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破門吶?還是破墻吶?
這句話一問出口,李濤自己都覺得有點蠢,剛才忘了關(guān)閉系統(tǒng)面板,系統(tǒng)已經(jīng)把王振龍的信息都列了出來。
李濤略過其他信息,直接點開特殊注意事項,掃了一眼,就樂了,這上面表現(xiàn)出來的信息,有點兒意思。
于是他直接一揮手,對著王振龍,故作高深的說了一句。
“好了,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王振龍小隊長?!?p> 王振龍都跑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輕率了,作為李濤專屬保安組的成員,第一點要求,就是不能被李濤發(fā)現(xiàn)身份,而自己居然都跑到李濤面前來了,還自稱屬下,全暴露了不說,今年的年終獎是肯定沒得搞了。
就在王振龍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時候,李濤居然一語就道出了他的姓名和職務(wù),還說他什么都知道了,聽得王振龍都是一愣,隨后就是在心里不停的在問自己,李濤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名和職務(wù)的,而且他說的全都知道,是指知道些什么,難道他早就知道了保安組的存在嗎?要不我問問?
說實話,王振龍的腦子,確實有點不怎么靈光,眼下這種情況,要是交給隊伍里的其他人,哪怕是最二的,都會選擇對李濤直接說句認錯人了,然后一走了之這種憨憨方式,而不是直接問李濤知道了什么。
但是他畢竟是王振龍,不是其他人,扣扣腦袋,直接就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了口:“啊,少爺你都知道了啊,那屬下能問下少爺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嘛?”
“噗”聽見這句話的李濤直接忍不住了,笑出了聲,心說,這人真是有點兒意思,這說的是什么憨憨話,什么叫我知道些什么。
不過李濤看王振龍一臉疑惑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李濤也收起了笑容,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原隸屬大夏河西方面軍第三師師部護衛(wèi)營勤務(wù)連下屬排長王振龍上尉,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不知道?”
“??!”王振龍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快宕機了,李濤能說的出來他的名字和職務(wù),已經(jīng)讓他很驚訝了,現(xiàn)在李濤直接將他原來在河西方面軍的職務(wù)一說,驚的他都在想,是不是首長已經(jīng)都告訴他兒子了呀,之所以安排我們在暗處,只是為了鍛煉我們,讓我們不要懈怠。
就在王振龍開始懷疑世界的時候,小隊的其他成員回來了。
只見他們一個個氣喘吁吁的,臉上的表情和王振龍驚人的一致,滿滿都是對這個世界的懷疑。
李濤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跟丟了啊,這事簡直不可思議,梅游謙那個小胳膊小腿的,是怎么跑過了這群訓(xùn)練有素的明勁高手的?
小隊成員本來垂頭喪氣的,準(zhǔn)備接受王振龍的責(zé)備,結(jié)果剛走回來,就看見他們的隊長正站在李濤的面前,于是乎,他們只用了一個瞬間,就和變臉一樣,每個人都換上了一幅充滿陽光的笑容,連嘴角上翹的幅度都一模一樣,看的李濤都尬死了。
王振龍順著李濤的目光,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只有小隊回來了,沒有梅游謙的身影,也有點尷尬,連忙從他們打了一個手勢,叫他們過來。
小隊成員們收到信號后遲疑了一下,最后王振龍直接像他們招手,他們才磨磨蹭蹭的走過來。
王振龍看著他們疑惑的眼神,只好無奈的告訴他們,不僅小隊的存在早就被李濤知道了,連我們的根底,李濤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起初大家還有點不相信,直到李濤依次說出了他們在河西方面軍里面的職務(wù),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個鐵憨憨,以為自己一直都隱藏的很好,其實早就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頓時有些喪氣,氣氛有點尷尬。
王振龍清了清嗓子,轉(zhuǎn)移了話題,問他們梅游謙怎么沒追回來。
這句話一出口,小隊成員們立馬就七嘴八舌開了,各種感嘆詞不要錢一樣往外丟,總結(jié)起來就一個意思,梅游謙跑的實在是太快了,又熟悉這附近的環(huán)境,而他們因為李濤常年宅在李府,對外面復(fù)雜的路況不太了解,就跟丟了。
李濤在一邊聽的嘴角直抽,心說,怪我是個宅男咯,這李家莊又沒什么好玩的,我天天出門干嘛,我倒是想去遠點,可是我那個爹又不讓。
王振龍偷偷看了李濤一眼,雖然知道手下這話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你也不能當(dāng)著本人說啊,急忙又使用出了轉(zhuǎn)移話題大法,提議趕緊去梅游謙的家里看看,免得讓他跑了。
聽見這話,大家都發(fā)現(xiàn)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別人跟丟了不說,還讓他跑出了李家莊,那就完了。
于是一群人直接去李家書店,喊了一個熟悉附近街道的小二帶路,浩浩蕩蕩的朝梅游謙家的方向走去。
而梅游謙這時,也才剛剛回到家里,喊了兩聲,發(fā)現(xiàn)梅心妍不在,料想她應(yīng)該是出門買東西了,于是梅游謙一個人,坐在床榻上,看著自己的腿發(fā)呆。
他也想不明白,剛才自己是怎么了,不僅感覺體力好像是無窮的,跑的飛快,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樣,梅游謙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搖搖頭,索性不去想這個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是等會兒怎么辦,那幫人知道能找到自己擺攤的地址,肯定也知道自己家里的地址,要趕緊收拾東西跑路才是,就是梅心妍不知道哪里去了,有點糟心。
梅游謙伸手從床下將那包銀子掏出來后,又掃了一眼四周,嘆了口氣,竟然不知道這家里,除了那包銀子外,還有什么值得帶走的,這日子過得也太苦了。
梅游謙將包袱打開,也沒法稱重,就大概分成了五份,準(zhǔn)備等會兒梅心妍回來之后,全部交給她,讓她自己拿一份后,再將剩下的四份,分別給自己的兩個結(jié)拜兄弟,朱二爺和朱二爺?shù)挠H娘一人一份。
同時讓她記得送銀子時,要感謝兄弟兩這些年的接濟,感謝房東老太太借他們住了這么久的小院子,不至于流落街頭,至于朱二爺,雖然借給自己的是高利貸,不過知道自己還不起還借,也是要好好感謝他的,希望自己包的銀子夠還了。
感謝完之后,還要告訴他們,自己有事要離開,因為很急,就不去一一告別了,以后也可能都不回來了,讓他們放心,不要掛念。
而梅心妍,就讓她就帶著銀子遠離這里,重新再找一個人嫁了吧,陪自己受了這么多年的罪,實在是苦了她了。
至于他自己,根本就不打算再活了,自然不用再準(zhǔn)備銀子。
自從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之后,他幾乎就再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帶著梅心妍四處流轉(zhuǎn),每個地方都待不了三個月,生怕被人認出來,直到在李家莊這里,不僅遇見了好心的房東老太太,還陰差陽錯的同別人成了結(jié)拜兄弟,最重要的是這里沒有官府,沒有自己的通緝令,自己終于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也動了安定下來的念頭,將自己以前做的錯事,都深深埋在心底,想讓時光去將它們抹去。
直到今天,在街上被人一語道出了他在“九一一計劃”中擔(dān)任的職務(wù),將他塵封的記憶全部勾出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這么多年都不愿再去回想這些記憶,但它們卻沒有如自己想的那樣,被時光所抹去,反而是記得愈加的清晰,一樁樁一件件,就好像擺在眼前的刑具一樣,等待著他再次拷問他的良心。
梅游謙忍不住再次長嘆一口氣,雖然當(dāng)時被人認出來時,把他嚇得夠嗆,但是現(xiàn)在回到家里,他卻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這一切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擔(dān)驚受怕,這反而讓他越發(fā)的平靜,只是希望他們能來慢一點,再慢一點,至少讓自己把銀子交給梅心妍,之后就是活剮了自己,都認了。
但是這些事兒怎么能隨得了他的心意,在熟悉道路的小二帶領(lǐng)下,李濤一行人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門前。
李濤看了看四周,感嘆道,這里可真是偏僻啊,要是沒人帶,自己還真找不到。
王振龍和他的手下們就這么靜靜地站在李濤身后,等待著李濤的指示,是破門而入?yún)?,還是破墻而入。
誰知李濤好像是看出來他們想的是什么一樣,直接忽略了他們,徑直走上前,一邊拍著破舊的木門,一邊沖著門里,高聲喊到。
“梅游謙!你開門??!”
“梅游謙!你有本事?lián)屽X!你有本事開門?。 ?p> “梅游謙!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來是想和你談?wù)劊埬闩浜?!?p> 屋里的梅游謙聽見外面的叫喊,也是心中絕望,連李濤說了什么都沒去聽,而是看著眼前的幾個銀子包,嘴中喃喃的說,兩位兄弟,二爺,老太太,再見了,你們的恩情,游謙只有下輩子為你們做牛做馬來償還了。
說罷,梅游謙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襟,就要去開門。
誰知梅游謙剛跨出房門,就聽見院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的他手腳冰涼,她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
少年阿余
大部分的逃犯,不管在逃多少年,最后被抓到的時候,一般都會很淡定。 因為,被抓對于他們來說,反而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