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眾人無比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只見隱藏在角落里的許君初竟緩緩端起自己接好的水說道:“話說你們愿意就這樣嗎?”
“自己明明辛辛苦苦修煉十八年,期間就連要死要活的階段都咬牙挺過來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得到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們打算直接放棄?”
不等眾人吱聲,索性仰首將自己杯中的溫水一飲而盡,尚還有些覺得口渴的他只好繼續(xù)說著:“拜托麻煩不要這么悲觀,比賽都還沒開始就認輸,這算什么話?”
“況且再者說,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很擔心光谷學院請來的外援,這點姑且可以理解,但你們當中有人真正了解過緋云沖這個人嗎?”
“或許你們不清楚吧?其實外面謠傳的一切信息都可以偽造,甚至包括我這種廢柴都可以在網(wǎng)上被吹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中龍鳳,更何況他們?”
“假如緋云沖那群家伙的真實實力其實根本不如自己,可是自己卻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直接棄權(quán),那樣豈不是讓人家撿了便宜?”
短短幾句話之間,雖然暉城學院的一派學員依舊保持著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但至少也勉強提起一些干勁:好像有點道理…
畢竟像許君初這種全校皆知的廢柴都還有心情在這悠哉喝水,身為焦點的老子又有什么理由退縮?
見此情形,知道部分人正在心底動搖的許君初索性將紙杯放下,同時朗聲叱責道:“你們究竟還在害怕什么?”
“連我都敢站在這去面對試煉,而你們呢?”忍不住露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于是他轉(zhuǎn)口諷刺道:“莫非當真要把自己定義為廢物不如?”
話音剛落,根本沒有給顧恕任何反應的機會,一旁正在咬牙切齒的男人便直接吼道:“你他娘算哪根蔥?”
“現(xiàn)在試煉還沒有開始,像你這種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道的家伙恐怕也只有在這瞎顯擺的功夫吧?”
此時說話的家伙正是先前準備帶頭鬧事的眼鏡男,或許是因為被三長老斥責警告的緣故,所以導致他選擇將怒氣宣泄在許君初這種軟柿子身上。
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做:無非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對面那毛頭小子沒有任何背景唄!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為許君初會迫不及待地反懟回去時,他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莫非你認為自己就很懂武道?”
很顯然,這無疑是一種十分挑釁的語氣,仿佛有人在拿著擴音喇叭在你耳邊說:你他娘算個屁!
“你敢說老子不懂武道?”聽聞此言,忍不住朝著距離自己不遠的許君初緩步走去,只見眼鏡男繼續(xù)冷聲說道:“你今天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老子的名字叫張越,乃是武境高達Lv16的武者,至于你呢?”
似乎受到身旁環(huán)境的感染,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出頭并擾亂對方的張越索性不理會顧恕充滿警告的目光,隨即喃喃道:“貌似才是個Lv2的渣渣吧?”
關(guān)于這個Lv2的梗,其實是暉城學院流傳已久的笑話,因為在高三的武境檢測考核中,快要成年的許君初竟然只修煉到了這樣的境界…
畢竟試想一下,十八歲才僅僅修煉到Lv2的實力,恐怕無論將這樣的情況放到那個國家或者省區(qū)都會被嘲笑一番吧?
可惜聽到對方這樣揪出自己的黑歷史,絲毫不覺得生氣的許君初卻只是嘆了口氣:“很抱歉讓你失望,其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Lv5的武境…”
話音剛落,原本還以為這家伙在扮豬吃老虎的眾人無疑默默嘆了口氣,甚至就連剛才心中產(chǎn)生的那么一絲敬仰都蕩然無存:真就爛泥扶不上墻?
與此同時,當聽到許君初竟然能夠臉不紅的說出這么一番恬不知恥的話后,無所畏懼的張越無疑更加猖狂:“好厲害,竟然達到Lv5了,需不需要我給你鼓掌啊?”
不過這一秒,令人感覺奇怪的是顧恕竟然并沒有選擇打破這焦灼的氛圍,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一切,如同一位局外人。
“要不這樣,我們之間來打個賭,只要你能夠在武者試煉中贏我,那么就可以獲得我家百分之五的股份,價值五百萬…”
“不過倘若你技不如人,不幸在武者試煉中被我打敗,那么就得乖乖接受處罰…”
剎那間,伴隨著一柄鋒利的金絲匕首從他的袖子中取出并插在桌子上,得意洋洋的他不禁補充道:“當眾砍下自己的手指,敢嗎?”
此言一出,原本還打算坐山觀虎斗的眾人頓時不樂意起來,甚至就連對許君初反感的高明澤都說道:“你這樣的要求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我們可是暉城學院的武者,不是天橋下面只會混日子的賭徒,用不著這么步步緊逼吧?”
畢竟麻煩搞清楚一件事,武者雖然在常人眼中可以為所欲為,但在某些方面卻出氣的含有缺陷,例如無法修復自己缺失的身體組織。
換一句話說,這興致正旺的張越現(xiàn)在是打算拿自己家產(chǎn)這充滿誘惑力的條件來勾引許君初上當,目的便是毀掉對方一輩子…
不得不說,此人用心之歹毒實在令人瞠目結(jié)舌!
Lv5的武者面對Lv16的武者,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有絲毫勝算!
可惜還未等對方暗自高興多久,那氣定神閑的許君初竟聳了聳肩,顯得十分輕松:“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試煉結(jié)束之后,倘若我敗給你,手指隨便拿去,不過要是你輸給我,麻煩乖乖把股份交出來,知道嗎?”
至于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學員也開始聚集起來,到處都是嘈雜的話語聲,只有暉城學院這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秒,感受著那莫名有些充滿火藥味與危機感的氛圍,一旁默默注視著一切的顧恕趕忙站出來:“許君初,你需不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我們暉城學院會全力保證學員的安全,所以你不需要擔心別人會在背地里怎樣搞小動作!”
畢竟或許在場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在此次出發(fā)之前,學院的大長老就特意囑咐過:切記關(guān)照名單上的這些孩子…
至于那些有幸被大長老選中的人,自然都擁有自己的卓越天賦,除了那獨樹一幟的許君初…
想到這,莫名有些疑惑的顧恕便忍不住眉頭微皺:莫非是看上這小子的性格?
“只要這家伙不反悔的話,我肯定不會食言,而且還勞煩三長老幫忙見證!”
此時在旁人的眼中,滿嘴大話的他無疑就好似一條被食物沖昏頭腦的獵犬,渾然沒發(fā)現(xiàn)前方是一個陷阱正在等待著自己。
“那么在大家的見證下,我們干脆一言為定,試煉場上見分曉!”
“老子會讓你后悔選擇成為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