的會場此刻燈火通明,亮得如同白晝。
但能容納七千萬人的會場過于巨大,此刻,里面只有幾百個工作人員在忙碌,氣氛顯得尤為瘆人。
吳魚搓著胳膊,亦步亦趨地跟在郁南身邊:“老大,剛才你炸了灰星的事,要不要向宇宙廣播一下?”
“明天再說吧,而且,這不是新聞科的事情嗎?”
郁南走到那灘融化又凝固的金屬前站定,已經(jīng)有幾個小巧的勘測機器人懸在空中,仔細地掃描著。
“掃描到什么了嗎?”郁南問。
“局長好,沒有?!?p> 回答他的是安全事務部的新主任,一個瘦弱的,看起來要被自己領(lǐng)帶勒到窒息的中年人,如果不是這場爆炸,他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休了,壓根沒有晉升的機會。
光滑的銀色地面上,包含了圓桌區(qū)的所有桌椅及雜物,以及178名位面保護局高層。
自然,這些人已經(jīng)完全被高溫氣化,有的隨著空氣飄走,有的和地面上的金屬融為一體,連一個完整的分子都找不到了。
“意料之中,爆炸的源頭呢?”
“沒有掃描到,我估計是光子炸彈一類的東西,爆炸溫度在兩千攝氏度左右,但很好地控制了傷害范圍。”
郁南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是埋在這里的炸彈,至少要留下一個外殼,或者是某種特殊的材質(zhì),總不能和這些地面全都混在一起吧?還是說……有人朝這里開槍了?”
“我,我沒看到,我的座位離得比較遠?!毙轮魅尉o張地說。
郁南看了他一會兒,然后露出一個微笑:“我是說,讓你查監(jiān)控。”
“噢!”男人突然拔腿就跑,跑出兩步后又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局長,監(jiān)控錄像在主控室可以查,您要一起過去嗎?”
“嗯?!?p> 郁南跟著男人朝主控室走過去,一邊小聲問吳魚:“難道我不帥嗎?我很嚇人嗎?他怎么怕成這樣?”
主控室在會場的主席臺后,通過一個隱蔽的入口進入地下,三百六十度的巨大全息屏能夠隨時調(diào)出會場內(nèi)任何角落的監(jiān)控。
這里原本應該有幾千名工作人員,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人在值班。
“爆炸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你們都不知道來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郁南感到很疑惑。
新主任慌慌張張地回答:“我,我們都很慌,不知道做什么?!?p> 郁南表示理解:“畢竟很少有人能像我這樣心態(tài)平和,淡定繼位?!?p> 新主任立刻表示贊同,之后又問:“如果真的是有人開槍,我們疏散之后,豈不是把兇手放走了?”
“所以,你應該在爆炸發(fā)生之后的第一時間調(diào)取監(jiān)控。”郁南歪著頭看這個畏縮的中年男人,“而且,今天進入會場的所有生物身上都帶了我們的標記,如果真的有兇手,肯定是跑不掉的。”
“局,局長英明!”
“……對了,傷亡情況怎么樣?”郁南才想起這件重要的事。
畢竟是全宇宙最兇殘的踩踏事故。
“沒有任何人類,或者任何外星生物死亡,但有幾百個受傷比較重的人,我們已經(jīng)送去緊急治療了!”
郁南點點頭,讓主控室里的電子助理打開今天的錄像。
電子助理很快把錄像調(diào)到準確的位置,陸局長慷慨激昂地對著鏡頭講話,他的右手扶在演說臺上,每隔一段時間操控提詞器翻頁,他的左手在空氣中揮動著,之后,無意識地摸向他的胸前。
爆炸就在那一刻發(fā)生。
“等一下,慢放?!庇裟系芍⑵痢?p> 視頻回放,陸局長的左手在屏幕里緩緩移動,之后,摸向他西裝左前襟上別著的一枚胸針。
在他捏到胸針的時候,一個白色光點從那枚胸針上迸出,慢鏡頭清楚地看到,光點緩緩變大,覆蓋了圓桌區(qū)的一切。
“還有這種操作?”郁南很驚訝。
他又讓電子助理把監(jiān)控調(diào)至能量波段,這次,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一個巨大的能量源從陸局長的胸口處出現(xiàn),爆炸的就是那枚胸針。
“這是什么?”郁南指著全息屏上的胸針。
主控室里的幾個人全都默不作聲。
吳魚試探地開口:“乳釘?”
“……這是胸針,和乳釘是別在兩個東西上的。”郁南無語。
“我認為,這是一枚被偽造成胸針的光子炸彈?!毙轮魅握f了一句顯而易見的廢話。
郁南沒說話,直接把他的手環(huán)密鑰對接到主控室的光腦上,之后,他對電子助理說:“把陸局長的個人隨身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p> 從一個人類開始擔任位面保護局的局長,他或她就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操控躍遷網(wǎng)的權(quán)力,甚至可以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nèi),不受任何阻攔地,直接用躍遷網(wǎng)毀滅一個文明,或者一顆星球。
所以,在這個人類擔任局長之后,一個實時監(jiān)控會把他每一天每一分鐘的一言一行都錄下來,以防任何意外情況的發(fā)生。
一般來說,這個監(jiān)控只有局長本人能夠調(diào)取,但陸局長的意外死亡,讓郁南擁有了調(diào)取對方監(jiān)控錄像的權(quán)限。
‘錄像時長為三年,請問是否全部播放?’電子助理溫和地問。
“……你是個傻子嗎?算了,你本來就是傻子。”郁南嘆口氣,“從他去世的前一刻開始,追蹤這枚胸針,我想知道,它是從哪里來的?!?p> ‘遵命?!?p> 電子助理開始工作。
幾秒之后,它給出了第一個結(jié)果:
‘搜索到第一個來源,是否播放?’
“播放?!?p> 畫面里出現(xiàn)了一個整潔的衣帽間。
右上角的時間顯示,這是盛典開始前的兩個小時,陸局長正對著衣帽間的鏡子整理西裝和領(lǐng)帶,之后,他打開了一個抽屜。
抽屜里是各式各樣的胸針。
陸局長哼著歌,隨手拿了一枚,別在衣襟上。
之后,他滿意地看了一眼時間,大步走出門外。
錄像里,后面的內(nèi)容是他和家人道別,乘穿梭機趕往會場,和各種重要人物打招呼,然后宣布慶典開始,四小時的節(jié)目匯演之后,他上臺致辭……
幾個小時里,胸針一直在陸局長的衣襟上。
電子助理貼心地將陸局長每次抬手的畫面都截取下來,但每一次,陸局長都只是抬起右手,整了整他的領(lǐng)帶。
直到在發(fā)表講話時,他突然抬起左手,按了一下胸針。
視頻結(jié)束,郁南站起身,收起手環(huán)對光腦的授權(quán):“走,去陸局長家?!?p> 陸局長的家位于太陽系最繁華的地帶,寸土寸金的火星上。人類在一萬多年前,就已經(jīng)把這顆星球改造得完全宜居,甚至還向火星的中心注入了億萬噸的鐵鎳熔漿,讓這顆星球的重力和地球一致的同時,還擁有了一個微弱的磁場。
郁南帶著吳魚,還有新主任,乘短途飛梭朝火星飛去。
半穹頂‘榮耀’區(qū)位于火星希臘平原的西北側(cè),是這顆星球最高檔的住宅區(qū),這里擁有整個太陽系最好的教育和醫(yī)療資源,大部分的人類政要人士全都住在這里。
在穿梭機朝躍遷點飛去的十幾秒里,郁南提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為什么局長不住在地球?”
“地球上要多交十多倍的稅。”新主任回答。
“但他可以住在保護局提供的房子里,那里免稅啊?!庇裟险f。
飛梭發(fā)出微微的顫動,到達火星軌道躍遷點,隨后進入大氣,朝榮耀半穹頂下,香榭麗舍大街上的住宅區(qū)飛去。
按照郁南從遺囑里繼承的授權(quán),飛梭順利地進入了一棟低調(diào)的灰色建筑的陽臺上。
大門打開,一位身材微胖的婦人哀傷地看著他們,見到郁南之后她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起來:“你……”
“夫人您好,很抱歉,我們一直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來遲了?!庇裟锨f重地說。
“我已經(jīng)看到直播了,他是被光子炸彈殺死的,對嗎?”陸夫人語調(diào)低沉。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我們能進去嗎?”
“是誰想害他?你們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陸夫人緊握門把手,沒有讓開的意思。
“很遺憾,我也想知道答案。但,目前來看,是局長自己害死了自己。”郁南回答。
陸夫人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他自己?”
郁南調(diào)出全息屏,把那枚胸針的照片拿給陸夫人看:“您認識這個嗎?”
陸夫人一見到那枚胸針,立刻點頭:“他說,他喜歡這個造型,所以今天上午參加盛典的時候戴著的……”
“這就是那枚光子炸彈,陸局長親自按下的炸彈開關(guān)。您還記得,局長是從哪里得到它的嗎?或者我們可以進去聊聊?!庇裟险f。
陸夫人顫抖著讓開位置,讓郁南進入客廳。
郁南已經(jīng)從陸局長的隨身錄像里,看過他家的布局,但進來之后還是略感驚訝。餐廳的正中央擺著一張閃閃發(fā)亮的桌子,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從一整顆白矮星鉆石上切割下來的。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有閑情逸致,非要在自己家里擺上一張二十噸重的桌子。
“不好意思,我想看看他的其他胸針?!庇裟险f。
之后,他按照記憶里的方向,朝陸局長的衣帽間走過去。
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推開門之后,先簡單地看了一下這個房間。
房間不算大,約莫四十平米,四邊形的房間里,每面墻上都鑲嵌著半開放式的衣柜,整齊地碼著各種衣服。
“這是他一個人的衣帽間,我的在對面?!标懛蛉苏f。
郁南點點頭,轉(zhuǎn)向新主任:“拿掃描儀出來?!?p> 按下開關(guān)之后,一個淺藍色的橢球體發(fā)出嗡嗡的輕響,緩緩地懸浮升空,進入房間,開始仔細地掃描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幾分鐘之后,掃描儀變成綠色,表示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危險品。
郁南這才走進去,拉開那個裝滿胸針的抽屜之后,又讓掃描儀掃描了一遍。
還好,依然是安全的,沒有第二枚偽裝成胸針的光子炸彈隱藏在這里。
“我不記得他的胸針都是從哪里弄來的了,他特別喜歡這些淘這些東西……”陸夫人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說。
抽屜里整齊碼放著幾百個各式各樣的胸針,甚至有幾個是被防輻射的薄膜包裹的,顯然,那些是從外星弄來,用帶輻射的金屬制成的。
“既然他這么喜歡這些東西,會不會用什么方式,記下這些胸針的來源?”郁南問。
如果有這樣一份標注每一枚胸針來源的清單,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陸夫人搖搖頭:“他都是記在腦子里的,不管我問他哪一枚,他都能立刻說出來?!?p> 郁南皺起眉,再次打開全息屏。
這是一枚一字型的胸針,只不過被雕琢成了一柄劍的形狀,劍身上還有一些代表太陽系的花紋。
郁南給所有的胸針來了個大合影,他注意到,這些胸針大部分都呈圓形,或者對稱的形狀。
“不能從陸局長的個人錄像里查到胸針的來源嗎?”吳魚小聲問。
“已經(jīng)在繼續(xù)往前翻了,但那是三年的錄像,你也知道這些人工智能有多蠢,大概還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看完?!庇裟蠂@口氣,合上抽屜。
“你們在看完之后,能不能把視頻給我?”陸夫人問。
“完全可以,我現(xiàn)在還要把局長的遺囑發(fā)給您?!庇裟祥_啟手環(huán),又想起什么,問道,“您兒子呢?”
“他在樓上,他最近在準備高考,打算考保護局學院的……”陸夫人沉吟片刻,“現(xiàn)在老陸……犧牲了,能不能……”
郁南知道她想說什么:“沒錯,如果陸局長因公犧牲,您和兒子都會獲得保護局給您的優(yōu)待,但是,這要在我們查清整件事之后。”
陸夫人再次瞪大眼睛。
“我們現(xiàn)在查到的,是陸局長親自按下炸彈開關(guān),炸死他自己,和另外177名保護局高層,我們要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還是……他本來就不想活了?!庇裟险f。
交接好遺囑,離開火星之后,飛梭里的氣氛顯得很沉悶。
“接下來做什么?”吳魚問。
郁南打了個巨大的呵欠:“讓AI繼續(xù)跟蹤掃描,那枚胸針到底是哪里來的,我要去睡覺了。對了,保護局在地球給局長提供的房子,現(xiàn)在可以住了嗎?”
電子助理搜索了一下,之后溫和地回應:
‘抱歉,還不能。’
“那好吧,回谷神星。對了,你住哪兒?”郁南看向新主任。
“谷神星的保護局宿舍?!毙轮魅位卮稹?p> 郁南一笑:“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