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之一的岑月芯在睡夢中被一陣窒息和聲音嚇得一抽,隨后就是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叫,差點掀了這小樓的屋頂。
“臭肥貓!趕緊給我滾開!我要死了以后誰管你貓糧!……”
嚇得此時一個正從廚房里拿著不銹鋼盆出來的眼鏡青年手一抖,“哐當(dāng)”一聲破銅鑼響,石破天驚!
災(zāi)難就像連鎖反應(yīng),盆掉地上了不說,里面裝著幾顆洗凈的生菜葉全部跳了出來,幾張溜到了原本在花園里,正悠哉悠哉推著太極的寂寥腳下,他老身板一滑,差點扭了腳脖子。
“臺長沒事吧?!”
“無事無事!”
他強裝淡定的將幾個想要上樓去查探情況的年輕男女?dāng)r住,“起床氣嘛,誰都有,不過就是她大了那么一些些?!闭f著擺擺手道:“去忙你們的吧,今兒個天氣不錯,早點收拾了好早開工,不可浪費好時光啊!”
“哦……”
幾人一步三回頭的聽話道,目光卻始終對頭上那扇窗裝滿好奇。
“喵!”
窗戶里的無果聽到貓糧的份上,回了貓頭,斜斜瞪了一眼在自己身下不停蠕動又暴躁的人類,才慢條斯理豎起尾巴,撅撅屁股,邁著貓步在旁重新選了個位置躺下。
岑月芯頓覺面門一松,趕緊大大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五官卻皺成了一團,罵道:“臭家伙!弄我一嘴的貓毛!”
她睡眼朦朧的想要去摸床頭柜上的抽紙盒,結(jié)果空抓了幾下什么都沒有。
“紙呢?哪去了!”她虛著雙眼嚷道。
“睜開小眼睛,打開小耳朵……”小愛語帶魅惑的,抱著紙盒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你該!起、床、啦……””
“不起!”隨手操起另一只空著的枕頭,岑月芯心煩氣躁的朝小愛扔了去。
她本來就是一起床困難戶,加之昨晚她的睡意實在來得太曲折了,十點多歇下,二點多再醒來,為了應(yīng)付失眠只好開燈奮戰(zhàn)的畫圖直至凌晨五點多,只覺得才睡下沒多久,這兩小東西便前來騷擾,實在要不得。
她雙腿往下一蹬,滑溜的縮進被子里,將腦袋罩住,準備繼續(xù)入眠。
“叮!叮!叮!……”
小愛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鬧鐘,叫得機械,還一邊玩起了捶胸頓足。
岑月芯終于受不了,氣悶化為無奈從被子里冒出一個頭,將墨發(fā)一捋,用手肘撐在枕頭上支起半個身子,看著那孩子自娛自樂,一時心里有些酸澀。
這園子里就她們兩人,自己再不陪她說說鬧鬧,是不是就顯得太冷清了。
她拍了拍臉擊退睡意,系腰的睡袍隨著動作,微微敞著領(lǐng)口,露出一點點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酥胸,帶著幾分慵懶和認真道:“愛,別這么對自己?!彼庥兴傅念┫蛐鄣男乜冢霸阱N就快沒有了,姐會著急的?!?p> “嗯?……”
小愛起先不太明白,腦子里短路幾秒后才恍然大悟,大叫著:“??!……壞人!”
她趕緊用手攏緊衣服,撿起掉在地上的枕頭,踢了鞋子幾步?jīng)_向岑月芯的床,羞憤的嚷道:“士可殺不可辱!”
“唉唉!姐這是好意提醒!”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小東西誰是王八!話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改成什么?”
小愛的知識量有限,她裝成小狗模樣呲著牙,把岑月芯逗得咯咯直笑,歡暢無比,一邊還要撐開棉被將自己整個埋在里面,來躲避“暴跳如雷”的她。
就在這舉起的東西還未拍到岑月芯身上去時,門口便傳來了幾聲咚咚的敲門聲。
“呃那個……兩位……”
敞開的門口站著一個人影,穿著一身淺灰的睡衣,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也是一副睡眼稀松的樣子。
“……!”
兩人當(dāng)場石化,這人不是安熠然又會是誰!
只見他手觸著額頭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道:“隔壁還有房友吶,本來不忍心打斷你們,可威力實在太厲害了,加了耳塞蒙住腦袋都不頂用。”
六目相交,視線碰撞出一絲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似鉤似餌的飄蕩著,兩位家中主人趕緊整了整衣衫,恢復(fù)正經(jīng)模樣。
心中懊惱剛才實在玩得忘乎所以,沒想起今天家里不止她們兩人這件事。
可……
岑月心蹙眉,他怎么會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這?客人不都應(yīng)該被安排在二樓嗎?這里可是三樓,一個外人不應(yīng)該踏足的地方。
遂問道:“愛,你沒跟客人說清楚規(guī)矩嗎?”
“我……”
“什么規(guī)矩?是不能上來三樓的規(guī)矩嗎?”安熠然截了小愛的話回道:“可我住的房間在這,怎么能不上來?!?p> “開什么玩笑,這上面除了我的房間,就是隔壁書房,哪里能有你睡的……”岑月心說到這突然頓住,眼神犀利的看向小愛,“你不會是讓他去住……”
“不是不是!”小愛趕緊擺著手解釋,“我怎么可能安排安先生去住禁閉房嘛!他睡的是你書房的沙發(fā)!”
“書房?!”
岑月芯眼神變得更加危險,嚇得小愛一下子跳到安熠然身后,用罪魁禍首一邊擋著子彈,一邊囁嚅道:“沒辦法??!實在是住不下了,二樓的房間還有一樓的沙發(fā)上都睡著人,偏偏還單著一個,總不可能讓他去睡地上??!”
“岑小愛!”
岑月芯揉揉眉心,難得一次的喚了某人全名。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觸及到的地方,如果要做比喻,那就用一間屋子比作自己,客廳就是她展露給外人看的模樣,臥室是她卸下防御時的模樣,而書房里,就是她自己面對自己時的模樣。所以那里,藏著她許多不愿與外人言的事,也不知道埋在心底哪處的痛,還有一絲絲偶爾才會想起來的孤獨。
如她這般要強的人,更加不會把這些讓外人看到,這便是規(guī)矩的由來。
“為什么不事先問問我?”
她一記嚴肅的眼刀甩到小愛,那小丫頭接得心慌慌,撓了撓柔順的短發(fā)支支吾吾:“……我,我有來問你,可是你昨晚睡得很早啊,敲了兩下沒應(yīng),就也沒想把你鬧醒。”
“你……”岑月芯食指放出去,抖了抖又回到手掌變成拳頭落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