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喝著小酒,秦戟是真的品不出這二十年的女兒紅和其它酒有什么區(qū)別。
可能稍微豪華的酒樓有一點不好,如果是其它的茶樓酒肆,按理說前面應該還有個臺子。
上面有人唱個小曲兒,演點戲劇,可一旦上了點檔次那那些尋常的藝人也就進不來了。
就連酒樓里原本應該各位豪客互相大聲吹逼的情況也沒有,只剩下各個富人低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老三,你覺不覺得很無聊?!?p> 秦戟隨口問著,因為他很無聊,這種酒樓讓他好像回到了以前。但是秦戟喜歡的卻是以前在酒樓里不存在的煙火江湖氣。
“我……沒來過這里。”
老三左右的扭著,雖然可能在他看來扭動的幅度很小,不過配上他那副身子,就有點地動天搖的意思。
不知道是凳子太窄了,還是這兒的氛圍讓他覺得不習慣。
“這不是來了嗎?來了就要享受一下,五兩銀子一壇的女兒紅,以前喝過嗎?”
秦戟給老三倒了杯酒,酒杯還挺講究,白瓷的杯子,或許剛夠一兩。
老三兩只手指一夾,小心翼翼的喝著,一口酒下肚,嘴巴吧唧吧唧,臉上有一份苦色。
“怎么?這酒不好喝?”
秦戟饒有興趣的看著老三那副苦瓜臉,有些好奇。
“不是,我沒嘗出味道來……幾十文錢就這么沒了。”
秦戟突然笑了一聲,笑的有些突兀,以至于原本在低聲談話的人都側(cè)目看著他。
秦戟倒是不以為意,拿起一只碗,滿滿的倒上酒。
“吶,現(xiàn)在應該能品出些味道了。如果還品不出什么味道,那這家酒樓,也就太垃圾了一點。”
秦戟知道他們都在看著自己,不過那又能怎么樣呢,秦戟不僅不怕,相反還大大的拉了個仇恨。
這酒樓不怎么樣,還有這么多人來這兒吃東西,那不就是有眼無珠了嗎?
“那三個家伙什么來頭?”
“不知道,但看著不似善類。”
“那個大漢可謂真猛士,如此拘謹,怕是剛剛進城,或許可以拉攏一下?!?p> “拉攏唄,看到旁邊那個年輕人了嗎?一臉桀驁,一副傲氣,也就罷了。那個黑袍人,進來就動都沒有動過一下,這份忍耐,絕不是常人所有。
最后還是那個大漢,那個大漢雖說拘謹,但是眉宇間的殺氣煞氣絕不是在開玩笑,那家伙以前不是從軍隊里摸爬滾打出來的,就是不知道那個寨子的頭牌狠手,殺人不比喝口水來的簡單?!?p> “這不是更好么?”
“…………那李兄請。”
“呵呵,看我的?!?p> 那桌年輕人互相談著的時候,談到最后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站起來,信步就朝著秦戟這邊走了過來。
“諸位,不知道能否拼個桌呢?”
秦戟眼皮子抬了一下,大魚沒上鉤,倒是來了只小蝦米。
不過好歹蝦米也有點肉,吃上一口也聊勝于無。
“隨意?!?p> 秦戟開口,那自然就沒了問題,那家伙在桌前坐下也不點菜,就是看著秦戟幾人。
好像是要把秦戟給看透了一樣。
他看秦戟,秦戟自然也看他。不得不說小公子賣相的確不錯,一身綾羅綢緞,腰間掛著美玉,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打扮。
秦戟眼神都懶得移,就面帶笑容的看著他。一開始還好,小公子也不在意,自然而然躲開了秦戟的視線。
可是秦戟的視線根本不偏離,就這么看著,小公子臉皮還沒那么厚,達不到泰然自若的程度。
過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臉。
“敢問這位兄臺,我臉上,可是有什么東西么?”
“哦,我在思考待會兒你臉上的水粉要是掉到了牛肉里該怎么辦。”
“這……兄臺開玩笑了?!?p> 小公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揮手叫來了小二。
也如同秦戟他們一樣,點了兩壇女兒紅,兩斤醬牛肉。
“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免貴姓秦,這位老三,這位我弟弟。”
秦戟先是指了下老三,然后又指了指秦洪。
“在下金華城李氏,這位仁兄,真可謂是猛士?!?p> 李氏?秦戟這下眼神有些認真。
“城南的李氏?”
“城南?這……倒也不是,我家就在附近,至于城南的李氏,我倒是不知。”
“哦?!?p> 秦戟原本有些感興趣的話又沉寂了下去。
“不知兄臺以前于何處高就?!?p> “我們?nèi)齻€都是種田的。此次來,正是找一個活計?!?p> 小公子一下子憋紅了臉,種田的。真虧你說的出來,就你家老三那體格,那腱子肉,那能是吃糠吃出來的嗎?
秦戟瞇了瞇眼。
“我開玩笑的,來兄臺喝茶?!?p> “請?!?p> 兩人先是品了一壺茶,然后酒端了上來,秦戟卻不再喝酒,反而一個眼神看向老三,老三端起酒壇就和小公子喝了起來。
“小公子……為何要來這里呢?”
秦戟輕輕的問著。小公子已經(jīng)暈暈乎乎的了。開口就說。
“我家缺了幾個猛士,上次我被西門那個狗東西打了一頓,這次有了你們,我非得打斷他兩條腿不可。嗝,你們跟著我來,吃香的喝辣的。我家的院子,銀子,保證給的足足的?!?p> 倒是意外的直白,秦戟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去哪兒倒是無所謂,但是很多的手段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可以用的。
這次都是冒了點風險。不過應該沒有被人注意,喝酒嘛,喝醉了也很正常。卻是沒人知道秦戟的手段。
當然還有別的技術。例如某些扭曲心理的技術。
這技術的關鍵,在于一個空間,一個隔絕的空間,隔絕其余人的信息來源。
通過反復的訴說來動搖別人的心志,這是用時最長,效果也最差的手段。
上一等,則是通過行為的干預,調(diào)動群體的情緒,讓個人的思想淹沒于人群之中,甚至丟失自己。讓人群來大規(guī)模自動的洗刷別人的思想。人是從眾的,這一招,可以大規(guī)模擴散。
最狠的,還有就是折磨,這種事不能細說,秦戟也不準備動用這種手段,一方面太狠,另一方面如果把控不住,就會直接死亡。
當然某些東西也有大用,秦戟剛才卻是小小的用了一點。
這幾種種手段,秦戟既然決定用一二種,那么就要有一個可以親密接觸的小房間。
去那兒剛好,這些招數(shù)對現(xiàn)代人用出來,很多時候見效很慢不說,更是有人在心生戒備的情況下,會直接抗拒,效果很是微弱。
但是在這里不同,他們不會理解,也不會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這種東西,和別人的智商無關,相反,和閱歷緊密掛鉤,越是閱歷豐富的人,對這幾招的抗拒就越深。
但是對于秦洪來說都是毛毛雨,在古代信息沒有大爆炸的年代里,摧毀一個人的三觀不過舉手之勞。
而動手,也比以前那個年代不知道輕松了多少。
可以說,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前世南北兩派,任何一個窩點的頭子來這兒,最低的成就,都是在史書上留下厚重痕跡的反派頭子。
更不用說,已經(jīng)大成的秦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