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明知漢軍狡詐,卻還前來襲營。
胡才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
眼看數(shù)百名漢軍揮舞兵刃沖來,已然是窮途末路的胡才卻不肯束手就擒,他同周遭賊兵吼道:“弟兄們,橫豎都是一死,拿出你們的勇氣,跟官軍拼了!”
興許是到了絕境,經(jīng)胡才這么一吼,原本渾渾噩噩的賊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也漸漸發(fā)狠起來。想想也是,與其等著被殺,還不如拖上兩個墊底。
“殺?。 ?p> 絕境中,賊兵們咬牙嘶吼,試圖奮起反擊。
見此情形,孫領(lǐng)大喝一聲:“將軍有令,降者不殺!”
此話一出,賊兵們心底好不容易才升起的斗志,霎時間便徹底瓦解。
如果能夠活著,誰愿意就這樣死去。
“別殺我,我愿降!”
賊兵之中有人棄了手中兵器,跪在地上大聲求活。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扔了手頭家伙,請求活命,不敢再有絲毫反抗。
這么快就投降了?
胡才見狀,心里氣得吐血,直罵這些家伙沒有骨氣。
他是賊帥之一,就算降了,朝廷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于是,胡才勒馬調(diào)頭,騎馬沿著河岸狂奔。
他想,總會有水淺的地方或者是沒被拆掉的橋梁,讓他渡河。
只要過了河,就一切都不怕了。
胡才心中寬慰著自己,開始了只身逃亡。
踏踏踏~
馬蹄聲近了。
“來了!來了!”
瞧見有人騎馬往這邊跑,早早埋伏于此的李阿狗和其他幾個士卒,心中是既緊張又激動,手里攥著的絆馬索,悄然又緊了一些。
胡才這會兒只顧著逃命,時不時的回頭張望,看是否有追兵追來。
等戰(zhàn)馬進入伏擊區(qū)域,李阿狗把握準時機,眼神果斷,猛地將手中繩索一拉,低喝一聲:起!
繩索升起,絆住了奔跑的駿馬。
兩只前蹄一彎,軀體順勢而倒,馬背上的胡才猝不及防,被直接揚下了馬背。
落馬之后的胡才啃了一嘴的泥土,他剛想起身,一張大網(wǎng)卻從上方鋪然落下,將他籠罩其中。隨后幾名漢軍士卒撲將過來,手頭的粗實棍棒,二話不說對著胡才就是一頓暴打。
可憐成了網(wǎng)中魚的胡才,根本沒法反抗。
或許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被幾個雜兵暴打生擒。
…………
戰(zhàn)場清理完后,陳琥差人去請了張牧。
下了山坡,回到大營。
營帳里的校尉們個個喜笑顏開,值此一戰(zhàn),七千賊兵來襲,其中超過五千人受降,己方受傷的士卒不少,但陣亡人數(shù)卻不到兩百,這可是大功啊!
“只可惜,逃了賊將?!避姾蜈w猛稍帶惋惜的說著,當時他要是不管賊兵,而是直接對胡才窮追不舍,興許就能抓住這條大魚。
現(xiàn)在越想,越是覺得可惜。
“不可惜,你瞧?!?p> 張牧笑了笑,用手指向帳外,李阿狗正將一個捆得嚴實的家伙推了進來。
諸人細細一瞧,驚愕的瞪大眼珠。
不是賊帥胡才,又是何人!
今夜設(shè)伏,大獲全勝不說,連賊將頭子也捉住了。陳琥、孫領(lǐng)等人高興之余,再看這位年輕的中郎將,眼神中已然多出了許多欽佩之色,紛紛拱手抱拳,心悅誠服道:“將軍智謀卓群,我等服矣!”
“是心服,還是口服啊?”張牧揶揄笑道。
回想起這兩日對張牧的輕慢態(tài)度,諸人臉上不由的露出羞赧之色,再度拱手抱拳,齊聲說道:“口服,心也服!”
“哈哈哈……”
張牧爽朗大笑,向眾人還了禮,表現(xiàn)得很是謙虛:“諸位,論行軍打仗,你們才是老前輩。以后,小子還有許多地方,要向你們請教?!?p> 一番話,說得諸將心里無比舒坦。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如何處置胡才,以及受降的賊兵。
關(guān)于胡才這個賊頭子,不少人建議直接砍頭,當著三軍將士和那些降卒的面,既能大漲我軍士氣,又能威懾賊兵,消滅他們心里反叛的念頭。
當然,也有人提議將胡才押往河東郡府,等待朝廷定奪。
校尉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唾沫橫飛,張牧看在眼里,心中想法卻和這些個校尉大相徑庭。
開什么玩笑,我花了這么大的精力,費了這么多的神,千辛萬苦才抓來這么個有特性的武將,而且武力值高達82,足以睥睨整座漢營。
這樣的人才,你們叫我把他砍了?
真當我是傻子?
張牧心中吐槽了一番,最后一錘定音:“胡才如何處置,本將自有打算?!?p> 說著張牧擺了擺手,示意李阿狗先把人押到自己營帳,等處理完這里,待會兒再去審他。
胡才見張牧擺手,以為他是要處死自己,于是努力掙扎,口中大聲唾罵:“鼠輩,小兒,有本事松開老子,跟我單挑??!用陰險卑鄙的齷齪手段擒我,算什么英雄好漢!”
張牧沒有理他,也示意帳內(nèi)諸將不必與他計較。
胡才拖了下去,接下來就是降卒的問題了。
像這種聚眾造反的賊兵,一般處置的方式有兩種:
一是通通殺了,可參考四年前左中郎將皇甫嵩屠戮蛾賊,筑造‘京觀’一事。
所謂京觀,就是聚集敵尸,封土而成的高冢,從而顯示為將者的偉大功勛。
其二就是流放充軍,去邊塞服役,老實搬磚。
這樣的結(jié)局也有兩種:要么死在途中,要么死在邊塞。
諸校尉皆是覺得充軍麻煩,如今以郭太為首的白波賊又占據(jù)了河東北境,四處流寇劫掠,讓這些降卒去充軍塞外,不僅過于麻煩,他們也騰不出人手押送。
要是在押送途中又遭遇了白波賊,那才是得不償失,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場。
所以,眾校尉一致以為,全部戮殺,才是最好的方法。
說到戮殺降卒時,這些校尉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仿佛本該如此。在他們眼中,這些賊兵在造反的時候,就該有被砍頭的覺悟。
張牧對此不敢茍同,他從位置上起身,背著手兒掃視了眾人一圈,語氣很是篤定:“我之前既然說了,投降不殺,那就一定會留他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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