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十個豐家斗不過一個滿月。
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商羨年回到包廂。
還在與元明蕊做糾纏的花胤終于可以功成身退,只是離開前往后看了眼,并未見到滿月。
雖有疑慮,但未多言。
贏惑年同胥言信也是在推杯換盞,把最近發(fā)生的趣事都講了遍。
“哦,那位白小姐是花爺?shù)谋砻茫以趺磸臎]聽你提起有過這樣一位人間絕色的表妹。”
花胤按著門襟坐下,雙腿交疊悠悠一笑。
“我表妹性子文弱害羞?!?p> ……
一開口能懟胥小公子和元明蕊,這能叫‘性子文弱害羞’?
花爺,只怕你對這幾個字有誤解吧。
一臉冷煞的商羨年在旁邊落座,目光非常不友好的掠過贏惑年,桃花眼覆著一層淡薄的涼意,唇線緊抿。
“你滾回來做什么?!?p> “小公子做大壽,我能不回來?!壁A惑年話音一轉(zhuǎn),盯著他頗有深意,道,“不是,老幺我?guī)讜r得罪了你,怎么這般不待見我。”
“他這是被元明蕊鬧的心煩,跟狗皮膏藥似的,黏著就不放。”
這話圓得非常好。
說罷,花胤還往后瞥了下。
這時候,元明蕊還是一副如狼似虎的目光。
眾人不經(jīng)傳來一陣請笑聲,這個元明蕊啊,這輩子算是栽在商羨年這張美人皮上了。
***
花滿樓前院。
可憐的司南小老弟這時候,站在寒風(fēng)刺骨的風(fēng)雪中在挨訓(xùn)。
而司北,雙手抄在口袋側(cè)身,那側(cè)顏像經(jīng)過斧鑿刀刻般,精致,完美,無可挑剔。
門口,滿月纖瘦的身影同時出現(xiàn)兩人視野中。
而同時,司北也非常給面子的停下來。
涼風(fēng)席卷,簌簌下落的雪花中,滿月漫步過來。
身上裹著黑色外套,腳步溫吞。
非常明亮扎眼的一個黑點,讓人不得不在意。
好像,她所在的地方,一切很容易成為她灼亮背后的一道背景板。
司南往旁邊稍了稍,冷眉瞪她。
腳步一頓,她忽視掉司南的凝視,非常客氣的微微頷首。
“非常抱歉司先生,今晚鬧成這樣,對于給您造成的損失有我一力承當(dāng)?!?p> 第一次見。
司北只覺得這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司南口中的小姑娘,嬌艷奪目,玲瓏心思可以說是面面俱到。
聰明,卻不世故,這分寸拿捏得相當(dāng)好。
再見,直接在明園鬧這么一出。
就連打人鬧事以后,那骨子里的散漫恣意一點不減。
依舊如一朵寒風(fēng)里的高嶺之花,讓人不敢褻瀆。
司北也微微點頭回應(yīng)了下,“白小姐與豐臣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聽司南說了,一切緣由可以理解?!?p> “謝謝,時間不早,我先走一步?!?p> “白小姐?!?p> 腳步停下,滿月斜眼看來。
沒多大情緒,眼中有很疏離的淡漠和疑惑。
目光落在滿月右手手指上。
須臾,司北拿出手絹遞過去,“你手受傷了?!?p> 滿月隨意一瞥沒多大反應(yīng),滿不在乎的收進口袋。
“血臟,謝謝司先生好意。”
交談簡短直接,說完直接掠過不做停留。
思南打量了下司北臉上,小碎步挪著,話音急切和試探,“我,我送她回去,晚些回來?!?p> 司北有些走神,手還懸在空中,指腹揉搓了兩下手絹。
帶著一絲不甘收回來。
白清歡這人啊,跟有毒似的,每見一次這毒就浸體三分。
而她總是這般巨人千里之外,不愿施舍一點解藥。
對面,花滿樓滿口,商猛身帶一身白雪正要進院子,也是偶然看見滿月才多停留一會兒。
隔得遠(yuǎn),交談什么的沒聽到。
不過司北那失望的神色還是讓商猛捕捉到。
心里不免起了疑惑,難道司先生對白小姐……
***
回去的路上,車廂里都是一陣沉默。
滿月沒睡覺目光一直黏窗外,而且一直連續(xù)的在吃糖。
“你,沒事吧?!?p> “嗯?!?p> 她勾了勾耳發(fā),應(yīng)得挺隨意。
“二爺沒把你怎么樣或者狠狠的訓(xùn)斥一頓,在清晏舫我瞧二爺那臉色,跟要生吞活剝你一樣?!?p> 秋水眸沉了沉,盯著右手無名指上一道血痕。
“那個做壽的人是誰?!?p> “胥家小公子胥言信,我跟你說別去招惹那個男人,別看他年紀(jì)輕輕人畜無害,他這人吃人不吐骨頭的。”
司南講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這個畫面。
“元明蕊呢?!?p> “嘁——”
這話,叫司南忍不住一聲冷嗤,這表情也還是毫不避諱鄙夷。
“元明蕊就是一女瘋子,被二爺那張臉得神魂顛倒,在這京都名伶中她絕對算二爺鐵粉頭!”
鐵粉頭,這什么形容。
不怎么追星的人側(cè)目,“什么意思?!?p> ……
司南講得興致高了,還給了身旁一嫌棄白眼。
“這你都不懂!就是粉絲,頭號粉絲,近乎變態(tài)那種?!?p> 鐵粉頭原來是這意思。
滿月舔了舔唇瓣,按著外套門襟閉目。
真想不到,商羨年極品變態(tài)的性子還能吸引粉絲。
原本司南還有好多話,但旁邊安靜下去他也不敢在多言,只是快到公寓時輕輕補了句。
“一會兒,我讓司機給你送輛車過來?!?p> “嗯?!?p> 她周日去教堂不喜人跟著。
***
翌日,八點整滿月準(zhǔn)時出門,按著導(dǎo)航九點到教堂。
雷打不動的兩個小時出來,在停車場取車時遇見了白虞,停著車上覆蓋了不少白雪已經(jīng)等了她好一會兒。
“月兒?!?p> 解鎖動作一頓,攥緊鑰匙,看過來柔柔一笑,“姐?!?p> 紅色跑車的捷豹里,滿月還是一個勁兒的在剝糖。
白虞在副駕駛,不言不語把她看了好一陣。
“月兒,我很謝謝你這么護著我……”
“不想我再管這件事?”
冷刺的目光移過來,她不自覺挑眉,冷聲截斷白虞的話。
“月兒?!?p> 白虞伸手過來,握著她冰涼的手,“自上次商二爺來過以后,豐家對我的態(tài)度就有很大轉(zhuǎn)變。豐臣他,的確有些行為讓人不齒,但月兒我與他還是有感情的。我知道,這樣會讓你覺得我這個姐姐很沒骨氣,但月兒感情的事沒有說得那么簡單,我希望你能多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嘗試著去解決?!?p> “好!”
她一口應(yīng)下,干脆,果斷。
她有一萬種可以護著白虞的方式,但但前提是白虞愿意接受。
許是這回答太直接干脆,讓白虞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謝謝你,月兒?!?p> “姐?!彼词掷子莸氖?,稍稍用力,目光嚴(yán)肅又認(rèn)真,“我在這兒,什么都不要怕,有任何問題不要隱瞞直接找我。我會用你能接受的方式來處理這些問題,但如果你一直隱瞞最后讓我知曉,那豐家的結(jié)果不需要我在提醒你。我不會讓你被人看清瞧不起,甚至隨意被人欺辱?!?p> 滿月這話,已經(jīng)表達了很多。
而白虞也心知肚明,這樣的豐家,就算再來十個也斗不過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