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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遺體接運工

第九十九章

我只是遺體接運工 烏鴉腳爪 4179 2021-03-13 08:22:08

  今天是東仔和老表在省立實習的第一天。

  其實可以算是正式實習,前幾次考核都能算是培訓,看看幾人技術(shù)是否達標,才幾人分配到各自太平間開始上手,

  也就是說接下來能輪到他們干活了。

  省立今天值班的是戴維哥和彬哥。

  彬哥就是香姐說的那個學長。

  同樣在福建這個中專出來后工作。

  個不高有些胖,穿著公司西裝,脖子里面藏了條金鏈,脾氣卻有些害羞。

  東仔在省立對他比較感冒。

  “現(xiàn)在學校里誰教你們?!?p>  彬哥遞來一只煙。

  “老林。不是一直是他么。”

  東仔接過回答道。

  “那不是,我那屆就不是他教,以前學校還在福州的。”

  “我知道?!?p>  “搬的新地方怎么樣,現(xiàn)在學校還亂不亂?!?p>  “就那樣吧,亂到不會,其實我還挺意外一個中專還能打個架就警告第二次退學,挺嚴格做作的?!?p>  如果只是單單評價這所學校的話,東仔非常不喜歡。

  “畢竟教的東西不怎么樣,又愛搞那套形式主義?!?p>  “現(xiàn)在是這樣的嗎,以前還在福州時候,哇,那叫一個亂,各種打架,打老師都很正常?!?p>  彬哥不太相信現(xiàn)在學校會變這么好,他吃驚道。

  “真假,聽你吹牛,打老師還得了。”

  戴維哥在一旁不相信。

  “真的,我那時候讀書,經(jīng)常有學生打老師,上課睡覺還是玩手機給罵幾句就上去動手?!?p>  彬哥看他不相信,急的解釋。

  “那不會給勸退學么?”

  “讀中專的哪里在乎讀不讀,哇,你是不知道各個脾氣大。”

  彬哥跟他搖頭道。

  東仔見著他這模樣,莫名感覺到和初中時候天天跟古惑仔一樣,講那些校園八卦的日子。

  太像了,東仔笑起來。

  “現(xiàn)在學校還有哪個地方一派的么,就莆田啊,福州啊,各自一群人玩那種?!?p>  彬哥問東仔。

  他想了想點頭。

  “現(xiàn)在哪里人在學校最沒人敢惹?”

  彬哥問。

  “應(yīng)該..莆田吧,學校很多那邊人。”

  東仔想起班級里。

  “我們那時候,哇就莆田的人跟福州本地的,最囂張?!?p>  彬哥嘆口氣,好似在懷念讀書時光。

  “莆田?莆田不是其他市么,怎么跑來福州這念書?!?p>  戴維哥好奇問。

  “很正常的那個學校,我那時就在南平讀初中,他們就跑來我們學校招生?!?p>  彬哥接著說。

  “誒,你不是廣東的么,怎么跑來這念書?!?p>  戴維哥想起,打斷對東仔問道。

  “學殯儀啊,也就離這近?!?p>  東仔看向他。

  “很多的,這個學校就因為這個專業(yè)很多人跑很遠來學,但其實就是為個文憑而已?!?p>  彬哥躺在那說。

  “現(xiàn)在我是不知道,以前我在那讀書時候,學校那是真的亂。”

  “以前學校后面有個后山,就沒怎么開發(fā)的,一堆談戀愛的聚在那。滿地都是避孕套和煙頭,那后山的椅子我都不敢去坐。”

  “有沒有這么亂啊,這么年輕敢做這些事。”

  戴維哥不相信。

  “真事,你不信去問香藍,她大我一屆,她都知道,我們學校后山當時叫炮山?!?p>  彬哥站直對他說。

  東仔看著兩人爭論,他對這些不感興趣,倒是想知道些殯儀這個行業(yè)里的東西。

  “你們現(xiàn)在是畢業(yè)了還是在實習?”

  彬哥問。

  “實習?!?p>  東仔答。

  “實習?實習怎么在我們這,沒去上海么?”

  “去不了?!?p>  “我們那時候?qū)嵙暥际侨ド虾8蹐@,你們沒去么?!?p>  “沒去,沒辦法去?!?p>  “那挺可惜的,真的在那實習能學到不少東西,在我們這可能沒那么好,福壽園在國內(nèi)都是最頂尖的幾個了?!?p>  彬哥回憶道。

  “我們那屆是二十幾個人去上海實習,第一天就帶我們?nèi)セ鸹菞潣前?,哇?!?p>  “你第一次看死人怕不怕?”

  彬哥對東仔問。

  “其實那時候還好,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怕了。”

  東仔想了想。

  “第一次在哪看?”

  “在學校那個縣的殯儀館,看的冰庫?!?p>  “縣城的館?那你這還好啦,你是不知道我們當時第一次看死人是什么場景?!?p>  彬哥接著道。

  “我們當時第一天去福壽園,他們是一棟樓專門火化,一棟樓專門入殮化妝那種,我們當時第一天去?!?p>  “去火化樓,那一樓大廳全是死人,全部躺滿了,幾百個死人。我們當時看的沒有一個不發(fā)毛?!?p>  “哇,真的第一次見的到現(xiàn)在都很難忘,我們當時問火化師傅,人家說這只是一天要火化的量,還不止那種,就后面還有。”

  “有沒有這么多?”

  戴維哥質(zhì)疑問。

  “你開玩笑?上海福壽園你以為。再說上海有多少人,整個市肯定一天火化量不止一百的?!?p>  彬哥對他說。

  “真的,在那真能學到很多東西,他們做的很多事情都走在前面的,火化都是流水線,你知道什么是流水線么?”

  “廢話,誰不知道流水線?!?p>  戴維哥對他來一句。

  “你們現(xiàn)在都不錯啦,才剛開始入行,沒給我們這些人整你們,你不知道我們那時候剛實習給那些師傅整的多慘?!?p>  彬哥對東仔道。

  “怎么講?”

  東仔知道他要接著說。

  “我們那時候,當時是夏天嘛,天氣又熱?!?p>  “那幾個師傅帶我們參觀玩火化樓,外面特別熱,叫我們坐那休息,然后拿了冰的西瓜和巧克力給我們吃?!?p>  “這不挺好的么?”

  戴維哥聽到這問。

  “好個**??!他那些冰好的西瓜和巧克力你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么?”

  彬哥急的喊。

  “我們當時坐在那吃,他還問我們好不好吃。要不要再拿點?!?p>  “我們說要,他就當我們面拉開個冰棺拿出來?!?p>  “哇,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們有個女生直接就吐了?!?p>  東仔直接聽傻了。

  “你這也太離譜了吧?!?p>  東仔感覺跟段子里的事情一樣。

  “你打算以后在這發(fā)展么,還是回去廣東?”

  彬哥問。

  “不太清楚。”

  東仔拿捏不住主意。

  “我建議你還是去長沙讀書,出來再回廣東那邊殯儀館工作,你這么年輕沒必要留在公司這?!?p>  戴維哥突然說道,他就是從長沙出來的。

  “對,現(xiàn)在還只是實習,我也覺得還是回學校繼續(xù)讀書,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是從學校出來的,到現(xiàn)在還是中專文憑?!?p>  彬哥對東仔說。

  “真的,我跟你說,我們學校出來的,可能也就我們這個省的會有點人要,出了省是沒什么人要的。”

  “廢話,你們那是中專,人家有長沙BJ出來的不要,考慮你們干嘛?!?p>  戴維哥吐槽道。

  “你如果回去你們廣東那發(fā)展了,在殯儀館里做什么都好,別去做火化工。我只是告訴你。”

  彬哥說。

  “為何?”

  東仔問。

  “哎,聽我的就對了。”

  彬哥欲言又止,只是來了句。

  “對,有道理的?!?p>  戴維哥也贊同的點點頭,他接著說。

  “你不知道那次我去殯儀館做那單,就路過他們火化車間,看見那個火化工啊。”

  戴維哥回憶起來對彬哥道。

  “就他們火化不是有個勾的么,就哪里沒燒到,他就拉一下遺體位置到噴嘴那里?!?p>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個鏟吧。”

  彬哥點頭。

  “不是!你聽我說完,是個勾,我當時走過去,就看見那個火化工,直接拿那個鐵鉤插到遺體這里。”

  戴維哥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鎖骨。

  “就勾在這里,陷進去你知道么,直接拖在地上走,跟拖著死豬一樣。”

  “你才知道?他們殯儀館那幾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這個算還好了,你是沒見過我在上海見到那個。”

  “他們那有個日本的火化工,一直講日本的鳥語。我告訴你這日本人是又色又變態(tài)那種?!?p>  “他拿那個鏟啊,給個女的遺體火化,好像是位置不好,燒不到干嘛,拿鏟在那捅遺體的*,一邊捅一邊笑講鳥語斯國一斯國一,哇,你是不知道有多變態(tài)?!?p>  彬哥震驚道。

  “那確實有點受不了?!?p>  戴維哥搖搖頭說。

  “哥,你們干這么久,有沒有特別少見的事情,就各種意外?!?p>  東仔聽不下去換個話題道。

  “很多啊,去年那個殺人魔你知不知道?”

  彬哥問。

  “不知道,我去年才剛到學校?!?p>  東仔答。

  “那我跟你說,我那時候還在金山,就省立分院,好像是去年吧,那個殺人魔。”

  斌哥轉(zhuǎn)頭對戴維哥問。

  “對,是去年,我記得是?!?p>  戴維哥笑著說,想起這件事。

  “哇,你是不知道。我當時一個人在金山有多辛苦,真的,我勸你還是回廣東那邊隨便找個殯儀館,在這非常累的?!?p>  彬哥想起這件事就嘆氣。

  “我當時是三天兩夜沒合眼,躺在辦公室瞇下眼就打電話過來,哇?!?p>  “殺人魔?”

  東仔聽他這些抱怨沒什么在意,對他說的殺人魔莫名想起以前看的十宗罪。

  “就**那個地方,有個男的,拿把刀走在街上,見到人就捅?!?p>  彬哥回憶這件事情。

  “好像是那男的老婆偷情,給他知道了,在街上把情夫捅死,然后就見人就捅了,當場死兩個,一個送到醫(yī)院救不過來,也死了。”

  “為什么?”

  東仔皺眉脫口道。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p>  彬哥砸吧嘴。

  “我怎么記得新聞是說死一個?!?p>  戴維哥問。

  “三個!我當時我一個人去接的我不知道么。”

  彬哥嘆氣道。

  “除了這個沒了么,我同學說他們**館不是有次發(fā)洪災(zāi),淹死很多人么?!?p>  東仔聽不下去問,他想起大個跟他講起,他爸媽在的館,有次那地方發(fā)生災(zāi)害,死了很多人埋在那,是請了公司的人過來化妝處理。

  “對,當時是叫小吳他們?nèi)サ摹N覀兪菦]去?!?p>  彬哥憶起。

  “怎么不去?沒錢拿么?”

  東仔問。

  “肯定有啊,小吳是說三千多還是五千多,這不是錢的問題,你以后要是留在公司,有這種事情你能躲掉就躲掉,小吳他們也是沒想去,但是安排他們才去。”

  彬哥說。

  “弄了一個星期,而且埋在那就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一個個挖出來......拿個水管沖干凈再化妝,哇?!?p>  彬哥想到這搖搖頭。

  “還好沒去?!?p>  “好像有些是太深了,沒辦法挖出來,只能報失蹤?!?p>  戴維哥回憶道。

  “你談戀愛沒有?”

  彬哥問。

  “還沒?!?p>  東仔聽他突然問起這個。

  “我信你?談幾個了?”

  彬哥看著他道。

  “真沒,一個都沒有?!?p>  東仔回答。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么?你這種人一看在學校都是浪的,我跟你說,現(xiàn)在能趕緊找個女朋友結(jié)婚就早點,后面就晚了?!?p>  彬哥對他說。

  東仔一臉皺眉,他真不知道別人對他印象都會那種二流子一樣。

  “對,還是快點找,后面工作就不太好找了。”

  戴維哥說。

  “不難吧,我們天天在醫(yī)院上班,醫(yī)生護士什么的又不是接觸不到?!?p>  東仔想了想,他想起ICU那幾個同樣實習的女護士。

  “誒,我還沒泡過護士?!?p>  東仔思考著,自己確實對高文憑高素質(zhì)的人沒接觸過。

  “醫(yī)生護士這些你就別想了,他們比你還會玩,水深的很你以為?!?p>  彬哥擺手道,勸東仔放棄。

  “不應(yīng)該吧,年紀都跟我差不多大?!?p>  東仔不理解。

  “人家一下班就各種嗨,錢又多福利又高,接觸的東西完全跟我們不一樣,再說你一個中專的,人家護士誰看的上你啊,好好干活吧。”

  彬哥勸這個年輕人腳踏實地。

  “只是文憑高點,應(yīng)該都差不多,沒那么勢利吧。”

  東仔不懂。

  “哎,年輕人,醫(yī)院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各種八卦你少知道好點?!?p>  戴偉哥拍了拍他肩。

  “那個不是從**調(diào)過來,最年輕的那個主任你知道吧,學歷高做事又好,醫(yī)院里面是準備提拔他的,前途一片光明,結(jié)果勾搭個女藥商,還挺好看的,那女的也是作,發(fā)朋友圈秀恩愛,給原配知道了來醫(yī)院鬧,醫(yī)院因為名聲就把他雪藏起來,沒管了,這人自己把自己玩沒了?!?p>  彬哥對戴維哥聊著。

  東仔越來越聽不下去。

  一個人坐在那玩手機,就彬哥跟戴維哥兩人議論紛紛。

  他感覺今天了解得知的都實在太過于,怎么說。

  太假了,不像是真實發(fā)生。

  感覺這些事情應(yīng)該是電視劇里才有的。

  他思考著,來這后知道看見的每一件事。

  “這他媽是什么世界?”

  東仔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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