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院前。
騷亂的源頭來自于兩個出身顯貴的年輕男子。
但他們卻不知何故發(fā)生了劇烈的爭執(zhí),以至于彼此的隨從都在爭鋒相對,頗有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態(tài)勢。
偏偏圍觀的人群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反而還津津有味地議論起來。
“知州與郡守的兩家公子又開始了。”
“嘿嘿,這是第幾回了?”
“光是這個月便已經(jīng)是第三回了。”
“他們這回又是為什么吵起來了?”
“好像是知州家的馬公子故意讓人使壞,把郡守家方公子準(zhǔn)備獻(xiàn)給鶯鶯姑娘的琉璃珊瑚給摔碎了,據(jù)說這琉璃珊瑚乃是方公子費盡心思從東海之濱尋來的,方公子相信,這個禮物一定能打動鶯鶯姑娘的芳心……”
“我聽聞上次方公子讓人暗中把馬公子獻(xiàn)給鶯鶯姑娘的七彩翡翠鐲給偷偷掉包了,最后讓馬公子丟了很大的臉面,所以這回應(yīng)該是馬公子專門報復(fù)回來的?!?p> 原來是兩個官二代爭風(fēng)吃醋引發(fā)的鬧劇??!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夏凡頓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公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眼前將天香院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王煥頓時頗為無奈地請示道。
“怎么辦?涼拌!”
說完,夏凡便大步流星地朝著擁擠的人潮走去。
只見他隨手一撥,擋在面前的人便紛紛東倒西歪散開在兩邊。
在一片叫罵聲中,夏凡施施然然走到了天香院的門前,這讓場中的馬念才與方岳都不約而同停下來了爭執(zhí),目光齊齊看向眼前突然闖進(jìn)來的陌生男人。
“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
但夏凡卻仿佛對他們視而不見般,隨意揮了揮手便徑直朝著天香院內(nèi)走去。
“站?。 ?p> 很明顯,有人對夏凡的態(tài)度產(chǎn)生了不滿。
“王煥,他們交給你了。”
誰知夏凡卻頭也不回地交代了一聲。
糟了!
緊隨其后的王煥聞聽到夏凡輕描淡寫的吩咐,可想而知他心中的苦澀。
但天大地大,公子的命令最大。
所以王煥依然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神色冷漠地看著身邊涌上來的隨從。
“膽敢冒犯公子者,死!”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來放肆?!”
面如寒霜的馬念才緩緩走了出來,目光陰鷙地看向攔在門前的王煥道。
“沒錯!”方岳的聲音悠悠響起道?!榜R念才,你以為這里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嗎?”
“方岳!你這話是何意思?”
馬念才的注意瞬間轉(zhuǎn)移到了方岳身上。
“字面意思?!狈皆缿袘械卮蛄藗€哈欠,然后朝著王煥笑了笑。“這位兄弟盡管先進(jìn)去吧,這個無恥小人自有在下來處理?!?p> “方岳!你真的想要和我不死不休嗎?”
馬念才怒視著方岳道。
“呦,馬公子生氣了啊,我真的是好害怕哦!”
方岳陰陽怪氣道。
這個……好像沒我什么事了?
王煥怔怔地看著面前再次爭吵起來的兩個世家公子,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多余的人。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直接掉頭便進(jìn)了天香院尋找夏凡。
與此同時。
夏凡這邊剛一踏入天香院,立刻有個美艷的老鴇帶著個大茶壺?zé)崆榈厣蟻碚泻簟?p> 青樓的老鴇都是人精。
善于察言觀色的她們光憑一雙火眼金睛便能瞧出來者的高低貴賤,聊上幾句話便能試探出對方大致的性格品行。
更何況剛才門外發(fā)生的情況老鴇都盡收眼底,既然對方連知州與郡守家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單憑這點便足以說明對方來歷不凡。
“少爺看著有些面生呢?敢問少爺可是第一次來天香院?”
“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夏凡不動聲色地推開貼到身前的美艷老鴇,目光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天香院內(nèi)部的景象。
“少爺既然是第一次來,奴家這邊一定會好好親自招待少爺?shù)摹?p> 美艷老鴇識趣地不再緊貼向夏凡。
“不用,我這次到天香院是為了鶯鶯姑娘來的?!?p> 夏凡直接開門見山道。
“原來少爺也是為了奴家的女兒鶯鶯來的啊,但少爺可知奴家的女兒卻是不輕易見客的?!崩哮d手拿香巾遮在嘴邊輕笑道。
“我知道,禮物我自然是已經(jīng)備好了。”夏凡淡淡道。
“那還請少爺隨奴家來吧?!?p> “公子……”
正當(dāng)夏凡準(zhǔn)備與老鴇離開的時候,背后頓時傳來了王煥焦急的聲音。
“你回來啦?沒事吧?”
夏凡偏過頭看向安然無恙的王煥道。
“有勞公子關(guān)心,在下并無大礙。”王煥舒緩口氣道。
“沒事就好,你接著帶路吧。”
夏凡點點頭,旋即朝著老鴇說道。
“好的少爺。”
片刻,老鴇便把他們帶到了一處相較安靜的雅間里。
“少爺,請問您給鶯鶯準(zhǔn)備的是什么禮物呢?奴家這邊也好幫您送過去讓鶯鶯品鑒一下,如果鶯鶯那邊滿意的話,奴家自會帶客人去見鶯鶯……”
剛一落座,默默跟隨在老鴇身邊的大茶壺便開始幫他們端茶送水。
“如果她不滿意呢?”
夏凡目光平靜地看著面前的老鴇道。
“那奴家自然會把少爺?shù)亩Y物送回來了?!?p> 老鴇有點不敢直視夏凡的眼睛,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這個送過去吧。”
夏凡沒有為難老鴇,順手解下了腰間的含光劍放在桌上道。
反正這玩意他一直都當(dāng)成了裝飾品,至今為止也就在陰店使用過一次。
“少爺?shù)亩Y物是這把劍?”
老鴇小心翼翼拿過含光劍,下意識便想要拔劍看看。
“我勸你最好不要拔劍?!?p> 但夏凡的聲音卻及時阻止了她。
“敢問少爺是為什么呢?”老鴇連忙停手道。
“這把劍有些特殊,你去送給鶯鶯姑娘那邊就知道了?!毕姆猜唤?jīng)心道。
“那……少爺便等著奴家的好消息吧?!?p> 老鴇不再多言,在吩咐大茶壺好好伺候兩位貴客后,她便拿起含光劍欠身告退。
“公子,您就這樣把您的佩劍送出去了?”
眼睜睜看著老鴇帶走夏凡的佩劍后,身旁的王煥頓感不解與驚訝。
王煥乃用劍之人,所以他比誰都要清楚,佩劍對于一個劍客的重要性。
換個通俗的比喻,劍客對佩劍的重視程度如同現(xiàn)代男人對自己的愛車一樣,磕磕碰碰點都心疼不已,所以男人才會有車與老婆恕不外借的言論,由此可見,男人都把車與老婆放在了同等的地位。
而夏凡的行為就相當(dāng)于把自己的“老婆”給送出去了,這如何能忍?
“放心吧,你以為我的東西是這么好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