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真正猛的來了?!被脑频氖w化作飛灰散去,這時淵岳終于認真的看著那股飄散在空中的塵埃說道。
那股灰色的塵埃并未就此被風刮走。反而在原地打起了旋兒。
像是一股股小型的龍卷,在逐漸的搖曳變大。
“還有后手?”
秦戟眉頭緊皺,他不是不知道僵尸是什么東西,無論哪里的傳言都說僵尸最強的地方,莫過于他的肉殼,如今師襄的身體形體俱滅,按理來說應當是死絕了。
但是此時秦戟心中卻冥冥有所感應,有一股恐怖的氣機在盯著自己。
“如果說荒云只有這點手段,那么他在師襄的手里活不了三十年,從土里爬出來,最棘手的從來不是他的肉身,而是他的靈魂?!?p> 淵岳揮手一招,一大片黑霧籠罩在他的身體,將整個身形徹底籠罩,里面隱隱有陰魂哀嚎,還有死去之人的鮮活面貌在不停的吼叫。
這是死在淵岳手下的人物,靈魂都被他所拘束,現(xiàn)在為他所用,此時陰魂一出,更顯恐怖,但是卻做只守不攻的態(tài)勢。
秦洪看到這里豈能不知道自己失算,那個大妖的實力還要更勝一籌,沒有人知道,秦戟是不是他的對手。
“一點小恐怖便想嚇到我?不可能?!鼻仃徊教こ?,赤紅色的光芒翻滾,將他襯托的如同天上的神王降臨凡間,整個面貌出現(xiàn)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就像是一個鎮(zhèn)壓了時代的王者降臨于凡間。
那旋風越吹越大,不斷刮起地面上的沙塵,仿佛地面在為他所貢獻力量,隨后風暴狂涌,莫名的一股股陰風直接刮在秦戟身上。
秦戟起初只覺得身體一涼,他現(xiàn)在的實力足以寒暑不侵,沒想到對面這股陰風居然能讓他感到不適,隨后秦戟抬頭一看。
自己頭頂上的神王居然在陰風侵蝕之下,如同經(jīng)過了無盡歲月之后一點點的沙化。
陰風蝕骨,如此下去不消片刻秦戟就要被融化在這里。
“怎么可能?”秦戟心神俱震,沒想到自己的招數(shù)被破解的如此簡單。心下大駭?shù)矡o濟于事。
思緒如電轉干脆心下一橫。大喝一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是闖不出去,一切休提。
當一時間頭頂神王光芒盡皆不見蹤影,反而是從拳頭中迸發(fā)出無盡的白色殺伐神光。
秦戟一拳打出,猶如虎嘯深山,一頭斑斕插翅白虎飛出,嘶吼咆哮,自古有言云從龍,風從虎,這一匹白虎居然生生喝住了旋風。
眸子中精光閃耀,兩道神光如電從眸中射出,直接堪破虛空,射破旋風,在荒云的神魂之上打出兩個大洞。
“可惡!”荒云忍不住的大吼,古怪,實在是太過古怪,面前這個家伙,明明實力一般,卻像是有著萬千的手段,自己的神魂本應該不懼人間一切,若非龍氣消磨則天下大可去得,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手段。
“不過是一只幻化白虎,怎敢如此放肆?!?p> 那陰風嘶嚎,荒云的真魂從中輾轉而出,左右騰挪之間不斷接近白虎。
此時秦戟方才真切的看到了那荒云的樣貌,居然頭戴冠冕,身穿袍服,明顯曾經(jīng)是一個位高權重之人,此時已然如同陰間惡鬼。要生吃血肉。
“小子,他是以前王朝的王侯之一,想辦法,用龍氣撕碎他?!睖Y岳在黑霧中大聲的喊著,一只只的鬼怪不要命的朝著荒云撲去,然而卻也只能稍稍阻礙他的行動,若非顧忌那白虎的眸光,此時怕是已經(jīng)接近白虎。
荒云在虛空中突然大喊,滿頭白發(fā)飛舞如同魔王。神情已似癲狂。
“淵岳!你當真要阻我?”
“殺了你,自然就沒人知道什么,你和師襄那么有緣,就不該再獨自活著,下去陪他!死來!”淵岳說話間一把大弓提在手中,一個小小的嬰兒巍巍顫顫的背著一把箭匍匐而來。
那箭頭滴血,顯然不是凡物。
“荒云,死吧。然后,再為我征戰(zhàn)吧?!睖Y岳一把將背箭的小鬼還有箭身架在長弓之上,那小鬼只是死死的盯著荒云,那眼神怨毒,猶如在盯著害死他的人。
“通靈尸嬰,這東西你居然也能找來?!被脑拼藭r停在虛空中不敢亂動,盯著那個小鬼咬牙切齒,仿佛那小鬼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秦戟此時如何不知道情況如何,當下既然他們要互下殺手,自然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無論如何對自己都有好處,眸子眨了眨,重新喚回了白虎來拱衛(wèi)在自己的身邊。
“我尋了八年,才在一條河邊遇到這個溺死的嬰兒,他轉世重生,剛剛誕生便已經(jīng)開了靈智,這一世注定輝煌,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然而卻慘死于懵懂村夫之手,怨氣直沖云霄,我費盡心血練了這支尸嬰箭,就是為了有一天,來為我的軍隊,增添上一份足夠的力量。”
淵岳狂熱的喊著,眼神之中居然盡是熱切。秦戟心下更是好奇,到底荒云前世是什么角色,能夠引得他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只為了拉他進入自己的軍隊。
“著!”那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箭支,離開弓弦的那一刻便化作了一道烏光,在這陰風肆虐的環(huán)境下更是如魚得水,居然像是有生命一般,如同游魚飛速前行于海洋之中。
荒云縱然是恨得牙癢癢,但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他跑不了,這股怨氣早已經(jīng)鎖定了他,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會尋來纏上自己。
那時候如果引發(fā)了其余冤魂的齊怒,甚至會引發(fā)某種不詳。所以他只能在此處抵擋。
“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天都不收我!你拿什么來收!”荒云雙目圓睜,雙手如同有魔力一般在虛空不斷揮舞,秦戟看去荒云此刻仿佛有三頭六臂在虛空中不斷搖晃,擺動之間,宛如虛空中天將傾倒。
一縷又一縷的陰寒之氣回蕩,手臂每揮動一下都能隱約聽到某種哭喊。那手臂揮出的勁力不斷打在那尸嬰之箭上,居然讓那箭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下來。
伴隨著荒云手臂揮舞的越來越慢,虛空中更是越發(fā)的陰寒混亂,閉上眼感受仿佛有一頭巨大的魔神在虛空中不斷遍灑魔力,要讓混亂布滿大地。
那箭支仿佛陷入了泥潭,只能緩慢前行,像是再過一會兒就會沉陷其中,動彈不得。
秦戟眼光看向荒云,又看向淵岳,在兩人身上不停來回轉動。一股股殺伐白光不斷的洶涌,他也想加入其中,看看到底最后鹿死誰手。
此時尚且還不是出手的時候,雙方俱是把最強的矛頭比向對方,但是隱隱仍有氣機對準秦戟。
他若一動,必然有雷霆手段降臨。只是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那時才是手段的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