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一通高興,更加熱情高漲。
寂寥這只老狐貍,虛著眼有些不相信,問道:“你倆就跟那貓和老鼠一個樣兒,她見著你不繞道走就算不錯了,還能有興趣給你說這些?到時人家不買賬,我手底下這些個人,心要是被澆涼了,怎么?你指望我買賬啊?!?p> 岑月芯拍拍他的肩道:“我這是在給她搭橋鋪路吶,你放心,小姑娘經(jīng)得起考驗的,哪怕她不得要領(lǐng),錢嘛,身外之物?!?p> 她沖寂寥的荷包瞄了兩眼,意思是反正你的員工你自己兜著,要想他們的小心臟不受挫,那你就自己貼補。
“臭丫頭!”
寂寥伸手便要打,小愛及時塞來一串烤好的玉米棒子,虎虎生威道:“你打她,我就用這敲你,你是要吃還是要打?”
“這……”
寂寥吃癟,哼哼唧唧的接過玉米棒子咬了口,岑月芯瞬間咯咯的笑了起來,瞧著那蹦蹦跳跳又跑去烤東西的丫頭,眉眼彎成了月牙,“哎呀,總算體會了把養(yǎng)兒防老的感覺。”
寂寥酸道:“是是是!你有個貼心的,可我家呢?”
想到那遠在澳洲的兒子,他心中掛念,嘴里卻沒有句好話罵道:“那臭小子!這次回來我非得……”
他停住,岑月芯卻恭候下文,“怎樣?”
“嘿!我扔你這里來,讓他感受一下別人的臭脾氣,才知道他親爹有多好。”
不料,岑月芯這一次卻答應(yīng)得爽脆:“好啊,你送來就是?!?p> 寂寥有疑:“……你不是不同意嗎?”
岑月芯笑道:“誰讓我有事求你呢?”
寂寥不明,她便解釋:“我想把小愛放你身邊,當(dāng)然——我是指工作?!?p> 她說著,隨手從桌上拿起一瓶罐裝的啤酒,拉開便往嘴里灌了一口,道:“你知道的,她沒去什么正規(guī)學(xué)校讀過書,自然學(xué)歷這些都沒有,現(xiàn)在會的,還是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教的。這樣一個丫頭擱別人那,我肯定不放心,所以才會想在你這走走后門,看看你們電視臺有什么工位適合她。打雜的、跑腿的都行,只要能讓她學(xué)到東西,重新融入社會里。畢竟,她將來還要結(jié)婚生子,還有一輩子要過?!?p> 寂寥目光不自覺看向人群里的那孩子,此時她正和身邊的兩位編導(dǎo)聊著什么,幾人眉歡眼笑,開心不已。
“怎么,你決定了?就不再問問她的意見?”
岑月芯往嘴里又塞了口酒,嘆道:“不問了,你看看她現(xiàn)在那樣,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你啊……”寂寥嘆道,“認(rèn)識你這么久,從沒開口讓我?guī)瓦^什么,今兒個第一次,怎么也要給你安排妥當(dāng)。”
岑月芯感激道:“那就謝謝了,到時你那邊妥了后就通知我,找個時機,我就送她過去。”
“好,但那丫頭若是走了……”
寂寥盯著岑月芯,擔(dān)心道:“這空蕩蕩的園子,可就只剩你一人了?!?p> 誰知岑月芯聽了這話,發(fā)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等好不容易平息后,才面容輕松道:“在自己家里,一個人也沒在怕的?!?p> “是嗎?……”
寂寥看破不說破。
至從過了二十五歲,在酒的喜好上,他素來只酌那一口白的,不管什么香型,他都愛,只因它們層次豐富,也因它們口感各有千秋??蛇@今晚,他也從桌上拿了一罐啤酒拉開,聞著那只存在年輕時記憶里的味道,陪著好友一口口喝了下去。
“酒這個東西,真是個好玩意兒,年紀(jì)越大,越能體會它每一口的滋味。”
岑月芯笑道:“誰說不是呢?”
語閉,悶頭灌完一罐,兩掌一拍,將罐子哐呲一聲,壓成個米其林輪胎小人往紙箱里精準(zhǔn)一投,又拉開一罐同寂寥碰起來。
“喲!姑娘好功夫??!”
“客氣客氣!老頭兒別謙虛!……”
夜風(fēng)徐徐,安熠然上來時,見到的就是她這一副帶著點微醺,眼里又裝著幾分悵然,卻和寂寥相互調(diào)笑的樣子。
他目光一凜,本欲過去,卻被跟在他身后的齊思爾拉住。
剛才莉姐已經(jīng)跟她說了岑月芯給自己挖的坑,所以她悶在下面,花了許久時間,才做好要被人“宰”的準(zhǔn)備,上了這樓。
不是自己不大方,而是這種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熠然哥……”
她嬌滴滴的輕輕叫了聲,然后把手扣在了安熠然的手腕上,希望這個男人一會兒能呆在自己身邊,“金童玉女”的唯美愛情戲雖已結(jié)束,他倆不是真情實感,但畢竟作為男女主角,這種全場焦點的光圈,她很享受,所以一定要完美的撐到最后。
結(jié)果,“金童”相當(dāng)?shù)牟慌浜?,禮貌而又生分的抽出自己的手,離她遠了幾步。
“熠然哥!……”
這次她嗓音比剛才大了不少,所以沒令她失望,焦點還是有的,原本嘻嘻鬧鬧的人群一聽到她的聲音,瞬間就把那目標(biāo)人物眼巴巴望著,等著她手里的紅包飛出來。
莉姐眼觀鼻鼻觀心,暗中戳了戳齊思爾。
“知道啦……”她不耐煩的一躲,用眼神將岑月芯狠狠剜了一眼,然后笑不達心的把將近二十個望眼欲穿的人拉了一個微信群,在里面發(fā)了個“666”的紅包后,就把這事翻篇了。
莉姐似乎對她這做法也沒異議。
岑月芯斜斜的靠在木椅沙發(fā)上,抱著啤酒罐默默一算,平分下來每人也就三十多塊錢,更何況那微信紅包不以均分,只按隨機,大家拼完手速后,幾塊幾毛的自然唉聲嘆氣,幾十近百的也就扁著嘴高興,那點高興還是來自于凌駕同事的幸運之上才有的。
她搖搖頭,覺得那丫頭不醒事,于是對寂寥吐槽道:“你們?nèi)Φ娜?,真扣?!?p> 寂寥知道她給齊思爾下這套的另一層用意,出點錢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才出道不久的新人,能在這些合作過的幕后人心里刷一個好印像,這對她來說,將來說不定是一個下次合作的機會。
娛樂圈里要想混得好,除了觀眾緣,便是人脈和會說話,懂做事的高情商。
顯然,齊思爾不行,她那個外強中干的經(jīng)紀(jì)人,腦袋里也沒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