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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羨原以為這事兒到這也便過去了,雖說柳貴妃一直賴著有些煩人,可也不是什么大事。
難不成……她當(dāng)做瞧不見她,柳貴妃還有臉前來攀扯?將心比心,她可做不來那般沒臉沒皮的事兒。
可誰知道那喝醉了的唐大姑娘雖說是暈暈乎乎的,可對某位殿下的存在卻格外的敏感。
也不知時不時喝醉了耳朵會格外的好用,總之事后莫羨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那應(yīng)該好好的在后殿喝水的人是怎么殺過來的。
所以這原本簡簡單單的事兒,因那被某位殿下給刺激的跑出來了的唐大小姐徹底的亂了套。
“阿羨、阿羨!”唐大姑娘嗓音委屈又黏糊,可面上神色卻端莊秀麗,走起來也一點不晃,把那世家貴女的矜貴做派拿捏的好好的,半點醉意也看不出來。
如非親眼看著唐大姑娘喝醉后鬧的向來冷靜自持的秋水姑姑都受不住,莫羨都不敢相信她當(dāng)真喝了酒。
莫羨鳳眸睜大了兩分,無聲的與唐若蘭對視,可這個時候這祖宗出來做什么?便是看不出來,但唐若蘭可是實打?qū)嵉暮榷嗔恕?p> 若是這人來個自由發(fā)揮……莫羨只覺得眼前一黑。
她頭疼的按了按額角,也不敢露出什么能刺激到唐大姑娘的神色來,努力的柔和了眉眼,溫聲問道:“出什么事了?不是叫你在后殿歇息嗎,怎的還過來了?!?p> 大約是平日里唐國公夫人管束極嚴,這個時候那唐國公夫人那嚴厲的管教便初初顯露出了作用。
這知道有外人在的唐大姑娘頗有身為公府嫡長女的風(fēng)范,她甚至還規(guī)矩的給柳貴妃見了禮,這才又不慌不忙的轉(zhuǎn)向莫羨,瞧著可是半點問題都沒有。
——還能對莫羨的問題回答自如。
“在后面聽著了些聲響,我實在不大放心你,便沒忍住過來了。”可一背對著柳貴妃的時候,唐若蘭的眉眼間又滿是軟和的委屈,她壓低了嗓音,警惕的在四周掃了掃道:“方才可是東宮的人來了?”
莫羨:“……”若有機會,她可得好好的問問宿深,他和唐若蘭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怎的唐若蘭對他的怨念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這到底是些什么樣的執(zhí)念?才能讓唐若蘭醉成這樣都不肯放下,還能靠著這不知緣何而起的執(zhí)念在人前裝的半點事情都沒有。
這可還真是……叫人難以理解。
“這是若蘭吧?”柳貴妃嗓音柔柔的,指甲尖卻在雪白柔嫩的掌心里掐出了一道紅痕,眼底的恨意更是深刻了幾分。
太后請了自己本家的許三姑娘,請了皇后的侄女唐大姑娘,卻不請她柳國公府的姑娘進宮?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臉!
皇后是唐國公府的嫡長女,她也是柳國公府的嫡次女,論家世她差在了哪里?怎的她們出身柳國公府的姑娘便天生的低了這出身唐國公府的嗎?
太后竟是如此的看不上她們柳國公府嗎?
至于唐國公府這些年來子弟出眾,本身便是足以庇護唐家女,能給皇后和太子帶來榮光,而柳國公府青黃不接,如今是靠著一個在宮中得寵的貴妃與璟王宿琦才得以有了喘息的機會,只是個空有國公府虛名的閑散勛貴家,與唐國公府哪里可比這等事,柳貴妃可從來沒有想過。
莫羨不悅的擰眉,她很是不喜歡柳貴妃說話的態(tài)度,又不知道唐若蘭這奇奇怪怪的狀態(tài)能維持到何時,她一點都不想叫柳貴妃和唐若蘭搭話。
莫羨淡淡的道:“娘娘應(yīng)當(dāng)是見過若蘭的,怎還認不出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若蘭與從前變化頗大,本宮哪里敢認。”柳貴妃叫莫羨噎的神色訕訕,卻又壓不下那口氣,“實在是若蘭不常入宮到我那坐坐,才叫本宮與若蘭間這樣的生疏。”
莫羨都要叫柳貴妃的不要臉程度給氣笑了。唐若蘭可是皇后嫡親的侄女,打小便叫皇后寵愛非常,她去柳貴妃那待著作甚?專門來惡心皇后嗎?
這人可真真是叫莫將軍長了見識,從前她遇上的哪里有這等人?更何況……即便是有,大約也沒幾個膽敢真的在莫羨的面前來放肆。
很多年沒遇上過如同柳貴妃一樣的人,莫將軍一時間竟是還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